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2/2）
贺苳也翘着嘴角，“作业太多，实话实说。”
沈言回想起每天的自习课，周连翘要是知道贺苳基本不到放学就能把作业写完，还借口说因为作业太多没法去讲题，估计得气得跑个一万米。他又笑出声，听见贺苳又在旁边补充，“她可以去找老师，建议老师少布置点作业，我就有时间了。”
沈言笑得弯腰，老师少布置作业，给贺苳留出时间让他去二班讲题？他想起之前物理秦老师发现精心准备的题被贺苳讲了以后一脸心碎的样子，觉得实在太对不起人了。
“对了贺苳，”沈言想起了董樊的通知，期中考后就开家长会，“阿姨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贺苳点头。
“那周五的家长会她会来参加吧，”沈言说，无论明天语文成绩多少分，贺苳在家长会上都绝对少不了被各科的老师大肆表扬一番，年级主任在广播里也会念综合排名前十和各科年级前三的同学名字，贺苳会被念到很多次，这对贺苳妈妈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会，”贺苳说，“董老师还给她打电话了，她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沈言点头，“还有，咱们学校开家长会，学生可以留在学校里等，也可以在外面等，那半天比较自由。咱们班估计会找个地方，大家吃东西聊聊天，顺便等家长一起回家，你要不要去？”
“你呢？”贺苳问。
“我吗，”沈言想了想，他其实也没参加过这个活动，以往都是沈榭来开会，他就坐在车里等着，怕同学去的地方有台阶或者上厕所不方便。今年有贺苳在，他有点想去，他还没有和贺苳一块去过校外呢。
贺苳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已经让沈言体验了很多个第一次，每一个都觉得新奇有趣。他点点头，“我想去，你有时间吗？”
“嗯，”贺苳也点头，“我本来也会等着我妈。”
“那一起去，我明天跟林淼说，”沈言笑了，正好他们俩也到了校门口。两人道别，沈言上车回家。
语文成绩在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课就出来了，课代表吕薇薇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拿到卷子，开始往下发。
语文并没有按照成绩高低排序，所以当沈言先拿到卷子的时候，赵凡猴急地问，“多少分？”
沈言还没说话，贺苳也已经拿到了卷子，两人看了看分数，对视一眼。擡头的时候发现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这边。
语文成绩决定了这一次年级第一的宝座到底是沈言守擂，还是贺苳攻占，到了这时候，大家都不太关注自己的成绩了，全部看向沈言和贺苳的位置，想知道结果如何。
语文老师也听说了贺苳其他科目逆天的成绩，直接给了个痛快，“别看了，贺苳129，沈言128。咱们班最高分是薇薇，133，年级第二。”
“我去，”赵凡算得最快，“总分710，苳哥威武！”
两人到昨天为止只有一分差距，今天又拉开了一分，成绩全部公布，这也就意味着，蝉联南城一中本届年级第一整整一年半的沈言，在这一次考试中输给了贺苳。
“我说一下啊，”语文老师对比起那几位理科老师来，显然淡定得多，这次期中考一班只能算是稳定发挥，并没有特别惊喜，“薇薇作文写得很好，得了这次年级最高分，今天晚上会作为范文发下来，大家都可以看看她的结构和开头结尾，都非常标准。”
“还有，某些同学的字得好好练练，去看看贺苳的作文，他的卷面分是给满了的，贺苳，”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点名，“你之前练过字吧，卷面太漂亮了。”
“练过一点。”贺苳回答。
“你们看，字写得好，涂改少，给阅卷老师的第一印象就会很好，这一点我强调过很多次了，有些同学还不好好重视，涂涂改改的像在考卷上贴个创口贴，对了，”语文老师语气森然，“张韬，我说你在作文卷子上打箭头是个什么意思，把作文当成物理题了吗？我带了这么多学生还头一次见到这样的。”
“我写错了，怕老师看不出来，画个箭头示意一下下文在这里，”张韬语气平静，带着点苍凉悲壮，“别说了老师，我作文只有30分。”
“呵呵，”语文老师冷笑一声，发现赵凡正看着张韬的卷子偷笑，“赵凡，你还不错，作文分数比上次进步多了。”
赵凡咧开嘴笑得傻里傻气，正想自谦一番，语文老师话锋一转，“名著阅读又是怎么回事？书都没看过是不是，加西莫多怎么会和玛丝洛娃说话？”
“噗，”吴骏业没忍住，哈哈大笑，“赵凡你的书都垫桌脚了吧，这也差太远了。”
“谁知道他们不是一本书的...”赵凡小声说，语文老师瞪着眼，专挑痛点攻击，“下次考试之前，把名著给我弄清楚了，不然每天下午自习课去我办公室报到，我盯着你读。”
“别别别，”赵凡赶紧求饶，自习课他得去练球，“我保证全部弄清楚！”
两人第一次的正式比赛已经有了结果，沈言笑眯眯地看着贺苳，“贺苳，你赢了。”
贺苳很淡定，“听说你的第一保持一年多了，不好意思。”
“嗯哼，”沈言擡擡下巴，一副很拽的样子，但只保持了一秒就破功，他冲贺苳眨眨眼，“那还能怎么办，我恭喜你呗。”
贺苳也笑了，他不笑的时候有点冷，但一笑起来五官就变得很柔和。沈言接着说，“来吧，需要我做什么？”
贺苳摇头，“不用，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那不行，”沈言严肃地说，“愿赌服输，再说我也没帮你什么。”
“你帮我很多了，”贺苳还是摇头，“真的没有什么要求。”
“那要不这样，”沈言想了想，“你要实在想不出来就先攒着，什么时候想好了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好，”贺苳见沈言坚持，也就答应了，他问，“你排名掉了，家长会说你吗？”
这句话实在太凡，任何人听见都会气得冒烟，南城一中的年级第二，放到南城甚至X省都能排上号。不过沈言理解贺苳的意思，“不会，我这次本来也是正常发挥，况且我哥对我成绩也没什么要求。”
贺苳点头，沈言想起了几天后的家长会，说，“家长会我哥来参加，我爸爸，”他停了一下，“他在国外，每次家长会都是我哥来。”
“这次你成黑马了，”沈言身体往后靠了靠，很轻松地坐着，语气带着笑，“等着吧，班会课，家长会，老师们还得拼命夸你。”
贺苳也学着沈言往后靠，翘起嘴角，“下次还比吗？”
“比呀，”沈言眨眨眼，“老规矩，输了可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