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第24章
太阳彻底从湖心线升到了矮空中,鲜艳的日光像是盛开的橘色,无意地渲染了苏以冬的白色长裙,显得苏以冬整个人的轮廓都那么温暖。
锦安然望着苏以冬有些烧红的脸,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难受的感觉大多数来自于湖畔的晨风,裹挟着苏以冬的心跳,一股脑灌进她的胸口。
这也算碰到她的心了吧?
锦安然颤抖着嘴角,想说点什么,可是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一片氤氲的金色中,苏以冬侧过身,面朝向她,悄然俯下比她略高一点的身子,将带着血色的唇瓣缓缓地靠近。
像是两个烙痕,即将触碰到她的唇角。
点点记忆在脑子里忽闪而过,那是从MagicMotion回到家的夜晚,那是苏以冬宿醉的夜晚,那是自己被意外压倒的夜晚。
怦然而至的心跳迷乱了视线,那双唇越靠越近。
可现在她的口袋里没有奶糖了。
还有退路吗?
她麻木却又迅速地将手臂擡到面前,下意识地阻断苏以冬渐渐靠近的欲望。
苏以冬感受到了自己被推开,方才回过神,挪了一下位置,故作无意地轻咳两下。
情欲渐浓的气氛一下子消去大半。
难以遏制的欲望被打断,如同摇曳着的湖岸线,像是窥见了她们亲密的小动作,湖面也翻涌起阵阵浪花。
“对不起,总监。”
锦安然手攥成拳头,捏在胸口,低垂着双眸,脸上的红浸染了白皙的皮肤。
称呼职称让距离感拉远了一些,苏以冬心底更希望锦安然叫她的名字。
锦安然的心里是乱糟糟的,浑浊不堪的,身体被苏以冬暧昧的举动搞得酥麻。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所以这也算是拒绝了吧?
她还能从如此冲动的场景中保持一丝理智,来思考这一切的变化。只是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有何种价值,能让苏以冬念念不忘。
一切的缘由都是那深入骨髓的自卑,从那场她难以遗忘的梦魇中,从她父亲的眼神中,彻彻底底地渗透进她余生的时光。
这自卑的渗透让自己的改变程度之大,大到锦安然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她人中意的地方。她看不到自己的优缺点,她只能将自己视作是活着的生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活着。
她早就忘记了自己要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她只想不依赖他人活下去,就是她的最终目标。
往后的日子里,她成为了特殊的孩子,她是别人口中无父无母的孤儿,是被一切碳基生物孤立的存在。她明明是可以被随意打骂,随意丢弃的那一枚弃子,但是苏以冬的出现,能将她那摇摇欲坠的自卑感瞬间扼杀。
苏以冬就像是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命运给予她的礼物。
长年遭受厄运的人,真的也会由于命运的疏怠,而撞上好运吗?
锦安然无法接受如此沉重的礼物,因为悲伤与犹豫惩罚着无法离开过去回忆的人。
“我……暂时无法接受,”她害怕苏以冬难过,又犹犹豫豫地补充了一句,“再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她以为苏以冬会愤怒,会沉默,亦或是像往日一样冷淡如水,脸上挂着失望。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迎接她的反而像是意料之中的笑容,她从来没有见过苏以冬那么情绪的笑容,平日的苏以冬冷淡如冰,即使是笑,也是很浅的,不会有如此充满情绪的笑容。
此刻,犹如苏以冬自己话中所讲,她真的像个感性的怪物,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感染力,让自己有些摇摇欲坠。
“至少你我都有勇气去踏出这一步,不是吗?”
尽管答案没有所想的那么好。
长裙在风中摇摆,裙尾触碰到锦安然的腿腹,痒痒的。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展示自己另一面的机会,我和你告白只是我自己的心意,你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你无法接受我的取向,觉得我很恶心的话。我会让白芊给你调岗,我们这段奇怪的关系,可以就此打住。”
清晰明了,严肃而又不乏温和的语气,让锦安然清楚了感性怪物所做的决定也是破釜沉舟。
她居然稍稍有些心痛的感觉。
“我不讨厌你,”锦安然说,“可现在任务临近,我无法思考这些,再给彼此一点空间,让我消化消化这其中的矛盾吧。”
她搪塞着,为这个对她而言突如其来的意外拉扯出一丝回旋的余地。
“既然你也说了再考虑考虑,那我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的。”苏以冬贴近她的耳垂,送上一个轻盈而又热烈的吻。
“准备好迎接我的狂热吧,安然。”
锦安然一愣。下意识擡手摸了摸滚烫的耳垂。
我对你也是爱慕又恐惧。
爱慕像是甜蜜的雪糕到我的嘴里细细咀嚼后会泛起酸味。
恐惧像是苦涩的咖啡再细细品味后也会在心底开始回甘。
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对吗?
其实我也对你倾心,但是我不像你如此有勇气。
她感觉到那潜藏在暗潮下的悸动被日出的温度照成滚烫的激流,在血管里痴蛮地涌动,充斥着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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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早上七点左右,回到了世贸福邸的住所,两人都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苏以冬的状态好像更差一点,在电梯里,她靠着墙的身子忽然猛地一沉,跌撞到锦安然的肩膀上。
扶着锦安然的肩膀,不均匀的吐息着。
“抱歉”她扶着栏杆,快速撑起身子,“我有点……没站稳。”
疲劳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折腾那么久,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再不到家里,她也要快坚持不住了。
“你扶着我吧。”锦安然对她说。
一想到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才酿成的结果,她还是需要主动一点去承担。
苏以冬本来只是用一点点力气靠着她的肩,不想显得那么亲密,只是越想隔层距离,就越会弄巧成拙。
与锦安然温柔的肌肤相贴之时,她好似中了毒,整个人瘫倒在锦安然的背上。
有些难受痛苦,亦有些沮丧沉沦。
锦安然感受到了沉重的力,随之而来的还有苏以冬的体温。
她将额头整个窝在锦安然的后脖,滚烫的温度迅速地传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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