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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山村禁地(一)

原本老人的儿子儿媳坚决不让看尸体,为此老人儿媳和女儿还打起来了。

段所长没法儿,厉声呵斥着分开二人,连哄带普法说教,好好跟二人科普了一番妨碍警察执行公务会有什么下场,总算劝着他们将卧室门打开,同意尸检。

唐半夏没多说什么,朝着段所长微微颔首,而后带着景桃桃和孟修明一起去往卧室看见了老人的尸体。

卧室面积很小,采光也不太好。里面只有一张旧床、一组木质衣柜和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摆着老人生前吃的药。

尸体闭着眼睛仰面躺在床上,床铺很平整,被子被叠好摞在另一个枕头上。

“死者眼睑内有出血点,颜面口唇、指甲均有紫绀,窒息征象明显。”

唐半夏话音刚落,死者的儿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门口,脱口而出:“他生前有心脏病。”

唐半夏擡头看了她一眼,倒是明白了她说这话的意思——心脏类疾病病发猝死也能导致呼吸困难而缺氧窒息死亡。

老人的女儿也跑到门口,看见自己父亲的尸体后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我爸他一直好好吃药,怎么会突然发病!”

游弘翊叫住段所长,指了指那几个冲到门口的家属。

段所长意会,赶紧让民警把家属们重新带回客厅,以防他们打扰法医验尸。

耳旁重新安静下来,唐半夏让出位置给景桃桃,“桃桃,你来检查尸体,我记录。”

景桃桃乖乖走过去低头检查尸体:“口鼻腔未见损伤。”

“颈部未见损伤和淤血。”

孟修明掀起死者的衣服,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在胸部轻轻按压,“胸腹腔未见损伤。”

景桃桃擡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两人,“死者口鼻腔、颈部、胸腹腔都未见损伤,而他又有心脏类疾病,这是不是说明他确实是病发导致呼吸衰竭致死?”

唐半夏没说话,示意她跟孟修明搭手把死者的上衣拖了。

老人从死亡到现在有三四个小时了,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

唐半夏走近盯着老人两条胳膊上的尸斑看了许久,拿着记录走了出来。

段所长赶紧上前问道:“死者情况怎么样?”

“把尸体拉回法医解剖中心。”唐半夏眼神淡淡地从三位家属脸上扫过,“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

她这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老人的儿子最先跳起来,“解剖?我不同意!我爸就是心脏病突发死亡!你们休想给我爸分尸!”

他说完,指着老人女儿骂到:“都他妈是你闹的!就是你害得咱爸死了都不得安宁!还要让这些人在咱爸身上拉口子!”

老人儿媳二话不说冲上去就要抓唐半夏,“滚!都给我们滚!”

游弘翊进门看见老人女儿脸上的抓痕后就一直防备着老人儿媳,见状立刻钳住她的手腕,厉声道:“怎么,想袭警?”

儿媳被他的气势吓得身体一抖,梗着脖子道:“什么袭警,她不就是个法医!”

“公安法医也是警察!”游弘翊松开她的手腕,冷飕飕地说:“《刑事诉讼法》中有规定,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是否解剖。”

“谁说我公公死因不明!他就是心脏病突发死的!”

“法医看完尸体后怀疑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游弘翊指着老人的儿子和儿媳,“这两人都是嫌疑人,还不控制起来?”

段所长一开始看见老人儿子儿媳死活不让碰尸体,心中就隐隐有预感。

他也没有犹豫,赶紧安排民警将人控制起来带回派出所问话,顺便等法医那边儿出具体结果。

如果法医确实是他杀,那这两位嫌疑人就得移交给分局刑警。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尸体被运到附近的殡仪馆,唐半夏站在车旁打了个哈欠,“没想到还真是命案……你先回去吧,我得去加班了。”

“用帮忙吗?”游弘翊微微垂着头看着她,“或者我跟你一起去吧,解剖完送你回家。”

“不用,现场和尸体还挺明显的,而且我看那两人心理素质不太行,只会虚张声势,他们估计审着挺容易的。”

唐半夏说完,朝着他摆摆手,“这都快10点了,我今天忙完估计又得半夜了,你快回去吧,我们也走了。”

她上了车,景桃桃扒着椅背探头问:“唐老师,你为什么这么确认这是一起命案?”

唐半夏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死者儿子家暖气烧的并不好,死者穿着秋衣秋裤躺下睡觉却不盖被子,他不会觉得冷吗?还有,床上平整的过分,除了尸体压着的地方,床单其余地方没有褶皱,这合理吗?”

她这么一点,景桃桃立刻反应过来,“死者原本是盖着被子的,死者死后他的儿子和儿媳刻意叠好被子,又整理好床单?”

唐半夏点点头,又问道:“所以你猜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干?”

景桃桃迟疑了下,“但是死者口鼻腔、颈部和胸腹腔都没有损伤,也没有抵抗伤,如果是捂死的,那他口鼻腔黏膜肯定会有损伤吧?”

“如果是用比较柔软的东西?比如他们刻意叠起来的被子。”孟修明双手在半空中比划着:“我怀疑凶手是用被子将死者捂死,死者整个人包在被子里,两条胳膊被牢牢按住,所以显得没有抵抗伤,但是两条胳膊上会有比较浅的印记。”

“我跟你想的一样。”唐半夏赞许地看了孟修明一眼,“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怀疑,具体还得看解剖结果。”

等他们到达附近殡仪馆时,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将尸体擡到了殡仪馆解剖室。

三人本着速战速决的想法,没有再闲聊,换好解剖服拿着工具走上解剖台。

唐半夏和孟修明配合解剖,景桃桃负责记录。

他们心里有了答案,解剖时目标清晰。

唐半夏先对死者进行尸表检查。

方才在死者家是由景桃桃和孟修明做的尸检,这会儿看着唐半夏尸检,景桃桃莫名有一种老师批考卷的紧张感。

“死者鼻腔未见损伤,牙龈处有出血。”

唐半夏说着,拿起手术刀轻轻划开上颚某处牙龈,果然看见出血。

景桃桃瞪大眼睛看着死者牙龈处,咬了咬唇,羞愧地道歉:“对不起唐老师,是我刚才没看仔细。”

唐半夏瞥了她一眼,语气少见的严肃:“干我们这行的容不得半点马虎,轻微的失误都可能造成很难挽回的损失!”

景桃桃头垂得更低了,懦懦地保证:“我下次一定注意!”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唐半夏没再说她,低头继续检查起死者的颈部,“颈部未见损伤。”

景桃桃低落了几秒又迅速恢复元气,她记录完,擡头问道:“尸体窒息征象明显,牙龈处还有出血,那肯定是被捂死的吧。”

唐半夏微微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两小时后,唐半夏和孟修明配合将尸体缝合好,总结道:“死者鼻腔未见损伤,牙龈处有损伤出血。心血不凝,内脏有淤血,颞骨岩部有明显出血,可以确认是被捂死的。如果真的突发心脏类疾病导致呼吸衰竭死亡,颞骨岩部不应该有出血。”

“尸体胳膊两侧有出血,应该跟我们推测的一样是两个人作案,一人负责摁住死者的两条胳膊,一人堵住死者口鼻将他捂死。”

景桃桃道:“难怪死者的儿子和儿媳一开始拼死不让检查尸体,就是怕我们发现这些吧!”

法医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剩下基本就是分局刑警的工作了。

唐半夏从殡仪馆出来已经12点多了,孟修明和景桃桃开着警用面包车继续回去值班。

她没有麻烦孟修明绕路送自己一趟,打算自己叫辆车。

她调出打车软件,正在目的地那一栏敲地址,突然感觉有一辆车开过来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低沉又熟悉的声音钻进耳中。

“这位女士,要打车吗?”

唐半夏锁上手机,擡头惊讶地看向他,“你没回家?”

“回去也没什么事儿。”游弘翊手肘撑在车窗沿,朝着副驾驶指了下,“外面儿冷,上车说吧。”

正说着,一阵冷风吹来,唐半夏缩了缩脖子,小跑着绕到副驾驶那侧打开车门上去。

踏入12月之后,夜晚的温度一天比一天低,今天夜晚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

唐半夏畏寒,刚才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还操作了半天手机,手指都快冻僵了。

她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对着手心哈了口气,又赶紧将手塞进大衣口袋取暖。

游弘翊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关上窗户,把暖风调大。

他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启动。

唐半夏终于缓过来,眉眼弯了弯,“谢谢。”

午夜12点半,电台大多是些情感类节目,游弘翊不感兴趣,随便挑了一个鬼故事说书频道。

刚才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他听着主播跟着诡异的背景音乐一惊一乍的,莫名觉得有些吵,干脆擡手摁掉收音机。

没有了热闹的电台,车内安静下来。

游弘翊瞥了一眼唐半夏,见她安静地注视着前方,没什么睡意,便开始没话找话。

“我刚去了趟派出所,段所长说那俩人的确是没顶住压力,交代了。”

老人以前是开早点铺子的,他和他妻子都很能吃苦,每天起早贪黑做早点,辛辛苦苦把一儿一女拉扯大,还凑够钱将他们租来卖早点的那间底商买了下来。

他们这早点铺子一开就是几十年,后来老人的老伴去世,老人伤心过度,加上年轻时候打拼落下了病根,干脆把早点铺子关了,将底商出租出去安心收房租。

起初老人一个人住在自己家,还算是能照顾自己。

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疾病缠身,老人女儿不放心,她哥哥嫂子又不愿意管老人,她干脆把人接到自己身边照应着。

老人勤快了一辈子,闲不住。

平时女儿女婿工作忙,他就在家做做饭,打扫个卫生,顺便帮着小两口照应着孩子,一家四口也算是其乐融融。

今年一入冬,老人可能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提前把儿子女儿叫到一起说起自己的身后事。

这些年他看病拿药都坚持着用自己的钱,卡里没什么存款,最值钱的就是那一套底商和他以前住的两室一厅的老房子。

他把底商分给了女儿,老房子分给了儿子。

底商自然是比老房子值钱一些,儿子儿媳不愿意承担养老的责任,又见那两居室房子虽然破,但好歹是套学区房。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上不了什么好学校,还得指着那学区房保证起码有个学上。

他们思来想去,也就同意了老人的安排。

昨天下午,女儿要出差,女婿正是升职关键期,几天前就去几千公里外的城市开会,他们孩子又住校。

老人现在记性不好,总是不记得吃药,女儿不放心老人独自在家,便把人送到哥哥家,想让他帮忙照应两天。

老人来到儿子家,儿子儿媳非常不耐烦,对他的态度用恶劣来形容也不为过。

老人忍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实在没忍住,跟儿子争执起来,谴责他是个不孝子,还说等回去就告诉女儿,把底商和两居室都给她,不孝子什么都别想拿!

这话惹怒了儿子和儿媳,双方争执起来,老人一怒之下摔门回到卧室。

儿子儿媳跟着进了卧室,盛怒中两人合伙捂死了老人。

“老人一辈子勤勤恳恳,没想到最后落得这么下场。”唐半夏微微仰头靠着椅背,轻声感叹:“好在他女儿女婿人都不错,他晚年生活大多时间都是不错的。”

她本以为他们法医看多了尸体,见惯了生死,心肠应该越来越硬才对。

可每次看到死状各异的尸体,还原出一个个不幸的故事,情绪还是免不了会低落。

游弘翊没有继续对这件事情发表评价,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去看电影吗?”

“现在吗?”唐半夏迅速从低沉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快凌晨1点了,电影院都该关门了吧?”

“这附近有一家汽车影院,从下午5点开始通宵营业。”游弘翊解释完又立即补充道:“我主要是想多积累些约会素材,应对父母的盘问。”

他很少去电影院看电影,附近这家汽车影院还是阎风给推荐的。

唐半夏心动了片刻,最终还是艰难地摇摇头,“还是算了,明天还得工作。”

法医的工作需要极大的专注度,睡不好很影响第二天工作效率。

“也是,这几天难得没什么大案不用熬夜,好好休息几天。”游弘翊轻笑一声,“走吧,送你回家,早点休息。”

……

年前的这段时间通常是案件频发,警察最为忙碌的时候。

今年过年早,1月中旬就是除夕,因此从进入12月份以来,各种犯罪分子就像是集体冲KPI似的,大大小小的案子纷至沓来。

这其中以网络诈骗案为主。

胡明嘉的案子后续工作未做完,还没移交给检察院,隔壁经侦那边儿又查到了好几起电信诈骗的大案,需要他们帮着一起端了犯罪分子的老窝。

一晃到了12月23号,当天还是个周五,阎风从外面儿回到办公间,站在门口双手合十闭眼祈祷:“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希望明天不要有案子,让我好好过个节!”

郝正初往后一仰靠着椅背,双手枕在后脑勺懒洋洋地说道:“你最好祈祷犯罪分子逢年过节都在家呆着,别出来霍霍人。”

阎风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拿起保温杯往放养生壶那张桌子那里走,一边问:“哎,郝队,你今年什么情人节劳动节儿童节国庆节都没跟嫂子一起过吧?嫂子对你没意见吗?”

“她也知道我工作忙……况且我们老夫老妻了,还过什么节日?”郝正初递上自己的保温杯,“帮我也接一杯养身茶!”

办公间里的养生壶是阎风自费买的,一开始放在茶水间,后来因为使用频率过高,被大伙儿转移到了办公间其中一张靠墙,用来摆放矿泉水和方便食品的桌子上。

“阎风哥,我新学了测字技能!你要不要来测一下试试?”时浅推开键盘,脚尖一使劲儿,转椅朝着两人的方向挪动了两个身位,兴致勃勃地说:“你告诉我想问的问题,再想一个字,我来给你测!”

“好啊好啊!”

阎风接完两杯水,又往养生壶里加满水继续煮着,端着两个保温杯凑了过来。

“就问平安夜有没有案子好了!”阎风仔细想了想,给出一个字,“就‘休息’的‘休’吧!”

“‘休’啊……”时浅指尖在桌面上画出这个字,眉头一皱,一脸悲壮地擡起头,“可能有案子,而且还是个命案。”

她随手扯过一张草稿纸,拿着笔写下这个字,跟他分析道:“你看这个‘休’,像不像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老年间人只有死了才躺在木板上,所以明天很可能有命案!”

阎风哀嚎一声,“不要吧!你这测的准不准啊?”

时浅咬了下笔头,轻叹一声,“我倒也挺希望不准的……”

郝正初凑到时浅另一旁,怂恿道:“再测一个简单的问题不就知道小时测的准不准了吗?”

“那就测测看游队半年之内能不能脱单成功好了!”阎风冥思苦想几秒,突然猛拍大腿:“游队脱单是众望所盼,那就测个‘盼’字!”

时浅提笔写下“盼”这个字,观察了一会儿,遗憾地摇摇头,“估计是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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