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青烟与大福气(1/2)
冒青烟与大福气
叶蓁蓁回到叶府后接连几日皇宫都没有消息传来,月下楼照常开门一切如旧,只是府里多了个养病的人。
赵遮最终还是心软了,自己承担了一切,全程未提苏幕的名字。回府后把人赶走就是了,她离开王府后掀不起什么风浪,何必多条人命?
皇帝斥责赵遮沉迷声色犬马,还将府里的管家奶娘传来问话,下了道旨遣散韩王府后院,罚俸一年。
旨意里没有提东宫的事,他不想小三扯到乱七八糟的事里。给错了香确实不对,但大皇子心绪不稳是事实,怎么大王妃就没事呢?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大儿子对他不满已久。
他对大儿子最为器重,一心为他铺路,不领情就算了,竟为旁人招致父子反目,惹出这般祸事。
除了大儿子他最疼爱的就是三皇子小三,知他心思纯良,无心争斗,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大儿已经疯了,三儿不能再出事,否则他有何面目见发妻?
楚王生事不是第一回了,皇帝对他失望透顶。他虽聪慧正直,但太过追求至纯至善,优柔寡断,真不是当皇帝的料。
当皇帝不能太直,不能让人看透。皇帝的怒是为了震慑,而不是真被人气到怒发冲冠。更重要的还是制衡,大儿子哪点能做到?
即便将位子给他,登基后也架不住刁钻的文官,迟早是会出大乱子的。到时候脾气一上来砍文人,怕是得青史留骂名了。
赵遮回府后没再搭理苏幕,但还是找人暗中盯着,来人说苏幕什么都没带走,只身出了府。
“金银细软什么都没带?是被人拿走了?”他眉头紧锁,王府不差她这点银子。
“不是,苏娘子她自己不要,她给了周妈妈一个单子,说列了进府以来王爷的赏赐,叫妈妈去核对。”
“衣物呢?带了吗?”他找人给她做了好些裙衫。
“也没带,苏娘子就没带包袱出府。”
这时周妈妈也来了,对赵遮道:“别的娘子恨不得连棵草都要拔走,她倒是个有志气的,是我从前对她苛责了些。”
赵遮不说话,只默默盯着外头的雀。周妈妈见他神色不虞,又道:“王爷前儿是和娘子闹脾气了?我进去时见她身上没一块好肉,怕是因着这个苏姑娘赌气呢。”
“她不是因为这个,她是不想再同王府有任何牵连,东西都不想要。”更多的是愧意吧。
“要不要老身暗中找人照顾她?”周妈妈知道赵遮有多喜欢苏幕,不忍他难过。
“不必,你照顾太明显了,她不会受的。”
又一小厮跑进来回话:“王爷,苏姑娘晕倒在巷口了。”
苏幕被他折腾狠了没休养好,她不好受连带的他也不好受。
“你去叶府传个话,叫叶蓁蓁救人,这袋金叶子权当费用,让她照看着些,在苏幕面前别t说是我。”
但一想又不妥,苏幕是二皇子的人,待在叶府不方便。“等等,跟她说病好了叫苏幕离开叶府,不必强留。”
叶蓁蓁是个人精,这么说应该懂他的意思。
叶蓁蓁确实懂,再者她对苏幕也存了矛盾的心思,半是担忧半是愤怒。人她会好好照顾,权当拿钱办事。
立冬后一月旨意才下,大皇子蓄意纵火,贬为庶人,流放均州。
裴望之多方为他奔走,百官上书求情。圣上念及发妻流放途中召回,禁足京中,这已是从轻处置了。
诏书下发的那日正是京中初雪,叶蓁蓁坐在月下楼二楼赏雪,心绪却不复一年前那般愉悦。
“你我相识竟一年了,日子过的真快啊。”裴望之过来替自己斟了杯茶,大皇子返京他松快了些。“花坞茶?想家了?”
花坞产自越州兰亭,他想着叶蓁蓁应是想家了。
叶蓁蓁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那可怎么办,我还想着提亲呢,可我家娘子只想着越州。”
“你非得在这时候提亲?多事之秋,我是一点想嫁的心都没了。”
叶蓁蓁这阵子说不上烦,酒肆生意不错,事情也都解决了,但就是提不起劲,做什么都淡淡的。
“多事之秋已过,现在是冬天了,该提亲了。”裴望之秋天那阵就想提亲的,后来大皇子出事搁置了,不能再拖了。
“随你吧。”叶蓁蓁依旧兴致缺缺。
“你不会是对我心生厌倦了吧?”裴望之蹲下身把头靠在叶蓁蓁腿上,放在以前她早抱她了,可现在只说了句“怎么会呢?”
裴望之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大皇子是无事了,可他夫人要跑了。不行,得想个法子让叶蓁蓁恢复从前的热情。
又几日,苏幕提出要回春风楼。沈银因她和叶蓁蓁闹翻了,她再无颜面留在叶府,想了想除了姐姐那她无处可去。
沈银前阵子得知了沈家贪墨案所有的细节,她身边的人苏幕提供账本让人查,叶蓁蓁中意的人抄了她的家,在这之前她们明知真相却一直瞒着她。
她像个傻子似的掏心掏肺,还来照顾苏幕。若不是看出她不妥,追问下问出来,她会被叶蓁蓁骗到何时?
沈银愤怒地指责叶蓁蓁不该如此,叶蓁蓁亦有自己的苦衷,她该怎么开口呢?何况很多事真的是巧合。
“我知道沈家有罪,但不该是亲近之人背叛而定罪,这让我觉得恶心!但凡是个不相干的来查,我认了!为何偏偏是苏幕和裴望之?”
叶蓁蓁百口莫辩,只能说对不起。她理解沈银的愤怒,她当初也跟裴望之吵过,后面也不知怎么地就相互看对眼了。
但对沈银来说,确实是背叛。这也是她隐瞒的原因,然后她又多了一条隐瞒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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