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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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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站起来背书,一个多小时后就考试了,这么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

今天是期末考试当天,章义华特意早来半个多小时,就为监督他们背书。

此起彼伏的凳子拖地声立刻将整个教室环绕,六十多个人有规律地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依次站起来。

无一例外都是先打个哈欠才开始出声。

章义华双手背在身后,一圈又一圈地转。

“别以为前面人帮你挡着我就不知道你坐着,”他拿手里用纸卷成的纸筒,拍向蒲明亮的头顶,“抓紧给我站好,这次考不好的话下学期你到讲台旁边坐。”

蒲明亮浑身一颤,通电般地拖着长腔张嘴:“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章义华又拍了他下才离开。

逛到黄凡清身边时,他瞅见女生动嘴却不出声,摇头晃脑的。

又走近两步,才勉勉强强听到了一点声音。

凭着仅有一点的英语水平,他分辨出这是在唱英文歌呢,还有声有调的。

“黄凡清!”

“在!”黄凡清被吓了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把放在语文书里面的一张纸藏好。

“让你背书没让你唱歌!”章义华拿起纸筒就拍。

“知道了知道了,”一点都不疼,黄凡清装装样子,“我这不是语文古诗文背的差不多了嘛。”

“那就背其他科目,”章义华不吃她这套,“再唱就去走廊去年级主任办公室唱。”

“yessir。”黄凡清不情愿地撇嘴。

转了一圈的章义华回到讲台,看着台下的人摇摇头。

真是不让他省心。

但也并不觉得心累。

这是他带过班级氛围最好的一届。

下了早读,该吃饭的去吃饭,该搬书去班主任个人办公室的就搬书。

两样都做完后就跑去看章义华正在往墙上贴的考场。

在清源一中,不管大大小小考试,都是文科考场在理科班,理科考场在文科班,两者交换。

“我在文科四班,20号。”

“我就在你隔壁。”

……

那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姜知意背书背的嗓子干,打开杯子大口喝水。

喝完,正巧黄凡清喊她一起去看考场。

“我还是在文科十二班,只不过座位号从10变成了15。”

姜知意说自己的变了:“我这次在文科三班,上次是一班。”

“我俩还是在不同楼层,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记完考场考号和准考证号,黄凡清退出去给其他人让位置,“走吧姜知意。”

“好。”姜知意点头,向外走。

就在要彻底出去之前,她不自觉地擡了下头,看向名单的最上方。

-

姜知意进考场的时候,里面还没多少人。

她提着考试袋,根据便利贴上抄写下来的座位号去寻找自己的座位。

一番寻找过后,她在第四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因为处于一楼,姜知意头靠窗往下看时看到了一片片青翠的绿植。

她兴致来了,把窗推开,手伸去窗外触碰。

“上面有刺,注意别扎到手。”

何之初的声音让姜知意倍感意外地转过头。

“诶?”她眨眨眼,想问他怎么在这,记起来他就是文科三班时便换了个问法,“这是你的位置吗?”

“对。”

“哇,这么巧。”

何之初说:“是啊。”

他早在十分钟前就去考场了,但因为忘了拿涂卡笔就又返回来。

姜知意起身走到过道腾空给他找。

涂卡笔很好找,何之初不到一分钟就退出位置了,看着姜知意说:“我桌洞里有零食,你考试考饿了的话可以吃。”

“谢谢,但是我今天早上吃得很饱。”

“没事儿,不止考这一场。”

姜知意口头应下:“那就谢谢啦。”

“不过,你是不舒服吗?”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照射的原因,他的脸异常苍白。

何之初摆摆手:“昨晚上失眠了。”

“哦好。”姜知意不再多问。

“我走了,考试加油。”

姜知意挥手:“嗯嗯,再见,考试顺利!”

位置的主人走了,姜知意坐回去,百无聊赖地摸着笔袋。

“茜茜,我斜后桌的后桌坐的是上次全市统考的理科第一!”

“我看看我看看!”

“不是吧,这么帅!”

声音的出处就在姜知意右侧,她很容易地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只听第一句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记得自己来时还没看见他。

姜知意取出一支笔在带过来的草稿纸上随便画了几道线,毫无规律的按了几下笔杆,放空地望了望窗外的绿植。然后放下笔,手肘搁在桌面上,双手夹住脸,上半身微微前倾,一点一点、缓慢地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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