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和冯乐轩的过往（四）（1/2）
江云初和冯乐轩的过往（四）
两天后，李云莳带着江辰来到魔界。
江辰看到女儿，整个人头发凌乱，双眼无神，一直低头不敢看任何人，都快心疼死了。
上次离开的时候，他的女儿明明那样阳光明媚，意气风发，怎么现在看到是这个样子。
江辰慢慢坐到床边，轻声在女儿身边喊：“江云初小朋友？”
江云初擡头，江辰才看到，女儿脸上脏兮兮的，头发胡乱黏在脸上，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江辰心都要碎了，他的女儿怎么这样了？
江云初抱住父亲，嚎啕大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江辰轻轻拍女儿的背，安抚女儿：“没事，爹在呢，别怕。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江云初脑海里又想起冯乐轩的话。
“见到父母应该行礼，不能这样上来就抱住的！你有没有学过礼仪？”
“唉，你就是改不了，怎么教你都没用。”
“啊——！！！！！！！！！！！”
江云初一下子推开了父亲，躲到角落，她错了，她又做错了，又做错了！！！！！她怎么这么没用啊！！！！！！！
江云初不敢擡头看任何人，缩在床的角落里，抱成一团。
江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是让他知道谁干的，他绝对不会轻饶！！！！
过了一会儿，江云初止住了哭泣，依旧不敢擡头，抽噎着说：“爹，娘，我们回天界好不好？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间。”
“好。”李云莳连忙答应，向众人辞行后，带着江辰和江云初回了天界。
江昀然在房间里做功课，远远看到父亲的身影，十分欣喜，他能见到父亲了！
江辰抱着女儿到房间，轻轻将女儿放到床上，江云初哭得没了力气，沉沉地睡去。
江昀然进来抱住父亲：“爹！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江辰回头看儿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然能不能帮爹一个忙？”
江昀然使劲点头：“可以的！”
江辰低声说：“姐姐现在睡着了，你能不能先帮忙照看一下姐姐？爹出去下就回来。”
“好。”
江辰拉着李云莳到隔壁房间。
“初儿这是怎么回事？”
李云莳叹气：“我也不清楚，只是她最近和一个凡人小子走得近，她好像喜欢那个凡人，我也没多加干涉，会去爱人，总是好事，但我没想到初儿反应这么大。”
江辰猜到了七七八八：“以后不要让初儿再见那个凡人了。”
“嗯。初儿现在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姐——！！！！不可以！！！！”江昀然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江辰和李云莳赶紧跑过去看，江云初正拿着剑刺向自己，江昀然哪儿是江云初的对手，眼看江云初要‘杀’了自己，李云莳出手，收回剑。
江辰赶忙上前查看：“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
江辰尽量不让自己哭，他的掌上明珠，怎么会想到寻死？
江云初一字一句地说：“我.......爹.......我好.......难受.......很.......痛苦.......刚才睡着.......我才觉得稍微舒坦.......死了.......才是解脱.......每天.......每天.......都.......太痛苦了.......我不想痛苦.......我好难受.......爹.......”
江云初仿佛不会说话了一般，断断续续，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牙牙学语似的说话。
江辰轻轻抚摸女儿的头：“能不能不要想到死？爹希望你开心。”
“开心.......？.......不.......我不能.......我会笑得.......很难看.......会被骂.......”
李云莳上前说：“没人会骂你的，不要怕。”
“对啊，姐姐，谁敢骂你我就揍他！”
揍？冯乐轩吗？她又要被骂了，江云初蜷缩成一团，她又做错了，又错了，又错了！！！！！！
李云莳抱着女儿：“不要怕，笑一个好不好？我最喜欢初儿笑了。”
母亲的怀抱让江云初很有安全感，她试图笑，笑？是怎么笑来着？她不会笑了！她在冯乐轩身边，只会当个没有表情的木偶。
笑？是怎么笑？嘴角上扬？该怎么上扬？她没做好，她做不到，她又错了，她又要挨骂了，她怎么这么废物？
江云初笑不出来，只能不断地流泪表示她的痛苦。
夜晚，江辰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着，李云莳累得躺在床上。
李云莳问：“她现在这样，该怎么办？”
江辰无奈：“她这是心病。我再看看吧，总会有办法的。”
江昀然哭唧唧抱着江辰：“爹，是不是我平时没照顾好姐姐？才让姐姐这么痛苦？”
江辰摸摸儿子的头：“不是你的错，你先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上课？”
“那姐姐——”
“没事的，爹会想办法的。”
“好吧。”
半夜，江辰轻手轻脚起床，李云莳问：“怎么了？”
江辰意外：“吵醒你了？我下次轻点。”
“要去看初儿吗？”
江辰点头：“是，我不放心，我就去初儿房间门外走走，我睡不着。”
白天的事仍然让江辰心有余悸，他怕女儿又做傻事。
李云莳起身：“我陪你一起。”
江辰把李云莳按在床上：“你就好好休息，明天你还有一大堆政务要处理，这些事我来。放心吧，没事的。”
李云莳只好继续休息。
江辰几乎每晚都会起床在女儿门前踱步，只有这样，他才会稍微安心些，他的女儿睡得很熟，没有想过轻生。
有江辰在身边，江云初的情绪开始慢慢稳定下来了，会下床，能吃东西，但就是面无表情，整个人没有精神。
江辰听说了女儿不能笑不能哭的事，一直在陪女儿，教女儿如何笑，如何哭。
“你看啊，笑的时候，两边的嘴角要往上翘。”
江云初努力翘，但弧度没多大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江辰问：“刚才做得很好啊，差一点就成功了，在想什么？”
江云初缓缓开口：“爹，笑的时候，动作太夸张，会不好看的。”
江辰疑惑：“你以前不都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吗？怎么如今这样了？不要有忌惮，还是跟以前一样，想笑就放声大笑，爹陪你一起笑。”
江云初眼泪又流了出来：“他会生气的。”
“谁？！谁敢生江云初小朋友的气？看我不揍他一顿！”
江云初摇头：“这样暴力，他会不开心的。”
“是谁？”
“他叫冯乐轩。”
江辰擡头看李云莳，李云莳在江辰耳边悄悄地说：“就是初儿喜欢的人，之前还送过聘礼，不过那些聘礼初儿全都给毁了。”
江辰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估计这小子无形间对女儿加了太多束缚，才会让女儿变成现在畏首畏尾的样子。
“没事的，为什么要管他？初儿开心就笑，不开心就放声大哭。”
江云初快哭了：“为什么不能在意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就像你和娘一样！”
江辰想了想：“我和你娘？”
江云初用力点头：“对！”
江辰问女儿：“你看你娘跟我在一起有像你这样吗？你娘有像你一样不敢哭不敢笑吗？”
“好像没有.......”
“这就对了嘛，你连表达自己情绪都不能，往后的路怎么走？我觉得那个叫冯乐轩的适合他的应该是天性就温婉端庄的人，不是你。”
“可是我——”
“遇到任何人都应该是让自己变得更好，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喜欢他不是你的任务，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江云初愣住：“意思是.......可以不喜欢他.......？”
“是的！”
江云初双眼迷茫：“爹，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叫我.......一定要.......好好跟着先生.......学知识.......一定要听话.......一定要认真做事.......一定要.......照顾好娘和弟弟.......一定要.......在司法殿好好干.......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
江云初说着又哭了起来：“你们.......没告诉我.......我可以拒绝.......我可以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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