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拥眠 > 是梦

是梦(1/2)

目录

是梦

更南方的某座城市,早上将近七点,火车站。

晨曦微光从高楼林立的缝隙里洒向火车站前的广场,偏热带风的树木更为高大,风从远处的海面上吹来,沙沙声一阵一阵,吵闹得刚刚好。

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大包小包,或悠闲,或匆忙。再远一点,大楼隔出光影交错的一块,白色斑马线点缀着灰黑路面,绿灯亮起,行人过时,又落上其他的色彩。

其中有一片花里胡哨的尤为显眼。

靠近南边海的城市,夏天总来得早一些。尤朗起了个大早,眼下挂着两大黑眼圈,脚踩着凉拖就出门,身上却是穿着件非常之骚包的花衬衫,配上五分短裤和那快到肩膀的头发,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高中生,在一众驮着行李过马路的朴素的大妈大叔爹爹婆婆间可谓是“鹤立鸡群”,和拿着喇叭搁这大喊一声颇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他被围在中间,低着头一个劲地敲屏幕,跟在后面的一个大爷着急,疑惑的眼神从他的脑袋扫到那老爷们似的穿着,然后突然坚定,操着不知哪的口音说,“小伙砸,你嘞个走错啦,去海边是往反方向撒。”

听懂了但没完全听懂的尤朗:“……”

怎么,他这一身像是要去海里泡澡?

起床气还没消的尤朗转头皮笑肉不笑地来了句本地方言,这个“方”是真的“方”,更多是口音重的大爷一下子愣了,步子都慢了些,“小伙砸,你说啥勒?”

尤朗笑眯眯的,刚想再来一句震慑住大爷,兜里在半夜收到一条莫名其妙又让人提心吊胆的消息后就再也没动静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我靠!”

他当场没忍住感叹一声,再看见简短的“到了”二字后赶忙就走,周围大爷大妈同时被吓了一跳,不怎么好使的眼睛就见一个穿得贼拉凉爽的人踩着拖大步往前走,拖都快跟不上脚步了。

“哎哟!那是个娃还是姑凉家家撒?”一个大妈掏出老花镜带上,清晰后的目光追随着尤朗去了。

这边大妈悠闲地看,那边尤朗却是一个火急火燎,深怕温倦迟出了站直接跑了。这事别说挺损,温倦迟那家伙指不定还真干的出来,毕竟眼下他让帮忙的事自己直接帮到家了。

真到家的那种。

偏偏方才为了让这人能有点动静,不小心把自己的计划暴露了。

尤朗艰难地踩着拖,他本就不爱运动,平时是能不跑就不跑,在学校慢悠悠挂着笑走的时候总能吸引一片的女生,都夸他不仅帅、衣品好,还颇有大难临头从容不迫的范,但现实是他“大难临头懒得飞”,也飞不动。

现在衣服也被大爷大妈嫌弃了,他在这偌大的广场飞奔,算是彻底没了形象,恨不得和脚下这拖大战个三百回合,出战的地方还远着,他的灵魂却已经快出窍了,只希望温倦迟能等等自己这把弱不禁风的骨头。

另一边,如尤朗所料,正往出站口方向走的温倦迟一手推箱子,一手拿着手机在找旅馆,直接略过了尤朗宣传他家的几条白框框。

等尤朗逆着人流到出站口,四下一扫,看见一边靠着的温倦迟时,他像是长途跋涉终于到达目的地似的虚脱地松了口气。

“我的亲哥啊,”他手叉着腰走过去,彻底沦为一副海边老大爷样,“赶上了赶上了,没走就好。”

“……”

温倦迟擡起头,他一夜没睡,折腾到这,脸色并不太好,思绪也还乱着。陡然见这么“奇装异服”的人,他都像是习惯了似的,表情纹丝不动,只是因为麻烦人的是自己,才在这等着。

“打个车回去吧,钱等会转你。”温倦迟提上行李箱,“我先走了。”

“……不是,你去哪!?”尤朗蹭的一下抓住行李箱,拦着温倦迟道,“你知道高中生多辛苦吗!我起这么早,你给我钱回去就可以了?还有精神损失费呢!”

他想的是逼这人跟自己走。

但温倦迟只是顿了下,看起来还不是因为惊讶或什么,而是单纯地反应有些迟钝,“嗯,等会一起转。”

尤朗:“……”

他真是稀奇了,这位还有反应迟钝的时候?居然还理他,以前不是直接无视吗?在这种关键时刻,尤朗追忆起了以前和温倦迟做同桌的日子,因为并不远,也就大半年前,他几秒就概括出了两个词——冻死和死磕。

冻死的是他,死磕的还是他。

虽然也就几秒,但温倦迟已经走出十米开外了。他看着这不算陌生但也不熟悉的景象,恍惚了一瞬。因为离开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尤朗也没想到,一看他这位前同桌转学的频率就是那种一去不回的风格,谁能想到,在这个凉飕飕的清早,他会来接这人?

想不想的到都这样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作为一位仗义人士,尤朗绝对干不出把人丢这的事情,当然人愿不愿意是另一回事。于是他死乞白赖但颇有策略地追了上去。

在温倦迟等到车打开门的时候,他从后一个偷袭,把人推进去后也跟着上了车。司机大叔在前面眼珠子都愣了,看着后上车这位“奇异人士”嘴唇直哆嗦,“那个,你们一起的吗?”

他说话有口音,一听就是本地的,尤朗抢在温倦迟之前飙了一长串方言,大叔听着听着表情突然变得极具正义感。温倦迟在一旁冷漠旁观,等这两仿佛相见恨晚似的人终于没在对眼后,他冲司机报了一串地名,“先去这,下一个地方等会说。”

尤朗一听是自家,对着后视镜又开始使眼色,忙里抽空的大叔收到信号,毅然地点了点头。

车停在小区门口,尤朗下去后,大叔很着急似的,边抹脑门上的汗边说,“小伙子不好意思啊,我有点急事,就只能送到这了,你下车再等等?”

他说这话的时候,车屁股那刚好“咔嚓”一声,温倦迟偏头瞥了眼正做贼似的搬行李的尤朗,都懒得跟司机解释了。

“知道了,谢谢。”

温倦迟下了车,太阳晃得人晕,他在一旁树下靠着,冲抓着行李箱跟护什么似的尤朗说,“不麻烦了,呆不了几天。”

“这就对了啊!”尤朗猛地一拍箱子,“就是待不了几天所以不麻烦啊!”

“……”

“你还没说到底发生什么了,既然你找了我,我也大清早起来了,你就得负责。”

“……”

这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越来越不正常了吗?

温倦迟抚额,虽然不是很想理,但依旧对其中某个用词纠正道,“有对象。”

“有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