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1/2)
坦白
“哇香!”
林丘率先咬下一口肉,全身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唐明夜洗完手过来,一把抢过他手里新拿的年糕,说,“我点的我先吃。”
“哦哟哟。”林丘撇撇嘴,又拿了根年糕。
两人在这吃着,南肆抱着几瓶冒着冷气的罐装可乐过来,在他们面前各放了一瓶,另外的则搁在了一堆烧烤间。目光扫过一旁的两瓶啤酒时,他顿了下,不经意地把它放到了茶几角的地上。
唐明夜和林丘都没觉得不对。
林丘又吃完一串,问:“迟哥呢?”
南肆正准备去找温倦迟,闻言随口道,“楼上。”
“去楼上干嘛?”
林丘吃嗨了说话就不过脑,唐明夜吃嗨了就不想再管任何事,听着林丘问,他默默摁开了方才暂停的电影,继续边吃边琢磨这电影讲的什么。
南肆没想着遮掩,觉得铺垫一下也不错,便说,“拿衣服。”
“拿——”
“你刚刚一个雪球扔我帽子里了,记得么?”南肆知道他接着要问什么,便打断道。
“……”林丘讪笑一声。
“扔得挺准。”南肆没觉得有什么,简单点评一句后,说,“我上楼看一下。”
走之前,他似是无意问,“你们需要关灯吗。”
“关灯?”
林丘重复一遍,依然没看懂电影的唐明夜也扭头看过来。
两人脸上同时出现一句话:好啊哇靠,那不就有街头烧烤那味了。
南肆垂着的手虚握了握,丢下一句“等我上楼再关”后便大步朝楼梯走去,还剩几个台阶的时候,碰上了从房间里出来的温倦迟。
这段时间他们都睡在一起,自己的东西很多都在温倦迟房间里。
“怎么上来了?”
温倦迟问,手里拿着件黑色外套,显然不是他的。
南肆抿着唇,几步走过去把人推回了房间。
门“哐”一声合上。
客厅里的灯也在这一刻熄灭,只余电视屏幕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林丘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会,问唐明夜,“刚刚是楼上的声音?”
“你又想说什么?”
唐明夜已经摸清林丘的“套路”,但还是高估了他某些时候的智商,只听他接着说,“……南哥和迟哥,不会在房间打架吧?”
“……”
唐明夜关了灯就没再琢磨电影,这会几口肉一口可乐,吃嗨了瞎话张嘴就来,“放心,南哥和迟哥如果打架了,那在此之前会先干掉你的。”
“……吃你的去吧。”
楼上,南肆把温倦迟摁在门板上,有些心虚地倾身在他唇边吻了下。
温倦迟诧异一瞬,擡手搭上他后颈,安抚地捏着,问,“怎么了?”
“别生气。”南肆眼睫一颤,贴着他唇边说。
“没对你生气。”温倦迟回吻一下,“从来都没有,也不会。”
“真的?”
“嗯,真的。”温倦迟退开一点说,“衣领都湿了,换一件再下去吧。”
以防万一,南肆又凑过去亲了下,说,“衣服在对面。”
“我去——”
“想穿你的。”
“好。”温倦迟把他带到衣柜前,说,“自己选吧。”
等南肆推开一半衣柜,他又在旁边补了句,“可能都差不多。”
“都挺好的。”
南肆纠正他的说法,挑了件黑色的棉质长袖。他把衣服丢在床上,也没觉得温倦迟站一边有哪不对,捏住衣摆就是擡手一掀,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里。
一边,温倦迟倚在柜门上,默然片刻后,他敛下眸,准备等人穿完衣服给他把外套套上。
天冷,南肆穿衣服速度也快,三两下就完事了,偏头见温倦迟拿着外套靠在那,他走过去,刚想开口,却瞥见温倦迟泛着些红的耳朵。
冻的?
南肆走到跟前摸了摸他的手,发现比起平日竟还暖一些。
“穿完了?”
温倦迟擡眸问,理了理手上的外套就要给他披上。
南肆任由他动作,视线一错不错落在他耳朵上,结果发现,更红了。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南肆突然擡手握住他手腕,刚刚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他没管,也不让温倦迟管,而是走近一步抱住他,一只手搂着他脖颈。
在耳边轻声道:“你害羞了。”
温倦迟:“……”
“因为脱衣服还是……穿你衣服?”南肆不放过地问。
“……穿外套,会感冒的。”温倦迟生硬地转移话题。
“不会。”南肆把人搂紧了些,说,“你回应我就不会。”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半晌,温倦迟擡手揽住少年单薄的腰身,在他耳边无奈道,“是。”
“都有。”
他说完,刚还一本正经占据主导地位的人立刻红了耳朵和脖子。
一声轻笑满溢出来,洒在夜里。
南肆也察觉到了,心里痛斥自己不争气,面上装得到依然很平静,只是动作略显慌乱。
他松开人,捡起衣服胡乱披在肩上就跑,走到门口时还是被一把抓住。
“穿好衣服再跑。”温倦迟温声说,给他理衣服的时候想起什么问,“怎么穿黑色了?”
南肆晚上都是不穿黑色的,所以他刚刚找了一会才翻到这件浅灰的外套。
但他这会问,也只似随口一提,末了还凑到南肆耳边,说,“挺好看的。”
于是南肆所有杂乱的心绪都被抚平了。
直到两人一起看见幽幽亮着点光的客厅。
只是,南肆还没来得及想,垂在一侧的手就被牵住了。
光影模糊间,温倦迟偏过头,说,“走吧。”
—
“干杯!”
四瓶可乐撞在一起。
林丘没喝酒都跟醉了似的,大着舌头说,“庆祝我们又度过一个学期!”
“你说得对。”唐明夜举起可乐喊,“这必须得干一个!”
可乐罐又撞在一起,隐约能听见气泡炸开的声音。
就是这回只有他们两个。
可乐还举在半空。
南肆曲腿坐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缝隙里,手肘撑在膝上,提着可乐瞥了两人一眼,昏暗中旁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半晌,他晃了晃可乐罐,隔空碰了下,仰头闷下一口。
温倦迟坐在他旁边,见他动作,才跟着晃了下。
至此这一趴才过去三分之一,林丘像是进入了某种角色似的,双手捏着可乐瓶身,继续道,“第二——庆祝我两第一次来南哥家!”
“这个‘我两’强调的不错。”唐明夜点评道。
南肆歪着脑袋,视线落在电影上,闻言随口道,“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他声音很轻,为了尝试适应这样的黑暗,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琢磨电影剧情上,余下的则被温倦迟隐秘地攒进手心。表现出来就是有些恹恹的,似乎是累了。
林丘注意到这点,音量都放低了不少,但并没有停止这趴,反而还有了延展部分。
他先是渲染一番“第一次来南哥家”的心情,然后回归现实,问,“南哥你是不是累了?你家里人回来我们会不会很打扰啊?”
他嗨过头后才想起来,这屋里只有他南哥一个人。
而现在……已经八点了。
外面又下起雪,他们怎么回去还是个问题。
方才他和唐明夜悄悄商量一番,觉得现在收拾收拾走应该差不多还能行。
于是就有了“庆祝”这一趴。
话问出去,南肆一时没有应声,而是提着可乐瓶一口又一口喝着。
林丘心里奇怪他南哥一罐可乐怎么喝这么久,但也没多想,看这样子本以为等不到了,刚准备进行最后一个步骤时,却听他南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还行。没人回来。”
这是回答他的问题。
接着他南哥又说:“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外面路不好走,今晚你们住这就行。一楼有一个客房。”
“哦耶!”林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是唐明夜在一边弱弱问,“南哥,你是指我们和迟哥……三个人睡一屋啊?”
虽然但是,三个人睡一屋就已经很离谱,更何况……
温倦迟安抚性地捏着南肆的手,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闻言他擡起头,看着对面两人挑了挑眉。
电影一直断断续续地放着,这会还没到高潮。
南肆看着电影,被这句话给问笑了。
笑声荡开那一瞬间,唐明夜和林丘醍醐灌顶。
真真是嗨过头把脑子丢了。
而温倦迟也在这一刻发现了南肆的不对劲,他不顾另外两人死活,凑到南肆颈侧,然后闻到了酒味。
不浓,所以很难发现。
他不确定南肆到底醉没醉,但现在更担心的是他的状态,喝酒掩盖某些东西,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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