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悦的解脱。(2/2)
郝思嘉眼前一亮:“真哒?”
钟云:“人总要有点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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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麻醉药的剂量和成分,江噬需要蹲医院里观察两天,不少老朋友来看她。
沈欣悦坐在病床边一边啃苹果一边跟她八卦:“沐青雅也生孩子了,姓沐。”
“你不知道,据说那孩子被抱出产房的时候宁致远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冲进手术室去看沐青雅了。”沈欣悦嚼嚼嚼嚼嚼:“刚听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女孩儿……反正当时是已经开启一级备战模式准备随时作战了,后来才知道是个男孩。”
江噬一边看书一边回复:“哦。”
“阿噬,跟你说一件事哈。”沈欣悦放下苹果:“我爸病了你知道吧,他立了遗嘱,继承人是我。”
江噬翻书的手顿了顿。
“说起来还挺不孝的,我怀疑他给我下套,找了三个律师来检查这份遗嘱有没有问题。”沈欣悦深呼吸一轮,呼出一口浊气:“没有问题,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
“这不是你应得的吗?”病床上的沈先生带着氧气罩,不知是不愿意还是不敢看沈欣悦,目光一直盯着天花板。
“……”沈欣悦垂眸:“是啊,这不是我应得的吗?”
“悦悦,我把你应得的东西还给了你,”沈先生终于偏头去看沈欣悦了,问:“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好不好?”
沈欣悦看着他,沉默片刻后问:“我不一直是你的女儿吗?”
“不,你不是……”沈先生双目含泪:“我的女儿她喜欢笑、喜欢闹、喜欢交朋友,她不会一年到头都不回家看他父母一眼,不会把自己变成一台只会工作的机器。”
“这不是你造成的吗?”沈欣悦平静反问:“当初我说我不想结婚你们谁听了吗?你们告诉我就算是你们我也不可尽信,结婚生子后我只能依靠工作来保持我的独立,这不都是你们造成的么?”
“我后悔了……”沈先生眼尾一行浊泪滑过:“当初我们为什么要为了那点利益逼你啊……我们后悔了……”
……
沈欣悦伸手擦了擦眼角,说:“后悔了有什么用?孩子生了难道还能塞回去吗?这一切都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江噬给她抽了两张纸,问:“你想离婚吗?”
“想啊。”沈欣悦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但可能要晚个几年,沈陈两家合作的确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反正我和陈嘉栋几乎没有共同财产,到时候财产慢慢分呗。”
“孩子跟谁呢?”江噬问。
“跟他。”沈欣悦看向窗外。
“你不喜欢这个孩子?”江噬问。
“没有母亲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沈欣悦眸光微闪:“但是……阿噬,我不知道你接不接受这个说法,我是究极利己主义,我不可能因为孩子而放弃我的大好人生,尤其是在我的人生已经被毁过一次之后。”
“我接受你的说法。”江噬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除了要对孩子负责以外,更要对你自己负责,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我支持你,沈老师。”
沈欣悦笑着想:
多好啊,在自己身上多了陈夫人和孩子妈妈的枷锁后,还有一个人愿意承认她是沈欣悦,对她的称呼从未变过。
那天晚上直到沈欣悦走出病房,感受到夏日的炎热,她才发现——她身上终年不散的积雪终于融化了。
“还怪热的。”沈欣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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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噬回学校补考的那天早上,秦不渡特地做了包子油条:“两个包子一根油条,祝阿噬考100分。”
“谢谢。”江噬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
那天考试江噬没有做出20分附加题,只考了100分,成绩出来以后秦不渡十天半个月都在怪自己怎么没想到有附加题这种东西。
考完试江噬照例去了趟花容月那,去之前还喝秦不渡批发了“点”蛋糕冰淇淋甜点,然后被花容月唠叨:“你说你们这是干嘛?我又吃不完这么多。”
花容月看着秦不渡怀里抱着三箱蛋糕冰淇淋甜点,把自己整个人都遮住了,叹了口气:“下次上门来看我带东西不能超过三个。”
江噬不服,但没用:“哦。”
江噬和秦不渡进门换鞋,就被花容月拉倒餐桌旁一起吃蛋糕。
“阿噬,你什么时候回江南呀?”花容月咬着沾了点奶油的叉子:“我这两天有一单大生意要去江南靠近沿海的城市,如果可以,一起走呀。”
“我听你的。”江噬说。
江噬一直没有太在意梵高花园的营业情况,所以直到上路以后她才知道,花容月说的“一单大生意”是一车各色品种的鲜花,是京城某个公子哥为讨女朋友欢心高价收的。
而那个公子哥江噬也认识,就是她哥江津轩。
江津轩为了追求温奉慈,特地找学网上送花的套路,又觉得套路太老套,专门收购一些新奇花束,一些北方没有而南方有的花束就很吃香。
于是花容月决定跑到沿海地区去进货,也就发生了后来改变一切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