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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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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鞭炮噼里啪啦,胡同里嬉笑追逐的孩童,家家户户一早忙碌的贴上大红的对联,每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家里如果有人过世的话,三年内不能张贴对联,更不能穿红色的衣服、帽子、鞋子,这是对逝者的祭奠和怀念。

古老的规矩一直传到了今日,也还会继续传给这村子里一代又一代的子子孙孙,来铭记和哀思自己最亲的亲人。

春风送暖,花开花谢间,转眼便绿树成荫。

微风拂过金色的麦浪,麦香涌动到人们的鼻翼间,炙热的阳光下,是一张张满足的笑脸。

人们用手轻撚着,手里边那还未完全变成黄色的,青黄相间的麦穗,然后掐下一个麦穗来,放在手心里揉搓着,左右手掌上下相互交替着,揉啊揉,再搓啊搓,然后麦粒裹着黄绿相间的外衣,一粒一粒的堆积在手心里。

然后一只半握着的麦粒的手在上,另一只手平摊着在下,再然后两只手相互紧紧依附,两手的手指微微向内拱起,手指紧密靠拢。

呼,呼呼,呼呼呼,人们鼓起腮帮,朝手心里的麦粒和被手揉搓掉的麦粒皮,连着吹几口气,轻飘的麦粒皮就被吹落在地里。

当然还有个别的麦粒皮顽固的贴在麦粒上面,要再用手揉搓,然后再吹上几口气,重复的动作多做几次,麦粒皮差不多就都能被揉搓掉了。

薄薄的外衣,当然还有几个麦粒皮像胶水般的粘在麦粒上,怎么也揉搓不掉。

这时人们只能耐心的用手指甲,轻轻地或扒或抠的去掉,那紧紧裹在麦粒上的麦粒皮。

然后人们把这褪去皮的麦粒,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然后捏起一粒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又嚼,麦粒硬度还不够,等再过个半个月或一周的时间就差不多可以收麦子了。

最后,他们把手里褪过皮的麦粒,紧紧地用手攥着,小心翼翼地放进上衣或裤子的口袋内,生怕一不小心会掉到地上一粒麦子。

有的人会在闲暇的时候,像嗑瓜子一样,把一粒一粒的青麦粒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味这麦粒的醇香。

还会有人悄悄的放在稍大的孩子的嘴里一粒,那孩子嚼了嚼,没有糖果的味道,他紧皱了下眉眼,又细嚼了嚼,感觉嘴里有一丝香甜入喉,不多久小嘴便吧咂吧咂的把这麦粒嚼的粉碎,他一直不停的嚼了又嚼,双臂张开着朝给他麦粒的走走去,还要再要更多的麦粒,大人们轰然大笑。

小小的麦粒养育着千千万万的人。

人们一季的期盼,是丰硕的麦穗,是满当当的粮仓.......

天气越来越热,却也正是芒种时分,这里的地势高低不同,所以小麦也同玉米般比其他地区晚熟些。

两三辆大型收割机,嗡轰轰的收着小麦,空气中混杂着小麦稭秆的细小粉尘,地里一片片尘烟滚滚。

第二天的时候终于排到了王洋家的小麦地,他面无表情的开着赵奶奶家的农用三轮车,车里铺了一张晒粮食用的大布单子。

黑蓝色的的大布单子,垂到了车厢外。

王洋走过被风吹的有些褶皱的布单前,他伸手扯了扯,布单一下平整了很多。

收割机师傅询问了王洋家麦地的边界,随即上车,麦稭秆的烟尘粉末,弥漫了这片天空。

轰轰的机器运作的不亦乐乎,收割机收到一半便停了下来,那师傅朝王洋招手,他会意,便开着三轮车到收割机一旁。

空旷的车厢要对准收割机的储粮仓才行。

王洋好久都没怎么开过三轮车了,有些生疏。

第一次倒车,距收割机有点远,第二次倒车的时候,他找到了感觉,刚好,三轮车的车厢正对着收割机的储粮仓。

哐,哗哗哗,金黄的麦粒像是撒欢的瀑布一样,哗哗哗地一股脑的飞到了车厢里。

确认收割机的储粮仓倒完了之后,王洋把车开到地头边,等候着下一仓粮食的到来。

麦粒一粒一粒的堆在一起,堆成了一座麦粒山。

王洋从三轮车的前车座直接跳到车厢里,两只粗糙的手把麦粒山的“山峰“一下下的推倒,接着是麦粒山的“山腰”。

麦粒烫手的温度裹着浓浓的麦香,让这个推倒麦粒山的人一滞。

他呆呆的看了看留有麦粒余温的双手,嘴角一抹淡淡的笑,一闪即逝。

凄迷的眼神望向地里那座已经长了许多小草的土坟。

思念、愧疚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曾几何时,在收麦子的时候,他总要跟在奶奶身边,一会儿玩玩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那时候还是人工收割小麦,割、装、拉、晒、碾、翻、扬、再晒,最后装袋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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