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寐求之(五)(2/2)
如今拨乱反正,俩人又在一起才顺理成章,之前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探监,送他一程,难道对自己没有丝毫情意!雪伯赢不信。
“公主怎好下厨,烟雾缭绕的,再熏坏。”他温柔地说,目光落到姒夭拿着粥勺的手上,皮肤光滑,却有一点伤痕,像是被油溅到,红扑扑的,不觉蹙眉,轻轻碰一下,“疼吗?我去叫医官。”
“哎呀,哪里至于,别大惊小怪!”
姒夭听见医官便慌神,笑道:“我不过做饭时烫了下,连血都没流,一会儿就好。”
不停给对方夹菜,身子往前靠,聊了些有的没的,羽国啊,女闾,前尘往事,直到夜已深,雪伯赢起身,似有离开之意,却被姒夭抓住衣袖。
他有些吃惊,回头看她,迎上一双笑笑的眼睛,脸颊泛着红,“公子真要走吗?难道把我千辛万苦弄过来,只为看看呀。”
雪伯赢愣住一瞬,很快唇角噙起笑,他又不是没经历过风月场,何况自己心悦之人。
俯低身,指尖已顺着柔嫩手臂滑下,她穿的衣裙太薄,丝锻荡荡悠悠,被他的手一径穿过,拦腰抱起,慢走几步,倒入床榻。
一阵天旋地转,姒夭差点叫出来,手推住对方胸膛,四目相对,呼吸起伏。
兰香扑鼻,她却着实不喜欢。
他的手在扯她的裙带,姒夭心跳加速。
闭上眼,脸颊滚热,她喃喃低语,“公子,你——”
“我如何——”唇落在耳畔,嗓音焦灼,“怕我太着急,还是你反悔,这会儿也来不及了。”
“我,没有。”
她强颜欢笑,头扭向一侧,瞧着墙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心智神迷,忽地身上人晃了晃,腰间摩挲的手也松开,轰然倒下。
半晌沉寂,没有动静。
姒夭等了等,才敢小心翼翼侧身,瞧对方身体挺直,一动不动,用手探呼吸,幸而都好,方松了口气。
桌上的酒下过迷药,她提前服用解药才能无事,为的是让对方睡晕过去,明日再编个香艳故事唬人。
起身将被子盖好,怕对方突然清醒,为保险起见还要做出个风流样来,毕竟药材都是樱冉从外面偷弄的,也不知好不好用,只得解掉外衣,把裙带松开,装摸做样躺下。
翻个身又觉不妥,对面还衣衫整齐呐,咬咬牙,干脆替他解衣,黑漆漆屋里,月色却皎洁,雪越下越亮堂,映出满屋光华。
她留件中单在他身上,胸口皮肤全露了出来,白得毫无血色,竟有些吓人,除了红润的唇,简直不像活物。
一具艳尸似地。
这夜,她就得和这个艳尸过了。
谁知道呐,或许真正的雪伯赢早死了,如今就是个魂,残酷冷血,动不动灭人满门。
说起来还不是当年雪家太惨,冤冤相报何时了,一旦涉及朝堂,所有人都被卷入,无法独善其身。
折腾半天,她也累了,侧身躺下,余光一瞥,看见对方肩头裸露出道道黑褐伤痕,暗夜里都能瞧见,惊心动魄,牢房中被打的吧,或是山里放逐时——
一条,二条,三条……延伸入背部,又长又深,不知还有多少。
她突然心软,暗忖由于怀孕的缘故,多愁善感,如今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同情人,叹口气,正欲闭眼,腾地一双手环住腰身,巨大的力量直带她往向扑,惊呼擡头,鼻尖触到冰凉胸膛,雪伯赢半睁凤眼,红唇若血。
“公主不如帮我全脱掉,好数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