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2/2）

感觉到沈言的目光，贺苳看向沈言，挑了挑眉。

“好看！”沈言自己都觉得他的眼睛里有星星。

周四下午，高二年级排球赛正式开始。沈言早早就到了排球馆。尽管对这段路他已经轻车熟路，贺苳仍然跟着他，直到他在观众席第一排坐好才离开。

“贺苳，”临走前，沈言拉拉他的衣摆，贺苳侧过身，沈言在他耳边说，“加油！”

“嗯，”贺苳莞尔，对沈言做了个手势，转身下楼。

十五班的队员也到了，都在场上热身。沈言倾身扶着面前的栏杆，看着场上的人，贺苳很快也到了球场上。

老王是裁判，和两边队员打了个招呼，擡起手看了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吹哨，示意比赛开始。

抽签确定对手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先后，和第一次排球课上一样，一班先开始，贺苳开球。

观众席上安静下来。沈言紧紧盯着球场，贺苳安静地站在发球线后，手里拿着球，轻轻抛了几下。

紧接着，他把球往上一抛，快速跑动几步，沈言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向上奋力一跃，球的轨迹都没有看清楚，就听见“嘭”地一声，球落在对面球场底线前。

全场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老王吹哨，举手示意一班得分。

“哗——”地一声，全场轰动，一班没见过贺苳发球的人，十五班的人，还有几个其他抽中排球的班级也有人过来观摩。本来没有人觉得这样一次临时组成的排球比赛能有什么高水准，刚刚贺苳的发球让全场震惊。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一场被认真对待的球赛。

场上一班的队员都站在原地没动，明显确定第一球会得分，根本不需要准备接球。见果然得分，林淼拍拍手，向贺苳竖了个拇指。

沈言笑眯眯地看着贺苳，贺苳虽然背对着他，但也转过头看了一眼观众席，一眼就看到了沈言。

两人眼神短暂地对视了三秒，沈言笑着也学着林淼竖起了拇指，贺苳看见了，嘴角轻翘。

在观众席上，沈言也听见了后面的声音，他们班旁边是几个其他班抽中排球的同学，今天只有一班和十五班一场比赛，又是排球赛第一天，其他班都来同学来观赛。他听见有人小声说，

“我去，那个是贺苳吧。”

“对，肯定是他，发球这么猛的吗？”

“那我们还比个屁啊？十五班我见过，没几个能打的。”

“能晚点碰上一班都不错了，正对上肯定打不过，他们班还有林淼，打了好几年了。话说，贺苳这么牛的吗，年级第一，排球还这么好？”

“不止排球，李锋你认识吗？二班体育委员，他见过贺苳比赛的录像。宁溪一中去年可是进省赛的，而且贺苳还是队长。”

“全能啊，这还是人吗？”

沈言心里偷笑，忍着没转过头，赵凡坐在他旁边，也听见了后面人说话，轻咳了几下嗓子，表情带着傲娇。

凭着发球，贺苳拿了整整四分，第五球时，十五班的人终于找到了时机，把球接了起来。林淼举起手，场上一班的球员都动了起来，准备接球。

十五班的一传到位，二传接上，球擦着球网进了一班场地。林淼擡手，直接把球打了回去，排球飞快地落地，又是一班得分。

这一球终于是有来有往了，其他班几个人只看着贺苳发球，得分，都审美疲劳了。这一球虽然十五班接起来了，但也看到了一班的反应能力。

接下来的几分，双方各有得分。但一班明显更胜一筹，接球反应速度非常快，而且还有贺苳，林淼两个得分能手。吴骏业张韬他们也没有掉链子。

这时，老王吹哨，轮换自由人上场。

姚小洋也穿着红色的队服，带着眼镜走进排球场。赵凡吼了一嗓子，“小洋——”

姚小洋吓了一跳，看了一眼观众席，站到位置后，微微蹲下身，盯着对面球场。

自由人在排球赛中是不能进攻的，主要责任是接球，传球。沈言在第一次看他们训练的时候就发现了，林淼的眼光不错，姚小洋是个非常合格的自由人。他反应速度很快，总能在队友没顾上的角落出现，把空缺补上。虽然力道不够，但自由人本来就不是为了进攻，不需要扣球。他的一传到位，基本上都能准确地传给林淼。

比分很快就到了20:10，一班比分大幅度领先，第一局已经基本确定了走势。

十五班的班主任也是个和董樊差不多年纪的男老师，见场上的队员都有些灰心，大喊道，“没关系，咱们打完就好，加油！”

十五班班长没上场，见状也喊道，“对对，一班太厉害了，不怪你们，坚持一下，打完就好。”

其他同学都被十五班佛系的心态逗得哈哈笑，吴骏业抹了把脸，体育馆里温度高，他出了一身汗。听见十五班班长的话，他疑惑地问，“我们能用上‘太厉害’这种词吗？”

“少嘚瑟，”林淼擡腿踢他屁股，“赶紧回位置。”

第一局在一班大幅度领先中结束。短暂的休息后，第二局开始。许是班主任和班长的喊话起了作用，十五班队员反倒轻松起来，没有第一局时那么紧绷了，一个个放开了打。虽然也有失误，但接球回球的正确率明显提高。

再一次轮到贺苳发球时，贺苳只得了一分，第二次就被接住，而且准确地回了过来。姚小洋跑过去接球，没注意到吴骏业也上前，两人撞到一起，球落了地。

“没事吧？”林淼马上跑过来，把两人拉起来。他们跑动的速度不快，不过撞击来得突然，还是有点疼。吴骏业活动手脚，感受了一下，“没事。”

贺苳也过来，见姚小洋捂着胳膊肘，低下头看了看，见有一点红，可能是蹭着了。

姚小洋倒是很淡定，一手扶了扶眼镜，“我也没事。”

“还行吗？”贺苳问。

“能，”姚小洋肯定地点点头，“不疼。”

董樊也着急地看向这边，林淼看见了，摆手示意没有大碍。

“不用勉强，”林淼拍拍姚小洋的背，“不行就直接下场换杜明上。”杜明是他们班另一个参加排球赛的男生，个子很高，是个副攻，跟他们配合过很多次了。

“我可以，”姚小洋再次重复，“不行我会说的，放心吧。”

“行，”林淼拍拍手，对几人道，“可以了，咱们玩的差不多了吧，接下来，”林淼看了一眼对面球场，语气平静，“咱们速战速决。”

林淼擡手示意老王比赛可以继续。第二局25:12，一班第一场排球赛获胜，进入下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