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1/2)
看着
这次没有失约,对吗?
南肆正晕乎着,思考不了,下意识说,“一直没有。”
说完,他听见温倦迟哑声笑了下,然后好像说了些什么。
南肆眯着眼,神情恍惚中带着点餍足,呼吸不畅下耳朵仿佛也被蒙住了。他有些不解,想去看温倦迟的眼睛,却因为已经退无可退,只好冲着他耳朵问,“你说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阵窸窣的动静,接着覆在他身上的阴影不见了,动作间似乎带来外面的风,熟悉而滚烫的气息一下子被冲散。
南肆无端地觉出些慌乱来,眼前变成了黑白灰的模糊色块,他费了点力气才伸出手,企图抓住些什么,却因为压太久产生的麻意落了空。
他支撑不住,手垂落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刚退回到原来位置的温倦迟心一下提起来,偏头见南肆眼睫垂着,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昏暗中依然可见红着的耳朵和脖颈。
他唇线绷直一瞬,心里估计南肆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便又凑过去,握住他刚砸到的手,额头贴上他的,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温沉沙哑,“缓过来了吗?”
“我们出去了。”
温倦迟走了,没有回头,因为南肆不让。
他坐在滑梯上,手臂挂着栏杆,脸色已经恢复平常,只剩颈侧和耳垂还残留着些浅淡的红,除此,就是嘴唇还有点肿。
他下意识舔了下,风吹起他额前有些湿的碎发,露出一双和方才截然不同的、即便盛着光,却依然静到有些忧伤的眼睛。
他不让温倦迟回头,是因为“一步三回头”太像离别了,像是会很久不见,像是会没有归期。
但到头来,他自己的目光却始终跟随着那离去的背影,耳边是莫名不安的心跳,他想到那个仿佛穷尽一生的吻,虽然形容有些夸张,但感受却真实得不可思议。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心脏的预警。
但这会,温倦迟消失在视野里后,南肆发了不知多久的呆,擡手拉起帽子挡太阳,转而琢磨起不久前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和温倦迟那句失约。
“这次没有失约……”
南肆念着这句话,隐隐觉得有什么好像要浮现出来。
这时,一个小孩气鼓鼓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在秋千上,对跟着他那个置之不理。
南肆思绪被打断,就听坐着那个梗着脖子看沙子,“说好昨天一起在这玩的,你知道我在这等多久吗!”
“啊!”他冲着沙子喊。
站旁边那个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揪着小手道,“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妈非要带我又去做什么检查,我也逃了的,这不是没逃掉吗。”
“我不管,你就是失约了!你放我鸽子!”小孩脸都气红了。
……
剩下的南肆就没听了。
那小孩一嗓子,直接一个浪给他把在水面下若隐若现的东西翻了出来。
眼前又浮现出一个画面,也是秋千、滑梯,只不过样式似乎有些不同。
而这次,他不再是旁观视角,画面里他也坐在这个位置,垂着头,眼睛时而看向秋千,时而看向远处的路,但大部分时候都没有焦距,只是在发呆。
滑梯、秋千。
他、另一个小孩。
见面、失约。
几个关键词将现有的画面串联到一起,记忆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在深处翻找。
他不是失忆,只是忘记了。
南肆吹着风,良久,脑海里最后一块拼图完成,他眼尾一弯,喃喃道,“哥哥,是你啊。”
-
离开后,因为手机实在太吵,温倦迟静音了还嫌不够,干脆直接把温成拉黑。
这里离别墅区不算太远,大概两公里左右的样子,早上天还没亮时他是走来的,现在被催着,自然也是走回去。
他走得不快,等到回去,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一进门,就听见温成在那吼:“我做的有什么错!”
他是在对宋迟柔说,刚巧背对着玄关,温倦迟无意瞥了眼,径直路过就要上楼。
“你去哪了?”温成像是嗅着味一样,语气里压着怒火,转身质问道。
他双手叉着腰,摆足了上位者姿态,温倦迟却只是顿了下,然后继续走,声音无波无澜,“你管不着。”
没有与他利益牵扯的外人的时候,温成很容易一点就炸:“我是你老子!我管不着谁管得着!”
“呵。”
这次温倦迟停了下来,他偏过头,嘴角勾起抹冷笑,一双黑眸掩在阴影里,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语气里带着戏谑和讽刺:“该管的时候不管,现在?”
“晚了。”他丢下一句,随即消失在楼梯拐角。
宋迟柔目睹全程,有点感触但不多,到是对温成意见挺大,语气凉凉道,“我看你是疯了,这话都说的出口。”
“我劝你赶紧收了放在小迟身上的心思,怎么,名利已经得的差不多了,开始想流芳千古了?”
“你以为你跟我有什么区别!”温成被踩到痛脚,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宋迟柔倒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她起身欲走,“至少我现在没舔着脸去利用小迟。”
“收手吧温成,你家庭和睦演得了一时,还能一直演下去吗?”
“小心到最后好不容易得到的都丢了。”
-
年后,温成和宋迟柔都忙起来,偌大的别墅只有温倦迟和一名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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