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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们店里有没有适合领证穿的小礼裙？”
“有的，这边请。”
两人挽手跟着销售挨个看了遍。
乔思渝拿着最为满意的两件在身上比量了一下：“知意，你觉得哪件好看？”
“你喜欢哪件？”
乔思渝说左手这件长度到膝盖的吊带缎面小白裙，姜知意和她意见相反，倒觉得她右手上胸前做了简单设计偏法式的小白裙不错。
“我也觉得左手这件挺好看的，”当事人的意见最重要，而且她选的确实很适合她，姜知意给她提着建议，“你要不要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好，”黄凡清把右手上的裙子给她，“知意你试试这件，我俩一起。”
姜知意犹豫了下。
销售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可以试穿，不买也没事，而且您看着很适合这一身。”
姜知意心动了，她还没穿过这样的小白裙。
同一时间换好走出来，乔思渝拿着手机靠近姜知意对镜自拍。
“我决定我就要这件了，”乔思渝甚是满意地说，“你呢小知意？”
“我就不买了，我穿不到，”姜知意刚在换衣间换衣服的间隙偷摸着看了一眼价格，不看还好，看了后她直接断了原本准备狠狠心买下来的想法，“饱饱眼福就挺好。”
“喜欢就买，管它穿不穿得到，”乔思渝搂过她肩膀，“过几天是不是你生日，这裙子就当姐给你送的生日礼物了。”
“不行不行，用它做生日礼物太贵了。”
“没事儿，姐有钱，”乔思渝豪迈一挥手，“礼物这东西，最重要的是送对方喜欢的东西，价格是其次的。”
也不等姜知意再推脱，她直接走去前台结账。
姜知意在心里想，那就等明年到她生日自己再送回去吧。
“姜知意你别忙脱啊，咱俩穿着去家网红店打卡。”早在乔思渝接她之前，她们就已经约好要去一家新开的咖啡店打卡。
“好。”
姜知意垂眸看了眼，又看了镜子，并不夸张，穿去打卡也没事。
正巧这裙子估计也穿不了几次，这次算一次，也不浪费。
前台，乔思渝结完账发了条消息。
她忽视对面的转账，打着字：任务完成，钱我就不收了，回头成功了请吃饭就好。（谢谢老板JPG.）
下一刻，一条转账短信弹出来。
行吧，反正不是姜知意的钱，老板的钱该赚得赚。
新开的这家咖啡店因为布置精致，还有一间专门拍照的房间，成为各大网红博主打卡的热门地点。
乔思渝从周一刷到就想来，奈何第二天要上班她没心情打扮自己。
“这个姿势OK吗？”乔思渝把桌上的一只棉绒玩偶抱在怀里，闭眼微笑。
“完全OK，”拍照拍的多了，姜知意对如何拍的好看熟稔于心。她连拍好几张，指挥着她换姿势，“换一个。”
乔思渝遂将玩偶放回原位，端起咖啡靠在椅背上看向窗户，给镜头一张侧脸。
“美极了。”
换姿势，换角度，换地点，她拍完她拍再合拍，都拍满足了才停下来专心致志喝咖啡。
“等下我把你送到你家还是他家？”
“没穿新裙子前想让你送我回我家，穿了之后改主意了，”姜知意摸了摸裙子，傲娇道，“给他看看，让他欣赏一下。”
为此，她还没告诉他今晚要过去。
“这么美，确实要让他欣赏一下。”乔思渝一本正经说。
把人送到目的地，乔思渝就走了。
姜知意走进小区。
白天在公司里和同事们给刘惠庆祝生日，傍晚下班后和乔思渝买了漂亮的新衣服，还去了咖啡店拍了很多照片。她今天过得既充实又开心。
嘴里忍不住轻轻哼着最近再度火起来的《恶作剧》。
电梯上升到达21层，姜知意唱着“我才发现你很耀眼”走出电梯。
指纹解锁开门后，客厅里灯亮着，但完全不见人。
“周昀琛？”
没人应声。
难道是在洗澡，还是说在书房里办公？
姜知意走到卧室里，没人，再去敲敲书房的门，没动静。
那去哪儿了。
姜知意走来走去，走到了全身镜前，提着裙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还挺漂亮的吧。
臭美完毕，姜知意又围着这个家转了一遍。
直到经过那间从没进去过的房间，她注意到门没关紧而通过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点光亮。
她脚步一顿，眼睛不自觉眨了眨。
是在这里吗？
心跳莫名加速。
直觉让姜知意伸出手，握住门把推开了门。
目光恰巧对上从手机上擡起眼的周昀琛。
他一身黑站在窗前，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姜知意，你来了。”
在他要拨电话的前一秒，她发现了。
“原来你在这啊，周昀琛。”
姜知意迈了一步，却仿佛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先前的猜测完全错误。
这间房间并不像其他房间一样，黑白配色的墙壁和冷白灯光，相反，处处都被暖色调充斥着。也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满满当当的。
最左面墙壁立着的三座展示柜，一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偶，有她认识的迪士尼和三丽鸥，也有她不认识但不妨碍可可爱爱的。另一座则是大大小小未拆封的盲盒，她只能从中认出自己曾经跟风买过的几款。最后一座，卡通的小陶瓷杯，搞怪有趣的钥匙链，美丽治愈的小摆件……填满了柜子。
视线下移，超大号的□□熊坐在花花绿绿的地毯上，毛茸茸的长耳兔和金毛互相依偎着，许许多多个小太阳和小月亮围绕在一旁。
右面墙壁则立着一座米白色的衣柜，上面贴满了照片。隔着一段距离，姜知意找到了手举奖状的自己，找到了脸上贴满便利贴的自己，找到了小小几张看不清人脸的大头贴，还找到了小学初中时没遇到周昀琛的自己和大学时和周昀琛分开的自己。
甚至有的照片姜知意自己都没有。
这些流连在视野里的大部分东西，几乎没有是当下才流行起来的，热度最高的时候都不是现在。
姜知意好像透过它们想象到了过去的周昀琛，想着这个她可能会喜欢、这个很适合她、这个想送给她的周昀琛。
就像自己一样，在分开的那几年，他也没有忘记她。
目光终于聚焦到中间。
腾空的气球，满目交织的花束，还有手拿头纱走到她身前的周昀琛。
姜知意的眼睛里泛起泪光，犹如闪耀在银河里的星星。
“周昀琛。”她不能自已地重复着他的名字，说不出这三个字外的任何话。
“姜知意，”男人动作很轻地将头纱戴在她头顶，末了，他垂眸，“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
**
时间忽而定格。
记忆独自穿梭时空回到了两人八年前初遇的那年春天。
那一年的这一天，少年在阳光下挥洒着汗水，炙热耀眼。而姜知意擡起胳膊，朝着他的方向用力挥手，脸上笑容灿烂。
这就是春天啊，狂跳的心搅乱水中的浮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