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1/2)
寒假
这天以后,两人又一起度过了慵懒闲适的十几天。
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对方,还有对方安静的侧脸上映着的窗外明媚柔软的天光。
这时候他们大多会再赖一会儿,起来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不像林丘和唐明夜两位资深外卖爱好者,南肆和温倦迟一般都自己做。
大抵是小时候吃了很多药的缘故,南肆的胃一直都不怎么好,吃不了辛辣油腻的食物,再加上南菀女士刚走那会他吃外卖吃多了,现下有温倦迟这个勉强会做的,南肆又找到了一项新的乐趣。
经常观看加偶尔帮助温倦迟做饭,还有就是和这位一起逛超市。
南肆喜欢在冰箱塞满喜欢的食物饮品的感觉,外加上他经常性懒得出门,每次去超市都会选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做饭用的没几样,其他的倒是五花八门。
有天下午两人一起去稍远些的大型超市,当时温倦迟去买晚上做饭用的食材了,而他推着已经堆了薯片、巧克力、辣条等等东西的购物车,继续在零食饮品区晃悠,晃着晃着,他来到了买酒的地方。
“果酒啤酒白酒……”他手肘撑着购物车扶手,从货架上一顺地看过去,等又倒回来时,意外地发现了不久前让他一瓶醉的那种啤酒。
南肆看不懂度数,但和其他几个一对比,发现这种只能算个中等。
“……”
按这意思,他其实还有一杯醉的潜质是么。
南肆默默地想把这该死的酒放回去,却在碰上货架时一顿,半晌,他收回手,将酒藏在了大包小包的零食下,然后光速远离此地。
逃到一半,他刚巧碰上了买食材回来的温倦迟,是一个来不及刹车装闲适的距离。
温倦迟提着袋子,里面似乎是装着番茄还有些什么,看见他推着车着急忙慌的,挑眉问,“怎么了。”
再刹车未免太突兀,南肆灵机一动,推车绕着人转了一圈,还得亏这块空间大,然后他停下,说,“没事,好玩。”
“小心点。”温倦迟说着,视线在购物车和手里的东西转了圈,最后放弃了给这车还有脆弱的膨化类增加负担。
最后付钱是南肆来的,他有不得不的理由,还特意将温倦迟支开,把食材和零食分装到了两个袋子里。
温倦迟给转回去拿的糖单独结完账,南肆已经靠在出口的墙上等着了。等人过来的时候,他把食材那袋递给了他。
回去之后,南肆趁着温倦迟做饭,借口离开一会,悄悄把酒藏到了他的小阳台。
大功告成。
后面几天,两人没继续窝在家里。初雪之后天气一直都很好,南肆带着温倦迟走过自己小时候走过的路,去了附近热闹的公园,被遗忘的寂静地带,也曾经过肖昀的理发店。
当时他再去看,门上贴的卡片已经变了,上面写着:即将回归,你小子期待着吧。
一想就是肖昀花钱找人贴的。
那天南肆身上很巧地带了笔,他右手半掩在袖子里牵着温倦迟,便左手拿笔在卡片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三个字。
“冤大头。”温倦迟凑过来看,带着点醋味问,“这人是谁,你和他很熟么。”
南肆刚开始没听出来,还认真地想了想怎么向温倦迟介绍这位,但他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说,“肖昀,大概是一个有钱乱花背井离乡致力于保持神秘感的成年男性?”
远在天边的肖昀吃着饭,打了一个天大的喷嚏。
玻璃上两个模糊的影子突然更近了些,想到方才的形容,温倦迟声音低沉,透着些危险。
他又问一遍,“所以你们很熟么。”
南肆还捏着笔,愣愣地看了会玻璃上的影子后,他才慢了好几个半拍的从那带着些许压迫的语气里嗅出浓浓的醋味来。
他眼尾弯起一抹笑,勾了勾温倦迟的指节,故意点明道,“吃醋了?”
这次温倦迟认得很快,他“嗯”了声,微低下头,执着地问,“所以这人是谁。”
“一个流浪至此的亏本理发店老板。”南肆换了个形容,哄道,“我和他不熟,就是借这个沙发——”
“就那个,”南肆指了指里面的沙发,心里腹诽肖昀果真是个亏本老板,连百叶窗都不带关,嘴上撇清道,“占个地方睡过觉而已。”
“在这睡觉?”温倦迟非但没有推开,还又凑近了点。
“……”这样的距离南肆只得靠在玻璃上,看着温倦迟近在咫尺的脸,他放轻声音,笑道,“体谅一下,那个时候真的快困到晕倒在大街上了。”
“……”
他话音还未落,温倦迟唇线就绷直了,但嘴上还是说,“以后回家睡。”
“好。”南肆笑眯了眼道。
日子就这么慵懒地晃过去,乍一回头,寒假似乎真的不长。
但作业是真的多。
群里林丘和唐明夜隔一段时间就疯狂艾特他们,问作业写没,却压根没人理。
这边,南肆和温倦迟偶尔挑着时间写作业,南肆写了没几张卷子,就开始走神,回过头就闹温倦迟,一时在他耳边嘀咕一时对人动手动脚。
温倦迟开始还会把他闹腾的手抓住,让人好好写,但后来大概是习惯了,或者说隐隐还有些受用,便任由他去,只要不太过火在克制范围内就行。
他们就这样度过一个白天又一个黑夜,数不清的拥抱,情到浓时克制地亲吻。
他们叛逃世界,也受世界牵制。
却未曾想到,它来得如此快,让这短暂的时光更像是南柯一梦,梦醒只有苍白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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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大街小巷人愈渐多起来,目之所及处一片红红火火。
有时候两人呆在客厅,都能听见外面淌过热闹的声音。
南肆心血来潮拉着温倦迟出去过一次,看热闹,但那次后,他就很少出门了。
除夕前三天的下午,他们在阳台写卷子。
自从放假漏接南菀女士好几次电话后,南肆的手机一直都是响铃状态。
那会两人刚写完一张,他被卷子折磨得头疼,背靠在温倦迟肩上休息,电话响的时候他也懒得动,还是温倦迟替他接的。
而他也懒得拿,温倦迟递过来,被他有气无力地接过放在桌上,摁了免提。
南菀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狭小的空间里。她先说了自己除夕前一天回,然后非常草率地把买年货的任务交给了南肆,东扯西扯了会后,她突然神神秘秘地问,“你和小迟怎么样?”
放轻的那点声音在免提面前形同虚设,南肆感觉到靠着的人偏了头,已经能想象对方一脸揶揄挑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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