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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昀琛不搭腔，脸上情绪并未因着她的话而产生半分波动。
仍是漫步走着，视线逐渐从一排树的树干下移至树根，漠然至极。
他不清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也没不想费口舌出口去确认。如果正确，她想要的，是他最厌恶也是最不相信的。
“姜知意。”人停下。
姜知意怔住。
这好像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在。”她条件反射地回。
安静了几秒,鸟叫声在姜知意这里，头一次这么清晰。
等待了足足有一分钟，他才出声说：“麻烦以后别再跟着我。”
撂下这么一句，人便离开了。
姜知意独自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眼见着那道脊背挺直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片刻，有汽车摁响喇叭，如警示铃般，她默默垂下眼帘。
别再跟着他。
很明显，他很讨厌这种行为。
姜知意不愿给自己找补，可连续几天都和他一起回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自己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跟着他。
现在想想，也许是她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平时的那股眼力见儿早不知道被丢哪去了，以至于没有及时注意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她顿时有些自责，觉得给自己给他造成了麻烦。
可是，为什么之前不直接说出来，而在今天早上说出来呢？
是因为实在忍不了了吗？
脑子乱得跟团线球似的，怎么也理不清。
她长呼一口气，那气直往天上飘，与雾气混在一起，成为阻挡曦光出现的又一道屏障。
不跟就不跟嘛，她姜知意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缠人精。
但心情，还是难免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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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周英语老师请了两天假，和语文老师换了两节课，所以今天上午的语文连堂变成了英语。
课间，英语老师提前五分钟走进教室，她站在讲台上，扬声道：“趁现在还没上课，大家把期中考试的卷子找出来，我简单地讲讲。”
台下的学生闻言，都低头翻找了起来。
姜知意也不例外。
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翻来翻去好几回，桌洞书包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
她有些懵地坐在位上思考。
当时对完答案放哪里去了来着？
英语书里？不对，她找了，没有。
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后，姜知意转身看向正吃着她给的橘子看着小说的黄凡清。
“我英语试卷是不是在你那里？”
黄凡清抽空回一句：“不在。”
姜知意继续问：“你当时对完答案后给我了吗？”
“当然给你了，”黄凡清擡起头，也看向她，“我要你试卷干嘛。”
姜知意眯起眼睛：“你确定？”
“你不会又给我藏起来了吧。”
黄凡清百口莫辨。
不怪姜知意会怀疑她，毕竟她之前故意逗她，真给她藏起来一回。
但这次是真没藏。
“我这里真没有你的试卷。”黄凡清将每个字都加重了语气，以此来证明她的清白。
姜知意凑近她，想辨清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黄凡清见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就想笑。
“你笑了，肯定就在你这。”姜知意当机立断地说。
“……不是，”黄凡清想止住，奈何笑得越来越厉害，“真不在我这，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姜知意也没忍住，一边笑一边胡搅蛮缠：“肯定在你这，黄凡清你快给我找，找不到我这节英语课就完蛋了。”
英语老师对试卷这一块格外严格。只要上课发现有人没有试卷，就让其站着听课。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快要上课了。
“行行行，我t给你找，”黄凡清啧了一声，妥协地去帮她翻书，不忘吐槽她一句，“我真服了你了姜知意，你就不能买个试卷袋，考完试把试卷放在里面不好吗？”
“你看看你，语文试卷竟然夹在了化学书里。”黄凡清看着手里的书和试卷，无奈扶额。
“我之前不是买过。”
只是她觉得整理好麻烦，每次一考完试她累得直接就把试卷随便一放，哪还有精力一张一张给它整理好。
在这点上黄凡清和她相反。黄凡清具有重度强迫症，而她极为随性，怎样都行。
当然，用一个字概括的话，就是懒。
最后她们把桌洞书包和所有的书前前后后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就在姜知意放弃挣扎，准备上课站起来听课时，蒋安忽然来了句：“姜知意你英语试卷怎么在我这里？”
！
姜知意猛地站起来，惊讶中带着几分惊喜：“你什么时候拿的我的试卷？”
蒋安想了想，大概记起来一点：“应该是那天黄凡清对完答案，我对完昀琛的要来你的也对了一遍，结果忘给你了。”
“蒋安你把我气死算了，”姜知意闭眼微笑，小梨涡露出来，不显凶反倒显得可爱，“我整个课间都用来找试卷了，你快赔我课间。”
“行行行，今晚下了晚自习的烤肠我请，两根好吧，”蒋安说着，把试卷给身边的人，“诶昀琛，帮我递过去呗。”
周昀琛听见后，从做着的题上移开视线，随手接过试卷递给黄凡清。
“谢谢，”黄凡清把试卷放到了姜知意桌面上，接着两手托腮，“我现在好高兴哟姜知意。”
“高兴什么？”姜知意看着男生清清冷冷的侧脸，想到了刚才自己的形象。
是不是一点也不淑女？
转瞬，她又想到了今早上的对话。
然后迟来地发觉到，这个似乎不是淑不淑女的问题。
“我今晚上能多吃两根烤肠，”黄凡清手舞足蹈道，“先谢谢你咯。”
“谢我？”姜知意没反应过来。
“不然，你晚上又不和我们一起走。”
姜知意坐下，下巴搁在桌面上，呵呵一笑，生无可恋地说：“那你白高兴了，我今晚要和你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