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2）

昨晚上颜希和黄凡清一直挤她不说，还齐齐说梦话，她一点没睡好。

此时困意袭来，她把篮球放好，三两步躺到床上睡了。

再一睁眼，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捞过手机按下接听，那边却没有声音。

姜知意看了眼来电人，开口：“周昀琛？”

“别挂，”男生说，“我回来了。”

“好哦，”姜知意更加心虚了，“国际长途太贵了嘛，我们要养成勤俭节约的习惯，争做模范学生。”

周昀琛看着车窗外，脑海里想的却是她说话的表情。

“你外公的手术顺利吗？”

“顺利。”

“顺利就好，”姜知意听见电话里边的鸣笛声，意识到他还在路上，“周昀琛，你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一两个小时。”

姜知意看看时间，发现他到家要十一点多了，今晚就不送他篮球了。

“周昀琛周昀琛，”她连着两遍喊他，“你有没有因为我不接你电话生气呀？”

没有。

但周昀琛说：“生气了会怎么样。”

“生气了我就哄你，”姜知意说着就变声调，“周昀琛你别生气啦，生气对身体不好，所以千万千万不要生气，不然我会心疼的！”

电话那边的男生听着，无声勾了下唇。

“没生气。”

“我就猜到你不会生气，”姜知意恢复到原来的声调，“周昀琛，明天你要不要和我出去呀？”

“想去哪？”

“我想和你去拍大头贴！”姜知意扑棱起腿，“所以，周昀琛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嘛？”

“嗯。”

姜知意开心得手舞足蹈。

“那你到家了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也留给你休息，我们明天下午再见！”

-

兴许是因为过节，街上的人比平常要多的多。以及，很明显的，大多都不是单人成行，而是两人手牵手。

姜知意和周昀琛也不例外。

“节日特价，奶茶买一送一！”

“今天七夕节，全场消费满二百减五十，送两杯饮料！”

一路上都是周边商家在吆喝，每当听见节日两个字姜知意就主动挑起话题，“那朵云朵好像小狗”又或者“今天天气太好啦”等等欲盖弥彰的话，再不济就拉着周昀琛往前走。

临近照相馆，那些声音渐退。

周昀琛让她停下，姜知意照做，舔舔干涩的唇，就着男生的手吸了一口果茶。

大头贴不需要专门的摄影师，有单独的自助拍照屋，进去根据机器上的提示操作就可以。

但因为节日原因，今天人格外多，两人排了一会儿的队才到他们。

那时候的大头贴并不像十年后一般风格多样，像素也不高，可依旧受欢迎。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模糊的画质和花里胡哨的相框，复古中带着一点非主流。

然而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审美和时尚，当下的就是最好的，也是很多年后频繁回忆的。

拍摄之前要选相框，姜知意晃晃周昀琛的手：“周昀琛，你喜欢哪一个？”

周昀琛一眼扫过去。

一个都没有。

“选你喜欢的。”

姜知意选了几个不那么浮夸又透着些可爱的相框。

尽管之前和黄凡清拍过，可一进去她仿佛初和次拍摄一样，手脚不知道放哪里，姿势换来换去只有一个剪刀手。

最后看到成品，人扑哧一下笑了。

她怎么这么呆。

再看旁边的男生，面无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与其说是看镜头，不如说是睨着镜头。

“周昀琛，我们俩好像没头脑和不高兴呀。”

周昀琛只看了一眼自己，目光便落在比自己矮一头的女生身上。

“满意照片吗？”

“还可以啦，不过，”姜知意拽拽他的衣角，另一只手指指前方，“周昀琛，你可以那样做吗？”

不远处，一对情侣在对着镜子练习拍照姿势。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姜知意没有原先紧张，笑得很开朗。

照片里，她或是将圆圆的脑袋靠在男生的肩上，或是浅浅的梨涡被轻轻戳着，又或是，头顶上长出了一个“兔子”耳朵。

-

两人从照相馆出来，时间尚早，姜知意看见新开的一家手工店，牵着周昀琛进去涂了两个石膏娃娃。

涂完石膏娃娃，听到路人说清河河边有烟花秀，姜知意的心蠢蠢欲动。

等他们再回到白林巷，天几近完全地黑了下来。

“周昀琛周昀琛，你先别回家，在这里等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姜知意说完就飞速跑回了家。

客厅里虽然亮着灯，可没有王君兰的身影，估计是又去黄凡清家或者蒋安家了。

正好，王君兰看不见也就调侃不了她啦。

姜知意抱着篮球回到周昀琛身前站着。

“周昀琛，我昨天和黄凡清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篮球，觉着蛮好看的，就买了下来，”她眼神清明，“可是我不会打，然后我想到你会打，所以决定把它送给你。”

“你看看怎么样，好看不好看？”

男生垂眸，注视着手提袋里的篮球。片刻，他接过来，回她：“好看。”

姜知意看出来了他的喜欢，欣慰又满足。

“周昀琛我今天超级开心，”她挥手，“我回家啦，晚安！”

周昀琛在这时拉住她的手腕：“姜知意。”

“怎么了？”

她站好转身，望见他原本空空如也的一只手里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拿着。”

“什么呀这是？”

“这里看不清，回去看，”他揉揉她发顶，嗓音缱绻，“晚安。”

遇见她之前，日子过一天算一天，遇见她之后，和她有关的每个日子都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