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无神论者。(1/2)
薛定谔的无神论者。
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月前在秦不渡的那个电话后,江噬抄完烧给王赫君的第999遍佛经,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出去看看。
说干就干,江噬告别宴春妹等人独自跑去了省城。
正午时分,省城车站,晓年等在出口准备接江噬。
说来也奇怪,明明江噬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没有任何特征,晓年还是能一眼在人群中认出她,可能是因为……在快要过年的喜庆日子里,所有人都穿的喜气洋洋,只有她一身黑?
见江噬出了站口,晓年对她擡了擡下巴:“来了。”
“嗯。”江噬对她略一点头:“走吧。”
直接省略久别重逢的煽情环节,两人明显都轻松了不少。
“最近怎么样?”江噬问。
“还成,跟导师参加了一个政府项目,拿到一份推荐信,打算明年先考公考编。”晓年跨上一辆自行车:“上来。”
江噬坐上她的自行车后座:“这是我第一次坐出了秦不渡以外的自行车后座。”
“啊,那我可真荣幸啊。”晓年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你和秦不渡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异地恋久了,有时候也会产生我们从未相爱过的错觉。”江噬说。
“那可别,你们赶紧结婚吧,你晚一天结婚我就要多担惊受怕一天。”晓年说着,微微笑道:“我总是怀疑淑仪还喜欢你。”
“暂时是不会结婚的。”江噬垂眸:“而且你也要给蒋淑仪一点信任不是吗?”
“我当然信任她,但是……说实话,异地恋这么久了,难道你没有怀疑过秦不渡吗?”
“说实话,没有。”
“那就是你不爱他了。”
“怎么会?”
“你连最基础的对他的占有欲都没有,说你还爱他,这话你自己信吗?”晓年吭哧吭哧蹬着自行车:“江噬,我觉得你应该审视一下你对秦不渡的感情。”
江噬叹了口气:“我在审视。”
“我知道。”晓年呵出一口白气:“但是我还不了解你吗?永远先站在利益的角度思考,你现在的审视是在审视他对你带来的影响,而非是在审视这段感情。”
江噬沉默片刻,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江噬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晓年忽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我收回刚刚你不爱他的话,你是爱他的,不然你为什么要问别人应该怎么做?明明你一直是那个说‘没有什么应该的’的人!”
江噬一愣。
她明明应该最清楚这点,但却偏偏陷入了一个迷茫的怪圈。
“江噬,没有什么应该的,不想结婚就不结,等你想结婚了再结,不要因为一时的迷茫而让自己顺从。”晓年伸脚踩在灰水泥地上刹车,把自行车停在出租门外:“到了,外面天怪冷的,赶紧进屋暖暖。”
江南不比京城,没有地暖,蒋淑仪的出租屋里只比室外好一些,只有围在火盆旁边才勉强让江噬感到温暖。
“淑仪在上班,蒋二跑工地。”晓年脱下手套坐到火盆边烤手:“再有半个小时他们才回家,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闲着。”
江噬也坐到火盆旁边,企图用温暖来驱散自己骨骼间的寒冷:“他们现在怎么样?”
“淑仪还在那家影楼干,前两个月涨了工资,涨工资后还去买了两斤螃蟹庆祝,结果就是那个月后来我们只能吃素,那个说没我们的脸都是彩色的。”晓年说着,脸上带上了温和地笑意:“说实话我一直害怕她会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但是她平常骂工作骂老板骂自己,就是没有想过要走。”
“还有蒋二,我之前是不是没跟你说过?那小子刚开始一身少爷毛病,这不吃那不吃、这不穿那不穿、睡沙发嫌弃沙发的,骂骂咧咧了好几个月,蒋淑仪一句‘你要再骂骂咧咧就滚回蒋家去’就把人给摁下了。”
“还有你看我这头发,没看出来吧?蒋淑仪给我烫的,她说我的头发像是不标准的韩式拉面头,她帮我给烫标准了……”
江噬听着晓年絮絮叨叨半个小时,蒋淑仪好蒋尚书终于回来了,两人进屋时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喊了声“我们回来啦”,又在玄关换鞋看见江噬时愣住。
江噬笑:“蒋淑仪,蒋尚书。”
蒋淑仪直接赤脚上前抱住江噬,眼里是一片生机的光:“阿噬!”
蒋尚书愣了一下:“姑奶……”
江噬不适应地拍了拍她的背:“出来玩,顺便看看你们。”
“天也晚了,你就住下吧。”蒋淑仪说。
“不了,你这住不下。”江噬看了一眼手机:“我订了酒店。”
“那留下来吃顿饭吧。”晓年从蒋尚书手里接过晚上要用的菜:“我和淑仪的手艺都不错。”
江噬:“嗯。”
因为江噬要来只通知了晓年,蒋淑仪和蒋尚书没有提前准备,最后晚餐只朴素得做了一锅炸酱面,还商量着要不要帮江噬把面条变成面糊糊。
蒋尚书问:“为什么要变成面糊糊呀?”
晓年翻了个白眼:“她厌食症啊,我跟她吃了两年的饭,还不了解她?”
蒋淑仪也道:“亏你之前还喜欢阿噬,连这都不知道。”
“不是,之前我冒雨找她的时候,还看见她和她男朋友吃炸酱面呢。”蒋尚书反驳道。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下一秒三颗脑袋排排凑到厨房门边。
蒋尚书:“姑奶……”
蒋淑仪:“你厌食症……”
晓年:“好点了吗?”
原本在看书的江噬看了他们一眼,笑:“忘了和你们说,我之前接受了脱敏治疗,早好了。”
三颗脑袋异口同声:“哦——”
晚上蒋淑仪高兴,开了两瓶酒,拉着蒋尚书姐弟俩喝了个酩酊大醉。
蒋淑仪还抱着晓年不撒手,说:“阿噬!我真的为你——高兴!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怕你饿死!甚至在知道秦不渡那个傻鸟做饭和你胃口以后,我还,我还小小的原谅了他一下,决定不悄悄给他放蒙棍子了!”
江噬在一旁笑着摇头,对晓年一颔首。
晓年扶额摇了摇头,一把将蒋淑仪扶了起来:“我先带她回房间睡了。”
江噬:“嗯。”
客厅里只剩下蒋尚书和江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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