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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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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这夜寂静异常,向远处也听不到一丝声音。

树影交织成一朵朵厚重的云,压在半空中,浓雾堆叠,庄园好似独立的一个世界。

因为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疼痛总是最先袭击过大脑的。

池浅整个人都被摔在门上,夏日里单薄的衣服起不到任何缓冲作用,门上凸起的花纹撞着骨头,池浅痛的眼睛都要生理性的沁出泪来。

可在这个房间里有人比她还疼。

就在那声沉沉愤怒的质问声里,池浅听得到时今澜压制的颤抖。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却被迫擡头看着时今澜。

房间里的灯光明亮的落在她眼里,一笔一划的,勾勒着她快要眦裂的眼瞳。

刺眼的红从她眼眶周围里蔓延开来,她披散着长发,乌黑的颜色同猩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甘写满了她的眼睛。

也用不了多聪明的脑袋,但凡是个人在此刻跟时今澜对视,就知道她在生气。

暴怒蔓延在她的眼睛里,手也不受控制,就这样紧紧的攥着池浅的手臂,丝毫都不在乎她这样的力气会不会让池浅感到疼痛,硬生生的,好似要折断它。t

时今澜的理智被愤怒踢走,好似有一团熊熊的烈火,直直的朝池浅烧去。

可恶龙的咆哮从来都不只是为了震慑。

还有宣泄她的痛苦。

池浅看着时今澜,被紧攥着的手腕不停的传来颤抖,贴着她的动脉,传遍她全身上下所有地方。

时今澜就是那一只受伤的恶龙,暴戾的,失控的攻击着近身范围的人。

可尽管这样,她又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仅剩的理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池浅,短促的呼吸压制着情绪,耐心的等她一个答案。

可池浅是注定会让时今澜失望的。

池浅被时今澜死死抵在门上,时今澜眼睛里被光点亮闪烁的水影好似一支支箭,不约而同的射向池浅,叫她万箭穿心。

恶龙对人类没有任何信任,拒绝一切对她不怀好意的人。

所以能让她受伤的,只能是她放松警惕,可以近身的人。

时今澜的目光阴鸷而锋利,明明漆黑的透不过光明,却照的人问心有愧。

池浅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时今澜,对她的问题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想她应该继续按照跟十三的计划,让时今澜放弃自己,得到属于她自己的圆满。

她想她该告诉时今澜她说不爱她的,可唇瓣紧抿,好似粘了胶一般,这简单的几个字,她就是说不出口。

比起理性推动的任务,池浅的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她在拉扯着她,不要她否定,不要她开口。

她的潜意识好像背叛了她这个主人,拼命的叫她不能害时今澜伤心。

她怎么能让时今澜伤心呢?

她怎么舍得时今澜伤心呢?

“阿澜,你听我说。”池浅尝试着转圜,先尽可能的安抚下时今澜失控的情绪。

可时今澜哪里还有多余的理智听她的解释。

她只要一个答案,暴戾使得她近乎没有耐心,手臂一用力,就将又有好多说辞的池浅拉到了自己面前。

她不要听。

她要让池浅闭嘴。

池浅呼吸停滞,一道干净到凛冽的香气闯进了她的口腔。

时今澜吻了上去。

可若说这是一个吻,却又不是那么的符合接吻的定义。

时今澜的吻简直失去了章法,舌尖沿着齿缝一撩而过,一言不发的撬开,充满了暴戾。

背后的门坚硬而凹凸不平,封死了池浅可以逃脱的路。

她就这样被时今澜一只手握住了手腕,而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脖颈,钳住了她的下巴。

这算不上一次很好的接吻体验。

池浅被迫承接着来自时今澜的索求,张开的口偶尔挤出传来几声呜咽,她的鼻腔里几乎全是时今澜的气味,连她自己好像都要被时今澜嵌进身体里。

娇弱的白色花束一大捧一大捧的开在池浅的脑袋里,慢慢的这份洁净却蔓延出了血丝的味道。

池浅承接着时今澜的暴戾,大脑混沌也发麻,却唯独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口腔里的血腥气味不是她的血,而是时今澜的。

刚刚她那样粗鲁的撬开自己的齿关,她坚硬的牙齿在很快的半秒里感觉好似磕过一瓣柔软。

是那个时候,时今澜被磕破了嘴唇。

意识到这一点,池浅稍稍有些挣扎。

她想让时今澜停下来,起码让她看看她嘴上的伤口。

可事情仿佛因为池浅的挣扎起了反作用力。

时今澜在池浅想挣脱自己手的前一秒,在她的手腕上施加了更大的力。

暴戾压制波及到了池浅的腰肢,时今澜接着就反剪过她的手臂,将它抵在她的腰上,接着便将她整个人更紧的搂在怀里。

没有了门作为支撑,池浅彻底失去了后盾。

她被时今澜肆意的掠夺着,整个人都在朝后仰着,可她的腰始终都被时今澜紧紧扣在掌心,动弹不得,快要折成两段。

明明要挣扎着分开,可池浅为了让自己站住脚,又不得不去依靠时今澜。

那原本空垂着的手臂擡了起来,盲寻着时今澜的另一只手臂,藤蔓一样,攀握了上去。

房间里荡着层水声,池浅的口腔里都是时今澜的印记。

她温热的吐息,她洁净的香气,还有……

她新鲜的血液。

池浅被单方面的掠夺着,脑袋发蒙,发麻。

可她却不想推开时今澜。

她的世界掀起了一场凶猛的风暴,不顾一切的摧毁着所有建筑。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站在风暴中,任凭它吹拂狠刮过她的脸颊。

唇齿间的水淋着一层光亮,舌尖被扯过,疼意如电流,倏地穿过池浅的大脑。

也是这一瞬,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在这个世界。

真的跟时今澜在一起。

骨血相融。

明明池浅最怕痛,却沉溺在时今澜的暴戾之中。

那被攥着的手腕微微转动,在时今澜的可允许范围下,她的手指慢慢滑向了她的指缝。

“阿浅。”不知道这件事做了多久,时今澜一下停了下来。

她吐息灼热,泛着通红的眼眶中央,是一双如炬般的瞳子。

她唤着池浅的名字,原本钳着池浅的下巴的手慢慢游走上去,蹭着抚着摸上了她的脸颊。

吻是不会让人的谷欠望下落的,反而将那眼神里原本铺满的偏执,疯狂,暴戾统统放大。

水光潋滟中,时今澜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究竟爱不爱我。”

池浅同时今澜扣在一起的手一下收紧,她气息不稳,低垂着瞳子,甚至不敢去看时今澜。

一瞬间,呼吸短促而沉重的经过池浅的喉咙。

混乱,嘈杂,池浅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好像瞬间过了好多的画面。

昏黄的灯光下,时今澜贴在她的眼前的瞳子晕这一层绯红。

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却不是现在这般发了狠的偏执暴戾,就只是唇瓣微张,轻声喘息。

漾着层水光的瞳子闪烁着光点,倔强咬在她的唇瓣上,楚楚可怜。

“我……”池浅感觉自己就要分不清现实,被吻到充血的嘴唇轻轻翕动,好似蝴蝶羸弱的翅膀,艰难的画着字符。

时今澜向所有观看蝴蝶的人一样,眼神里对池浅的这句话生出许多的期待。

池浅看到了,在时今澜偏执之下的执念。

她面对着她的这份期待,心都要碎掉了。

她给不了她,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我只……”

艰难的,池浅终于从喉咙里吐出第二个字。

可她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狠狠的握住了。

时今澜好像已经知道池浅要说什么了,漆黑的眼睛里碎着一道道玻璃裂缝。

而有些时候,人其实不用用口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连一口呼吸里都透露着答案。

时今澜恨死了自己的洞察力。

明明只是相处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她对池浅的了解却好像有一辈子那么深,就只是看着她的口型,时今澜都能猜到她要对自己说什么。

可这个答案不是时今澜想要的答案。

她像一个偏执暴戾的君主,听不进别人跟自己相悖的任何话。

那含着层水光破碎的瞳子里一片装着恨,一片装着爱,接着又一片装着恨,又一片装着爱。

分不清是愤恨占了上风,还是爱意更过。

时今澜第二次被情绪支配,砰的一下拉开门,扯着池浅的手臂把她丢了出去。

两声门响好似枪声一般“砰砰”打在池浅的心口。

被里面的人摔上门的带起一阵风,猛地掀起池浅的头发,她身上薄汗未消,流失的温度顺着她的脊柱公然叛逃。

十指紧扣的手被猛的抽开,池浅掌心空落,突然觉得好冷。

蝉鸣叫嚣在冬日。

“哒。”

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脚步声,管家太太听到声音后紧忙走了上来。

她步伐轻缓的站在楼梯口,镇定神色里带着点获取信息不全的困惑,就这样看着站门口的池浅。

而被时今澜赶出门来,池浅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呆呆的站在门口。

时今澜近乎是扯着她到门口的,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穿鞋,就这样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管家太太瞧着不由得心疼的眉头一皱,接着走过去敲了敲时今澜的门:“小姐。”

而门内没有声音。

整个洋楼里都静悄悄的,好像被人人为按下了静音键。

等了有两三秒的时间,管家太太又看了眼池浅身上单薄的衣服,和光着的脚,又朝房间里说:“我去给池小姐收拾出隔壁的房间。”

而这一句话,终于得到了房间里人的回应。

“不准给她房间!”

黑夜笼罩在昏暗t的房间,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拍灭了。

时今澜就坐在床上,笔直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削瘦,那没有擦干的头发打着绺,凌乱的垂在她的脸侧,狼狈而暴怒。

这间屋子好像不是一个房间,更像是巢xue。

她盘踞在她最为熟悉的地方,笼着她日思夜想了三年多的味道,眼睛阴沉沉的,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狮子。

她不在乎周围人散发的善意,只警惕任何会让她失去这某味道的可能。

哪怕她刚刚的话狠狠的刺进了池浅的心口,锋利的爪子鲜血淋漓的勾下池浅心口的一片肉。

来这个家这些年,管家太太从没见过时今澜这样的失控。

她沉默的站在门口,面色凝重,接着转头看了池浅一眼,不知道想了什么,只凑到池浅身边,很小声的跟她说:“池小姐,我们去楼下吧。”

池浅讷讷的点了下头。

心腔里坠着东西,让她无比难受。

这是第一次,池浅觉得夏日的夜这样的冷。

明亮的光扫过客厅,她就这样呆呆的静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倒映着她此刻局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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