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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321，不出来把你们帐篷搬走扔进河里。”蒋安伸出手指头。

“哎呀你烦死了。”黄凡清一屁股坐起来，拉开帘子。

“我烦死了，”蒋安呵笑，“那你们就是懒死了，快给我出来。”

黄凡清不情不愿地走出来，姜知意倒还好。

难得出来玩一次，其实睡觉爬山她都可以。

附近有卖吃的，他们都吃了早饭，路上也没怎么停下嘴，所以简单地吃了几口就踏上了爬山的路。

“这大概多久能爬完？”纪柏站在山底下，嘶了一声，“感觉还挺高。”

“一到两个小时吧，”贺州回，“看你的速度怎么样。”

“那就行。”

“欸为了激发我们爬山的热情，尤其是激发这两个懒鬼的热情，我们比个赛，”蒋安鬼点子一向多，“第一名有奖励，倒数第一名有惩罚。”

“什么奖励？”黄凡清问。

“你想要什么奖励？”蒋安双手抱胸，即使他早猜出来了。

“你请我一个月的晚饭。”

“……”蒋安无奈，“行行行，谁第一我请他一个月的晚饭。”

黄凡清还没爬就在心里偷乐。期末考试成绩虽然还没公布，但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赌赢，当时的赌约是一个月的午饭，现在是一个月的晚饭。

两次赌约下来，她一个月的午饭晚饭就解决了，而她正好决定从那天晚上到自己有能力赚钱后少花她爸妈的钱。

“我呢我呢？”纪柏有一个问题，“我不在清源上学。”

“好说，折算成现金给你呗，”蒋安不忘来一句，“不过谁能赢还不一定哈，如果我赢了，我就对倒数第一名实施惩罚，惩罚手段极其残忍。”

“我好怕怕哟。”贺州夹着声音开口。

“好好说话，”蒋安拍了下手，“行，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瞬间有三个人影从他面前经过。

“我去，倒也不用这么急，注意安全！”蒋安追上去。

只有姜知意和周昀琛还没有动作。

姜知意对奖励不感兴趣，对惩罚也不畏惧，一点一点爬就行，她想享受这个过程。

周昀琛同样。

但原因不一样。

他想一直能看见她。

“周昀琛，你之前爬过山吗？”

“爬过一次。”初一的时候学校组织秋游爬山，十几年他就爬过这一次。

“爬上去的时候累不累？”人生第一次爬的姜知意问题多多。

“还行，”周昀琛跟她说，“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再爬。”

“好，我肯定是要休息的，”姜知意很有自知之明，“我在学校跑两圈都费劲。”

“到时候如果我累了，你就先爬，不用等我。”

周昀琛擡手t捏住她的帽檐，往下拉了拉，挡住刺眼的阳光。手掌落下来时，把她手里的水杯拿过来。

“走了。”

这座山上都是树，爬一段路后都不怎么都见到阳光了，晒倒是不晒，就是累。

起初姜知意还能行走自如，一半过后，她体力再也跟不上，靠边停下。

“好累呀。”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周昀琛神色并无异样，他从黑色包里拿出她的水杯，扭开盖子给她：“喝水。”

“谢谢。”

姜知意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喝到满足才停止，吹了吹额前的碎发。

周昀琛自己也拿出杯子，喝了两口，盖紧，把她的一并塞进自己的包里。

“周昀琛，我可能要休息五分钟。”

“还能走吗？”周昀琛没让她的下半句说出口，“再走一百米有个凉亭。”

“凉亭，是有坐的地方吗？”姜知意双眼一亮，“能走！”

周昀琛也是偶然得知的。

五分钟前经过的两个小孩怎么都不肯走，他们父母就让他们再坚持一会儿，前面一百米处有凉亭。

她累得估计没听见。

姜知意的体力又恢复了百分之十。靠这百分之十，她勉强能再走一段路。

而和周昀琛说话的话，会消耗体力，但也会分散她在累觉上的注意力。

“周昀琛，如果我刚刚走不动了怎么办？”姜知意联想到小说里罗曼蒂克的情节。

周昀琛余光里看见她的表情，唇角有微弱闲散笑意，声音倒还保持平静：“你在那休息，我先走。”

“……”这确实是姜知意之前的想法。

但他问她能不能走去凉亭的意思不是要和她一起走吗？如果他愿意和她一起走，那她肯定是想他等她嘛。

罗曼蒂克梦境破碎，姜知意努努嘴，思绪回到现实世界。

她低头看着台阶，一边走一边数再走多少能到凉亭。

哪知数到五时，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一股热意即刻蔓延到手掌的每一处，流动的血液升温。

姜知意擡头。

她比他低一个台阶，视线由下及上落到他清晰的下颔线。这个角度，他依旧好看的过分。

“不可能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