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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到教室,前两节晚自习被英语老师拿来考试，做了一张英语报纸。
“姜知意姜知意！”黄凡清从教室前门跑进来，嘴里大声喊着。
姜知意趴在桌面上闭着眼,经历过一场考试的她已然精疲力竭，声音虚虚的,拖着尾音：“在。”
“哎呀你快打起精神来！”见孟乔和何欢欢的座位上没人，黄凡清坐到孟乔的位置上,和姜知意面对面，“我刚和蒋安去办公室拿书来着,结果发现屋里有好几沓本子！”
“所以？”姜知意擡起头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老班说期中成绩那晚上不是说过几天要办一个班级表彰大会么,这不就来了,”黄凡清语气激动，“哈哈哈哈哈哈,不用上最后一节晚自习了！我太开心了！”
姜知意揉揉眼,慢慢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太好了，耶！”
“恨我今天没带手机，不然你上讲台的时候我就能给你拍照了,”黄凡清忽然叹起气来,“老班也真是，不来个预告。”
“没事，”姜知意不甚在意,“我现在这样也不好看,被你拍了只会成为我的黑历史。”
“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黄凡清忽地倾身上前,和对面不过三厘米的距离，“你看这白白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翘翘的睫毛。”
姜知意微微向后仰，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黄凡清你真是白看了那么多漫画和小说，里面怎么描写主人公的语句你是一句都没记呀。”
“嘿嘿，”黄凡清重新坐好，“我只喜欢看男女主互动的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描写部分我都直接略过。”
“说实话，”姜知意停顿一秒，然后转了转眼珠，“我也是。”
“哈哈哈哈哈——”黄凡清拍着桌子笑完还想说些什么，结果下一秒就转身蹭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姜知意不明所以。
紧接着，她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慢慢侧过头往后门上的玻璃看，就见章义华正神情严肃地盯着她。
哦！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
她连忙坐好，装模作样地拿笔开始做题。
没写几个步骤，又悄悄侧过头看了眼，发现章义华还是在看她。
她只得接着做。
没过半分钟，她没忍住，再次鬼鬼祟祟地侧过头。
章义华似是已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直站在那里没走。
“……”
姜知意卒。
这次她不得不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道题之中。
一道数学选择题解完，刚勾出来选项，章义华就从前门走了进来，擡手敲了敲门。
“都安静下，来两个男生上我办公室抱东西。”
话音刚落，好几个男生飞速从凳子上起来，直冲门外。
后排的姜知意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今天各科老师都没布置什么作业，她准备回家再写，不然听着章义华开班会的声音写很容易分神。
随便画了几笔，姜知意撑起侧脸，目光随之落到正在给体委讲题的周昀琛身上。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立马放下手开始着手画起来。
只是还没画完，上课铃声就响了。
体委匆匆回位置，周昀琛将草稿纸翻了个面。
“周昀琛。”
男生撩起眼皮。
“我给你画个侧脸，”姜知意一边画一边说，“这次绝对像。”
周昀琛视线下移，看向桌面上那张纸。
“你相不相信我？”姜知意问他。
一秒、两秒、三秒，没得到回答，她鼓了鼓腮，又说了一句：“你信不信嘛。”
周昀琛其实不太信。
但他没说。
直觉她听了会不高兴，然后继续追问他。
于是嗯了一声。
虽然声音不大，可因为姜知意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所以还是听到了。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显而易见的开心。
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姜知意抿抿唇，想得寸进尺一下。
“周昀琛，你不能只‘嗯’一声，你应该说‘信’，或者‘不信’。”
她语调抑扬顿挫，表情随之变化，灵动又可爱。
不成想，周昀琛不带犹豫地回：“不信。”
“……”
姜知意干巴巴地眨了眨眼。
那你刚才“嗯”什么嘛。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
然而对方早已坐正身子，视线落在试卷上，似是没听见她的问题。
正巧章义华和几个男生在这时走进来。
姜知意没办法只能坐好。
周昀琛做着一道大题，余光却将身边人的表情收尽眼底。
他在草稿纸上象征性地画了两笔，笔尖在空中滞留几秒，再落下，纸上多了一个字。
接着随手把纸往外推了下。
姜知意还在看着黑板发呆，闷闷不乐的。
都说女生善变，明明男生也很善变。
一边嗯，一边又说不信。
不过说到底，她不该多问那一句的。
唉。
“好，现在都把手中的活放下，咱们好久没开班会了，今天利用这届晚自习开一次班会，同时也是表彰大会，这个我之前有提到过，由于前阵子一直在忙所以推到了现在，”章义华坐在讲台上讲着，“在开表彰大会之前，先有几件事要和大家说一下。”
“第一件事，就是下个月中旬的篮球赛，一会儿我给体委一张表，体委记得把参赛人员写上。参加的人呢，不要给我以练球为借口逃课旷课、不写作业，让我发现的话就请家长。”
……
姜知意左耳进右耳出，一会儿扣扣手指，一会儿转转脑袋。
无意间就看见了相邻桌上的那张草稿纸。
满是公式的纸上还剩一半空白，而那里只写了一个字。
信。
很简单的一个字，却也能看出来笔迹工整有力。
姜知意几乎秒懂。
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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