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灼痕陷阱 > 第 46 章

第 46 章(1/2)

目录

第46章

苏以冬和萧悦可去了五楼的会议室,锦安然和Kilya则被留在了外面。

去之前,苏以冬把保时捷的钥匙给了她,说如果不想留在这里,可以先去车上等她。

她站在窗口,盯着手里那把方形的车钥匙,上面还扣着一个小桃子的塑胶钥匙扣,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滋味。

燥热沉重的气息因为这场暴雨的缘故,缓缓从湿润的土里飘散至空中,狭隘的等待区也充斥了滞懑感。

Kilya轻轻走了过去,站在锦安然的身侧,看着她紧紧攥着手里那把车钥匙,语气低沉:“安然,你好像很关心苏总监。”

锦安然回神,心不在焉地回应:“啊?哦……没,没有。”

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她又自顾自地补充了一句:“可能……有一点点吧。”

更奇怪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Kilya看着她的手越攥越紧,原本白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通红,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觉得,相比起你有多关心她,不如考虑如何给她一个妥善的道歉。”

锦安然擡眼,不解:“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错做什么?”

Kilya微微颔首,渐渐变得严肃:“你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会给苏总监以后的工作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锦安然眨了眨无光的杏眼,眸里好似落进了窗外的滂沱大雨。

她在回忆自己在舞台和聚光灯下对苏以冬的“所作所为”。

因为她的冲动,因为她的任性,因为没有办法去好好处理这种前所未有的情愫,所以才让情绪压倒了理智。

“胡摄这个大老爷们可能不懂你们这样突然过激的行为,他只会认为现在年轻人就喜欢看这些,顺理成章的认为这可以提高点击率和话题度,但是这段视频一经发出,身为芝澜居总监的她要如何面对同事背后的闲言碎语,又要如何面对网络上的流言所带来的沉重压力呢?”

Kilya说每一个字都像敲击在三角铁上,清脆有力,落在她被缠绕难解的情绪中,醍醐灌顶。

没有考虑过这些,她心里只在乎到了自己的感受。她已经忘记了这是在工作场合,忘记了苏以冬还有一层“总监”的身份,忘记了这段暧昧不清的关系是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的秘密

她只是想要让“某些人”别打苏以冬的主意,可是没想到这可能会毁了苏以冬。

“安然,你和我那个前女友很像,”Kilya语气平和,看着锦安然因为陷进情绪里而难过的容颜,开始缓缓讲述:“我和她是在仁川的一间酒吧相遇的,算是我的一见钟情,那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直到感情的末尾,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纯粹。”

Kilya的话题倏的一滞,带动锦安然的神思轻轻被扯断,但她有些好奇,还是安静地听了下去。

“她并不是真的和我相爱,她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可以释放她心里压力的慰籍之物而已,她不允许别人靠近我,也不允许我靠近别人,她的占有欲强的可怕,我可以认为她并没有真的爱我,所以这段并不美好的感情只能走向毁灭。

“离开她的两个月里,我浑浑噩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每天见不到阳光,也感受不到饥饿,我把对她的一切念想都画在了设计草稿上,才有了《纯粹》的雏形。”

说罢,Kilya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我是蝴蝶,她是游鱼,蝴蝶会悄悄亲吻游鱼,可游鱼会自私地吞掉蝴蝶。

但是蝴蝶爱游鱼,游鱼也爱蝴蝶。

锦安然的表情错愕,瞳孔渐渐瞪大,失焦,仿佛已经被Kilya的话带进那个故事里。

原来《纯粹》的来历是她完全无法想象到的悲伤。

所以我和苏以冬的这段关系里,谁才是黑?谁才是白?

谁才是游鱼?

谁才是蝴蝶?

苏以冬一直都在关心她的情况,一直都在宽纵她的任性,可在自己渐渐的接受了这份爱意后,反倒是既不给出回应,又要自私地占有。

“没有爱情是纯粹的,说自己无条件的爱一个人全都是放屁,一定是对方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会产生渴望与爱慕。所以纯粹这个说辞本身,就不纯粹。

“但当我看到你们穿上那两件长衫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我的想法有失偏驳,你是我见过,最衬这件衣服的人,所以我有点私心,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路,哪怕是有一点点可能性,也不行。

“如果你也爱她,就去给她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展现着你的占有欲。你如此冲动的行为,不像是爱,而像是控制。”

思维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橘子,已经被Kilya完全看穿了,只能顺从她的建议连连点头。

-

她最终还是没能忍受得了等待区的闷热,也害怕出来这副模样会让苏以冬难堪,所以还是决定先回车里。

她松开了攥着钥匙的手,手心被桃子扣饰压的深一块浅一块,有些红肿,然后就是后知后觉的疼痛。

她没有撑伞,像个木偶一样失魂落魄的走出电梯,走出自动门,淋着不大不小的雨,走向了露天停车场。

湿漉漉的手对着那辆保时捷按了好几下开锁键,才听到了一声清响,她打开副驾驶的门,跌跌撞撞地钻了进去。

很安静,车里除了雨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锦安然潮湿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闭上眼睛。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铁皮盒子,周围黑漆漆一片。

和自己失神的时候很像,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身体无法动弹,渐渐沉溺在黑里。

不知道在这无垠的虚无飘荡了多久,不远处裂开了一个口子,再然后,有一束光倔强地撑开那道狭窄的口子,迅速飘到了她的身边。

好温暖的光,好想占为己有。

她感受到自己的神经一抽一抽的疼,拼了命地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自己正抓着苏以冬的左手

她心头一惊,连忙松开了手,着急地坐直身子,如同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大口喘着气。

苏以冬看着她泛着湿气的衣物和头发,撇了撇嘴,挪身从后座上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帮她擦起了头发。

“是做噩梦了,还是……”

话到嘴边停了停,她不想把那一种可能性说出来。

“做噩梦了吧。”锦安然回答的很干脆,却又有点半推半就。

“你怎么又不撑伞,车里有干净毛巾你也不用,淋雨感冒了怎么办?”

嘴上抱怨着,擦头发的动作却很温和。

昏暗的环境中,车里的光显得格外明亮,苏以冬的一字一句像是蜜饯漾开在她的心里,她觉得自己的头发要被擦出火星子了,于是擡手打断了她的动作,望向她。

在那束幽幽的灯光下,苏以冬脸上的轮廓被勾勒的非常细致,忽明忽暗。

像是被暖色调涂抹出来的油画中的人物,美丽又温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