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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第7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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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欢知道,此事之后,她再想知道洛阳的消息,恐怕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及时了。

“让洛阳的人保存实力,近期……不必再递消息了。”

……

河阴一行,沈岭在陈仁柏那里算是立了大功一件,自此很受重用。

冀州与京畿的交界处仍在胶着,陈仁柏命令沈岭加紧筹措粮草,好能源源不断的将粮草辎重不断输送去前线。

同时,陈仁柏又带兵攻打冀州境内始终顽抗不归顺于他的城池。

这一日,平阳军兵临陶然郡城下。

陶然郡是陶然王的封国,这一代陶然王是崇元帝的所剩不多还在世的兄长,老陶然王虽然年事已高,不怎么闻窗外事,对崇元帝却依然忠诚,哪怕听闻崇元帝已经被掳去长安改元永安,也仍以“崇元”记岁。听说平阳伯正在造反,他撵走了不少平阳伯派来的说客,坚决不归顺。

如今见大军攻城,老陶然王不顾自己的身体,执意站在城头,率领郡中守军守住城池。

陶然郡内史见他如此,不好再劝,只让人好生看顾着老陶然王,若看到苗头不对,就立即将老陶然王送医,自己同样站在城头,着人与城外的陈仁柏喊话。

两边一个喊投降,一个命退兵,僵持许久,陈仁柏耐心尽失,命人击鼓攻城。

陶然郡虽是个大城,却已经多年没经历过战事,面对强悍的平阳军,更是不堪一击,不过大城的优势便是城墙高城门厚,陶然郡内史下令死守不出,外面的陈仁柏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又是夜幕降临,陈仁柏召集众将商议如何攻城,沈岭坐在最末,始终不发一言。

最后还是有人忽然提到他,说,“听闻沈将军曾以几千军户对抗十万蛮兵,靠的就是死守城池,不知沈将军如今有何高见?”

沈岭这些时日跟随陈仁柏攻城夺地,深知其人残暴——陈仁柏每攻下一城,都会纵容部下进城劫掠,比当初那些兹虏蛮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并不认同陈仁柏的这种做法,不愿再与此人为伍,却又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契机。

这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不得不出言道,“攻城守城用的是两套法子,我当初带人守城,又是在隆冬,借了天然的冰雪优势,这才勉力拖延住兹虏蛮子,至于眼下……恕沈某无能,实在不知还有什么法子。”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目有不屑。

这时,又有一人献计,“伯爷,陶然郡外就是一道河,城中地势低,我们不如引水灌城,再分出一部分人马堵在后方,截杀从里面跑出来的人。”

陈仁柏思索片刻,“好,就照你说的办。”

“伯爷不可,”沈岭出言阻拦,“若引水灌城,城中地势低,势必整座城都会被淹,到时无辜者也会因此丧命,更何况,攻下陶然郡,这里就是伯爷治下,他们就是伯爷的子民,伯爷忍心看自己的子民遭此灾祸吗?”

另有人开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沈将军既然这么说,不如由沈将军再献一计?”

陈仁柏敲了敲桌子,让众人将精力放回眼前的沙盘上来,自己则接着问沈岭,“攻城或许不在你的长处,但我听说,如今军中的粮草只够再吃三日了?你身为后军将军,粮草是怎么调配的?”

“伯爷息怒,”沈岭抱拳道,“如今粮草运送的确有些紧张,除了要供应这边,还要顾着与燕军对抗那处,这粮草一时之间恐怕难以全部顾及,为大局着想,在下觉得,伯爷还是暂且退兵为好。”

“退兵?”陈仁柏面色沉下来,“沈岭,你是在扰乱军心!”

“沈岭不敢。”

“滚出去!”

帐子一掀,沈岭从里面出来。

在他身后,陈仁柏一锤定音,命人引水灌城。

兰执等人留在帐外,看只有他一个人出来,纷纷围上前去,“怎么回事儿?刚才一直听里面声音不太对?”

沈岭随即拣了个有大石块的地方,当凳子一样坐下来,擡头看看天。

天幕已是一片深蓝,月亮高高挂在上面,云被月光撕成一条一缕的,于是天幕就好像也被云撕扯的四分五裂。

“□的,朝廷不怎么样,造反的更不怎么样。”

兰执几人互相对视几眼,兰执问他,“那……我们接着跑?”

反正也不止跑过一回了,天下那么大,肯定还能再找个山头。

“要不就还像在镇上那样,只有咱们自己说了算罢,”卢豹接口说,“或者就像来冀州时候一样,咱们就搞一个真正的商队,王娘子不是琅琊人吗,我们就都跟她回琅琊去,反正日子也能照过。”

一直没出过声的卢虎这时候也说,“你们觉不觉得,陈仁柏和当初那皮保贵,没什么区别?都是对我们呼来喝去的。”

起初陈仁柏对他们表现的很是亲近,沈岭接连立功,替他解决了一些问题,他便也有些犒赏。

但这些都随着连续征战而变了味儿,陈仁柏时常提出一些人力不能及的条件,比如让他们一日之内运粮疾行三千里,比如要求他们立刻调拨出能够支撑三万人吃上两个月的粮草……

运粮不是动张嘴就能解决的,冀州境内也并非能源源不断凭空生出粮食的样子,边廷每日算账算的头都要秃了,两只眼睛熬的比朱砂还要红,脸色比猪肝还要暗,紧赶慢赶也达不到陈仁柏提出的那些运粮要求……最后被呵斥的都是沈岭,甚至有一次,陈仁柏还命人打了沈岭一鞭子。

思及此,再想到方才陈仁柏又把沈岭赶出来的情形,卢虎跟着又说,“咱们要走的话,陈仁柏未必能拦得住,这一批筹集的粮草,也别再给他了。”

沈岭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再说,“还是自己人太少了,干什么都不方便。”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带着尖角的石块,信手抹平一处地面,拿石块在上面画了几笔。

是冀州与京畿交界的地方,那里战事仍在胶着,平阳军借着地利,守住一处隘口,燕军攻不下来,绕路又绕不过去,所以才一直僵持至今。

沈岭示意他们几个看看,“……像这样的地方,是不是也会有一条小路呢?”

“住在那一带的百姓也许会有人知道,或者,”兰执想起什么,笑了一声,“让盛猛去探探路,他像个地鼠似的,总能给自己多找几条后路。”

“这次率领燕军的是颍川王身边的亲信,之前那虞业,也是颍川王派过的人,你们说,这两个人有没有什么相似处?”

“你打算投靠朝廷?”兰执立刻问。

问出这话的时候,兰执心内也有一个想法,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去年那场大火,按着沈岭守城立下的军功来看,他早就应该得到朝廷封赏,说不定就会取代金元道,成为武承镇的县令,总不至于让那金元道钻了空子,被他歪曲事实,打成逆贼。

一想到沈岭因此丢了个官,兰执仿佛比自己丢了钱还难受,“那样也好,而且洛阳现在也大换血了,大哥你带着我们投靠朝廷,或许就也成了那颍川王的亲信,以后再也不用受陈仁柏这种人的气!”

况且……有了军职,名正言顺,也可以替她处理她的那些豺狼族人。

沈岭在心内这样补充。

然后他站起身,迎着风,整理自己的心绪,“陈仁柏如此残暴,此处必不可久留,等这次回去,告诉大家都收拾妥当,我们一起再换个地方。”

……

因着粮草实在无法调配及时,陈仁柏的攻城之路遭遇阻碍,在引水灌了陶然郡,得战马五十匹以后,陈仁柏宣布回城。

沈岭回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虞欢尽快收拾好随身的东西。

虞欢在沈岭随军出征之后也一直在关注战事,她同样不认同陈仁柏做的事,听沈岭这么说,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之后问,“你打算给陈仁柏留个什么惊喜?”

前世沈岭在进京平乱之前,便有过一段到处效力的日子,而他在每一次抽身而出时,都能给自己攒些“家底儿”。

这次,他盯上了陈仁柏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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