骰子摇到第七点(1/2)
骰子摇到第七点
南方的农村总是更有年味儿的,所有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都会回来大扫除、贴春联、贴年画、贴窗花。
银桂树下支了张桌子,桌子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果盘,果盘里是水果、坚果和小孩喜欢的金币巧克力,果盘旁边还放了一罐红茶、一罐绿茶和一卷小袋装的草莓味奶茶粉,用来招待客人。
村里的小孩很喜欢来陈老夫人这里玩,因为陈老夫人家里总是有很多新奇玩意儿和点心。
他们会在过年那段时间跑到陈奶奶家说吉祥话,每说一句都能得到一把金币巧克力,直到陈奶奶最疼爱的外孙女回家。
那个漂亮大姐姐回家以后,陈奶奶就会收回对他们的疼爱,全部甚至成百倍地倾注到那个漂亮大姐姐身上。
此时他们要做的,就是说那个漂亮大姐姐的好话,这样陈奶奶就会和以往一样给他们一大把金币巧克力。
“大姐姐你好漂亮啊。”一个小丫头跑到江噬跟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扭扭捏捏地说。
院子外面的小伙伴都说她是傻蛋,陈奶奶现在不在,给她抓糖的一定是坐在树下剪窗花的那两个姐姐,那两个姐姐的手没有陈奶奶的大,抓起来的糖一定很少。
突然被夸奖的江噬有些手足无措,拿红纸准备剪窗花的手顿住,求助的看向花容月。
花容月捂嘴轻笑了一下,从桌上抓了满满三大把金币巧克力塞进面前这个小丫头的兜里,又把桌上刚泡好的一杯草莓味奶茶递给她:“去玩吧。”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说着,小丫头就跑到院子外和小伙伴们汇合了。
小伙伴们看着她衣服兜里三大把金币巧克力陷入了沉思:对不起,我才是傻蛋,我单知道她们的手小,不知道她们可以抓三把!
看着远去的小孩,花容月坐下又泡了杯热腾腾的奶茶,刚放下热水壶手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沐恩承的。
江噬手上的窗花都快剪完了,一看见花容月又和沐恩承那狗东西煲电话粥,手一抖,手上一副年年有鱼直接被剪坏了,为了补救,只能把鲤鱼旁边的荷花给无痕迹裁掉。
陈老夫人来串门的老姐妹们在厨房里做饭,柴火在火焰中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和淡淡的松木香,让人感觉很放松,只是一群女人里面混着个秦不渡,都不好意思聊村子里那些八卦。
于是在秦不渡做好桂花南瓜冬枣羹后,陈老夫人当机立断就把人赶出了厨房。
“去去去,边上玩去。”陈老夫人摆摆手示意他滚。
“君君!过来看一下,你这汤放过盐了吗?”厨房里一个老太太问。
陈老夫人大名王赫君——以前有人说“赫”这个字太大她压不住,想给她改成荷,但是没成功——她回头喊了一声:“来了!”然后就转身往厨房里走。
秦不渡挠了挠头,走到庭院的银桂树下和江噬一起剪窗花,此时花容月也终于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说:“我不想剪窗花了,咱们去村口大槐树下跳皮筋吧!”
江噬和秦不渡相视一眼,转头对花容月一致摇头。
江噬摇头是因为不想社交,秦不渡摇头是因为不想跳皮筋。
“去嘛去嘛,不想跳皮筋也可以玩别的呀。”花容月抱住江噬的胳膊:“阿寒和我弟就在村口摇骰子打牌。”
最终江噬还是抵不过花容月的撒娇,拖上秦不渡,三个人一起往村口走去。
村口的大槐树下有个磨盘,几个干完活休息的的大小伙子就围在磨盘边,拿一个破碗摇骰子。
他们的玩法很简单,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比大小,点数大的能指定点数小的做任意一件事。
花顾容拿那只破碗在磨盘上面来回折腾,骰子在碗里咕噜噜地转。
“开!”
随着周围人的一声喊,花顾容打开破碗,映入眼帘的就是骰子五点的那一面。
花顾容看着这五个点,胸膛剧烈起伏后兴奋地喊:“五点!除非你摇出六个点!否则我就赢了!阿噬姐姐就是我的了!”
他太过激动,完全忽视了周围人异样的表情。
“你说什么?”
一道要牙切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花顾容转头就见花容月面色铁青地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身后跟着皱眉不语的江噬和秦不渡。
“花顾容!你们特么的在这说什么混账话!”花容月捏着他的耳朵大骂道:“阿噬难道是你们的彩头吗?可以被随便赢来赌去!等会儿回家看你爹老子娘老子怎么揍你!”
周围的人瑟瑟发抖。
其实在临水村这种地方,这种人嫌狗厌年纪的男生总是特别混账,喜欢把村里的女生分门别类打分,常常互相开玩笑,说这个你的那个他的。
硬气一点的女生直接抄起锄头干上他家,软弱一点的女生根本没办法,要是被欺负过分了,或许还会拉上家里所有的男性去堵人家的门。
花容月也经历过这个。
起因是去年寒假,有两个小伙子聊天的时候聊到了花容月,且都对花容月有意思,聊着聊着就打了起来闹到村委,当时村里的人一听,都认定了花容月是红颜祸水。
花家本来就穷,也没什么亲戚,要不是花顾容偷摸把那俩人踹进河道里把事情闹大,陈老夫人又做主说要告到县里,那两家人不想把事情闹大,事情这才得以平息。
“去年寒假你偷摸把那俩人踹进河里,说他们拿我当彩头打架是不尊重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好的。”花容月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结果啊结果,转头你就给我闹这么一出!”
花容月拎着花顾容的耳朵:“你特么在我和你阿噬姐姐面前解释清楚!你到底是怎么说出那句混账话的!”
花顾容痛得哀嚎:“是傅辛寒!”
在花顾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场面突然寂静。
江噬眼睫轻颤,看着一旁人堆里想要躲藏的傅辛寒,忽然一笑:“展开说说。”
“……”花顾容低下头:“傅辛寒刚刚比大小被罚说一个秘密,结果他说……”
阿噬之前被一个喜欢我的人欺负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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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小伙聚在一起聊天,无非就是聊游戏、聊喜欢的姑娘,这其中肯定就有一些不干不净的内容,毕竟这个年纪的男生,脑子里比屎都脏。
临水村里的小伙平常最喜欢聊的姑娘是江噬和花容月,但由于有花顾容这个花容月亲弟在场,所以几个小伙子有所顾忌,把话题引到了江噬身上。
“别的不说,僵尸是长的越来越好看了。”
“是啊,我记得小时候我还揪过她头发来着,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对了顾容,狗蛋小时候揪她头发不是被你姐给打了吗?他去年还为你姐打架来着,现在还非你姐不娶呢。”
花顾容踹了他一脚:“滚滚滚滚滚,别这么恶心人。”
那人躲开:“哎呀,小时候不懂事啊,就喜欢欺负喜欢的女孩子,刚好那个时候江噬又是班上最白净漂亮的。”
有人附和:“对呀,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欺负她嘛。”
花顾容冷笑:“你们这是什么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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