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1/2)
闹剧
时间如梭飞逝,转眼到了年末。
跨年夜当晚,舒苡言跟随乐团一起参加南茵电视台举办的跨年晚会,还收到了摄制组分发的新年红包。
演出结束已经十一点半,再过半个小时新年就要到了。舒苡言在后台和大家一起拍了合影,匆匆忙忙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广场上人群涌动,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舒苡言被韩箴揽在怀里,将手中牵着的气球放飞于夜空,而后感觉到耳廓一片温热。
他俯下身,唇瓣贴在她耳侧,轻声向她道了句“新年快乐”。
周围很吵,他的祝福落在她耳朵里却无比清晰,嗓音一如既往的干净好听。
看着广场上川流不息的人潮,舒苡言忽地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又一年了。”
两人在广场上流连一阵,直到看完焰火表演,才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准备打道回府。
回到家,两个人先后洗了澡,明明已经很累,却又疯狂的眷恋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几经缠绵后,体力终于耗尽,裹上被子准备睡觉。
舒苡言把脑袋埋在韩箴的脖颈处,整个人蜷在他怀里,体内温存尚在。睡意朦胧间,听见他低声说道:“最近我们都太忙了,订婚的事一拖再拖,到现在t都没能彻底定下来。等过完年,我们抽空把订婚宴办了,然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去领证,好不好?”
舒苡言本就又困又累,懒得出声回应。现下听了他的提议便愈发沉默,不太想搭理他。
直接领证?连求婚的步骤都省略了,未免也太潦草了点。
但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又觉得不大对劲。
总觉得他在酝酿着什么惊喜。
最终还是点点头,带着愈发浓烈的困意悄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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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乐团里的气氛却一派死气沉沉。
据说是前两天乐团内部组织副团长竞聘,竞选结果已经出来了,就差在乐团官网进行公示。
然而竞选结果却不那么尽如人意。
中午路过休息室的时候,舒苡言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窃窃低语。她索性停下脚步,站在门外听了那么一耳朵。
“你听说了吗?据说这次成功上位的是苏婧安,木管组负责吹长笛的那位大小姐。”
“啊?不是苡言前辈吗?我一直以为是她,匿名投票的时候我还给她投了票呢!”
“公示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是苏婧安,还真让人意想不到。说实话,我真看不出她有什么过人的才华,论实力嘛也就那样。”
“是她我倒不觉得意外。你都说了,她是个大小姐,资源多人脉广。评委会是聪明的,毕竟人尽其能物尽其用嘛。”
女孩们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舒苡言没再听下去,转身下楼,准备去一趟毕年的办公室,却在电梯口遇见沈清羽。
沈清羽刚从楼下买完咖啡回来,显然已经看见了公示消息,拍了拍舒苡言的肩,露出一抹类似安慰的笑容:“在我心里,你更适合。”
“我资历不够。”舒苡言也冲她笑,语气轻松。
“苏婧安资历也不够。”沈清羽皱着眉,觉得心里又闷又堵。她是发自内心的替舒苡言感到惋惜。
“算了,不说了。晚上咱们准时下班,出去喝点。”说完,轻轻握了下她的手,“你去找毕团长吧。”
“好。”
舒苡言敲门进去的时候,毕年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办公室里相当安静,甚至能听见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两人相对而坐,毕年起身给她倒水,被她阻止,“不用了,毕老师,我不渴。”
何况她是晚辈,哪有让领导给她倒水的道理。
两人之间虽是上下级,但因着林伊岚的这层关系,毕年平日里对舒苡言照顾有加,把她当成自家小孩看待,自然也不跟她客气,讲话直入主题,毫不拖泥带水。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毕年重新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和,心态也稳,“你是想问我,这次竞选你为什么没选上?”
“不。”舒苡言干脆地否定,“乐团里资历比我深厚的前辈不在少数,任何一个前辈赢了我我都没有怨言,并且发自内心的恭喜他。”
继而说出自己的想法和疑问:“我就想问问,为什么是苏婧安?”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何必还要来问我呢?”毕年轻声叹气,话语之中含着极其明显的无奈,眼中也透着淡淡愁绪,“这次竞选的评审结果是评委会和董事会的综合考量,我说了不算。我的身份仅仅只是乐团团长兼指挥,可以行使的权利非常有限。苡言,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人情世故嘛。”舒苡言无比轻松地说出这四个字。
话讲到这个地步,她反倒不知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也由此反应过来,她其实并不似自己内心所想的那么人淡如菊,看淡一切名和利。
她并非对竞选结果毫不在意,她内心是存有疑问和不甘的。
“那就行。”毕年淡淡扫了她一眼,又继续开口,“有些事情你在我这里发发牢骚可以,出了这扇门就别再多说一个字。”
“苡言,不管你信不信,老师心里的最佳人选一直是你,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操控的,我也很无奈。”
话毕,毕年的身体微微前倾,掌心覆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加油。”
到了下班时间,按照约定,舒苡言原是准备和沈清羽出去喝点酒聊聊天,不料却在楼道里遇上匆匆赶来的阮漫璃。
看见她,舒苡言怔了怔,眸中溢出几分惊喜:“漫璃,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跟你说。”阮漫璃拉着她的手腕,面色焦急。
见状,沈清羽很知眼色地说:“没关系苡言,今天你先陪你朋友吧,我们改天再约。”
说完,与阮漫璃礼貌打了声招呼,搭乘电梯下楼了。
阮漫璃是一路跑过来的,此刻有些喘,稍稍平息了下,便拉着舒苡言往角落里去,压低声音说道:“下午陪我妈去逛商场,我看见温翎了。”
“温翎?”许是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舒苡言有些懵,眼皮无来由地跳了跳,“她不是出国了吗?”
“我也纳闷啊。”阮漫璃下意识抚了抚心口,总觉得心神不宁,“后来我让我爸托人打听,这才知道温翎的外公半个月前在国外病逝了,葬礼结束后,她就直接从国外回来了。”
“我爸的朋友还说,温翎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带着她外公的遗嘱去见她爸妈,和他们争夺老人家的遗产,还要去法院立案告她父母逼婚呢。”
舒苡言听了不自觉蹙眉:“可是……她外公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之前好像听我姑姑说过,老爷子身体一直很硬朗的。”
“年纪大了,都说不准的。”阮漫璃没有深入去想,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与她无关。她真正担忧的是温翎会不会再次发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搅扰了他们的生活。
“我总觉得温翎回国的这个时间点很奇怪,卡着这个时间回国,并且一回来就打官司争遗产,看起来像是提前谋算计划好的。”
“你是担心,温翎回国后会继续来纠缠韩箴,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舒苡言问。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温翎这个人疯疯癫癫的,心思又深沉,之前韩箴好不容易把她弄走,你们这才安生多久?现在你们就要订婚了,温翎卡在这个时间点回国,我怕她万一忽然发疯,又跑来纠缠你们报复你们……”
此刻正是下班时间,大批大批的人涌入电梯间,大家纷纷低下头看手机,神态各异,似乎在谈论什么八卦。
有人眼尖地瞧见舒苡言站在那里,竖起手指“嘘”了声,示意大家安静。旁人听了立刻朝着舒苡言的方向看去,并且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神色相当复杂。
按照平常,舒苡言根本懒得理会某些人的异样目光,她知道自己性格冷僻,乐团里确实有那么几个人不待见她,所以每当听见什么不好的言论,她只当自己没听见,不愿意去深究,也讨厌与人扯皮。
但今天,此刻,尤其在得知温翎回国的消息后,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看向那些低声议论她的同事,问道:“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大家面面相觑,面色为难。
许久,终于有个女孩站出来,“苡言,出事了……”
她把手机递给舒苡言,将同城热点上的视频点开给她:“这是网上的视频,点击量和播放量可高了……视频里的这个女的自称是你男朋友的青梅竹马,哭着闹着要见他。她现在就站在他们单位顶楼,说是见不到他就要跳楼呢!”
女孩话音未落,舒苡言已经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段视频。
从视频拍摄的角度来看,的确是在顶楼天台上。天台上聚集了许多人,他们围在一个角落,把那里堵得水泄不通。
终于,拍摄视频的人用尽全力挤了进去,镜头模糊翻转,几秒后,画面才逐渐变得清晰。
随即,镜头带到天台的围栏边缘,一个女人坐在那里,两条腿耷拉在围栏外侧,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嘴里还在哼着歌。她看起来很淡定,与周围人的恐慌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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