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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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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直到八月份的天真的快要黑了,苏以冬才勉强将改好的定稿发送了出去,结果不出五分钟,手机在意料之中的响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19楼的高度可以俯瞰整个繁华的锡州市区,松开抱在胸口的双手,接通了电话。

“你……疯了?”

白芊的声音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苏以冬气音哼哼了两下,心情正是大好时:“也许吧。”

“渲染的创意确实很好,沿用了《Sensibility》一向的撞色风格,甚至更佳,但是另一个图层画的手……”

“我的手,”苏以冬回答的很干脆,“左边是我的左手,右边是锦安然的右手。你看得出来吧,都那么明显了。”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苏以冬能听见白芊那头有些局促地呼吸声。

城市的霓虹绚烂夺目,此刻透过苏以冬的镜片,洇开在她的眼底,变成了一幅幅迷幻的夜景照。

白芊深呼吸,然后吐气,声音在苏以冬这边听得很清楚,这股压力也随着漫长的吁气声传递到她的心里。接下来白芊也问出了她抿心自问很久的问题:

“酥酥,你确定自己能够面对这些了吗?”

面对什么呢,是面对甲方的疑惑,自己会勇敢地展露自己触目惊心的左手来解释灵感的来源;是面对一大堆虎视眈眈的同事知道了自己一直藏于手套下的秘密,要对自己冷嘲热讽;亦或是想立刻就告诉锦安然她所疑惑的一切。

其实自己也没有答案。

“没有。”她选择后退一步。

“那你偷偷乐什么呢?你刚刚偷笑两声,可别以为我没听到!”白芊语气严肃。

她笑,锦安然此刻能就在她身边。

她笑,她有了更多的信心去跟锦安然坦白一切。

能够感受到两人的距离被拉的很近很近,来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心中当然是克制不住的欣喜。

“芊,相信我,”苏以冬不再看窗外的夜景,回过头,依靠着微弱的星光,看到从次卧的门缝中透出来的明媚,“我会做好这一切的,放心。”

“公私要分明啊酥酥,可不能情绪用事,我知道你们这些……搞艺术的,都很情绪化,”白芊无奈地叹气,随即又是深呼吸一口,“呼……释义稿要写好,当天调整好情绪,周一给你们特批一天休息,一定一定一定,务必务必务必全力以赴!”

关于此次竞标,白芊已经无法再做更多的渗透,她说到底只是个生意人,只是个评头论足欣赏家,没有办法干涉这些创作者的理念。

但是这次的工作又重到让她不断的激励着苏以冬,她这么多月来感觉自己已然不像是跟苏以冬平日里那般亲密的朋友,更多的还是从属关系。

如此想着,又听到苏以冬淡淡地应了一句好的,她也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Macbook上投放着苏以冬的定稿,视线悄然略过,好似蒂芙尼蓝的薄雾笼罩在那两只手上,触目惊心的灼痕好似突兀却又富有美感的撞色,视觉上的冲击和意境上的调和都无与伦比。

没想到苏以冬做出了这般决定,这帮搞艺术的,没一个正常人。

她现在烦恼的是,要如何面对景氏的那位小主。

-

锦安然终于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整个人瘫倒在工作桌上。

上一位在这里久坐好几个小时的余温尚未消去,透过她薄棉质的衬衣面料,不断的从臀部传递到全身。

想找人说些什么,心中的怪异感觉没有可以宣泄的窗口。

她戴上耳机,点开了音乐,随后又打开了微信。她的社交基本上是零,聊天框已经很久没有闪烁过来。

最顶上的一条还是苏以冬,基本上都是文件传输的信息,往下便是白芊,有几个默认不打扰的微弱红点,跳到她的视野里。

是宿舍群。

已经各奔东西的几个女孩,时不时会在群里发砍一刀的链接,锦安然也不会去理睬,微弱红光像是燃起的火苗,烫的她杏仁般的指腹快速往下滑动。

跳转到一个头像,指尖轻颤。

很少有人会拿自拍当头像,但是景溪月不一样,景溪月天生姣好的面容搭配上那一身不缺钱的名牌穿搭,就是她最完美的名片,所以她也顺理成章的将自己的自拍当成头像。

福至心灵,她按下了拨号键,给景溪月拨去语音通话。

景溪月的去电铃声是ethru》,很丧很丧的嗓音,很符合她现在的心情。

Girl,ethrough,

Asdo,

Whatwedoyation,

WhenIgone。

直到情绪化严重的歌声走完了整整63秒,也无人接听。

她闭上了眼,面带祈求地盲摸了第二遍拨号键。

歌词走到“yation”时断掉,电话被接通,另一头传来了欣喜的声音。

“安然!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景溪月突然欣喜的声音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烧烬了ethru》所带来的的郁闷氛围。

“想找你聊聊天。”

“哟,难得,”只是开朗的语气瞬间停滞,切换成了严肃地疑惑,“不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嗯……”

-

思绪被窗外的蝉鸣带到了回忆中,记忆的碎片一片一片拼凑。

与景溪月一起生活的三年里,两人从一进宿舍,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要产生摩擦。

一位很出名,是南州市大公司的千金。

一个也很出名,是当届唯一一个靠补助勉强进入锡美的贫困生。

一位性格娇烈如火。

一个性格阴冷似冰。

当热情的火迅速用自己高傲的身份和开朗的性格感染完周边的其他人,再去触碰凛冽的冰,却差点被冰熄灭。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这是锦安然对她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景溪月为了示意友好而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整个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同宿舍的几个人见状连忙开始破冰,拥着景溪月,将她带出宿舍。

景溪月被拥簇着离开宿舍的那一刻,回眸看了一眼锦安然。

清冽与稚气相存在一张脸上,矛盾却又新奇,勾起了她心底的好奇心与胜负欲。

当晚,两个人都没有睡着,火焰在思考如何将冰块融化,冰块却在研究着课表。

景溪月因为高调地展露身份,身边总会有一大群拥趸,她一开始想用这样的反差刺激锦安然,故意气她,让她看看自己有多少“朋友”。

但是锦安然从来没有正脸看她,她总是独来独往。

两人第二次交谈,是在霜降。

锡州大降温,天黑的快,夜晚的操场上总会汇聚更多的人。

锦安然喜欢坐在观众席,借着操场高亮的场地灯画着素描。

景溪月喜欢成群结队,绕着操场散步。

霜降那天,景溪月鬼使神差地向观众席偏过头,看到了那张凛冽又稚气的脸。

她撇下同行的人,三步做两步跑上观众席,快走近时她放缓了脚步,调整了呼吸。

“你……你好。”景溪月走近,战战兢兢地说。

操场上放着流行音乐,很吵闹,但是锦安然听地很清楚。

她将绘画用的平板覆放在双膝上,转过头说:“你好。”

两个人在同一个宿舍住了几个月,这居然是第二次对话。景溪月品尝到了意料之外的欣喜,心疯狂地跳动。

像是怕她突然逃走,赶忙跑到锦安然旁边,拍了拍观众席上的灰尘,坐在了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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