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九尾（2/2）

“老君见多识广，可不好作假，”小阿鹖抱着青女蹭蹭道：“不过为了主人，莫说拔这点毛，就是拔光了阿鹖全身鸟毛，阿鹖也心甘情愿。”

“丹药还没炼好么？”

“炼好了呀，阿鹖和青牛分别试药来着。”

“那……毛呢？”

“唔，吃完之后就长上来了，可还没出兜率宫又掉光光了，老君说得修改丹方，重新起炉炼药，阿鹖觉得炼丹枯燥，就偷偷跑下来啦。”

青女：“……”丹药还有次抛的么？

“对了主人，阿鹖下界的时候遇见了天书，天书喊着要陪阿鹖玩，阿鹖知道公主和星君的事不能暴露，就故意带天书去了趟狐族，狐族心眼可比天书厉害多了，阿鹖才得以脱身的。”

“阿鹖厉害！”

“嘿嘿嘿，也没有那么厉害啦，不过阿鹖偷偷问过了青丘、涂山和有苏三族，还放出了黑脸狐貍的九尾定像，可奇怪的是，三族族长施术探查后，都说黑脸狐貍不是他们的族狐。”

“黑脸狐貍，你是说‘荼白’？”青女若有所思，“既然荼白不属于三族，会不会是普通狐貍？”

“绝无可能，”小阿鹖信誓旦旦道：“西王母外婆养过九尾狐，也曾说过‘九尾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先天九尾乃应天瑞兽，千年难出一只；后天九尾则需勤加修炼，觅得机缘而成’，便是如今的三大狐族，也只有一位老祖宗是后天九尾。”

小阿鹖说到最后，伸手捧起青女的脸，“可那只黑狐貍……是先天九尾。”

荼白，是先天九尾狐！

青女也很是不可思议，“小阿鹖，这是狐族跟你说的？”

“不是，”阿鹖摇了摇头，“阿鹖自己猜出来的呀。”

“上次在九爻，阿鹖专门化作青鸟本相，以五成血脉之力压制黑脸狐貍，谁曾想它竟扛住了，没有软腿也没有吐血，当时阿鹖就觉得不对劲。”

青女明白了，青鸟居神鸟之首，可号令天地间所有飞禽，便是火凤与火凰也在其下，这般得天独厚的神鸟血脉之力，不是普通狐貍扛得住的。

不，不对，荼白若不是普通狐貍，怎么会流落人间？

见主人陷入沉思，小阿鹖又乖巧蹭脸道：“主人放心，狐族答应请九尾老祖宗出山，去九爻试探黑脸狐貍，定会有明确消息的。”

“嗯嗯。”青女回过神来，满足的抱着暖宝宝牌小阿鹖。

小阿鹖显然困了，挂在青女身上睡去，青女毕竟还在树上，想了想便拍了阿鹖三下，榕树上闪过青色光芒，巴掌大的小青鸟正躺在她手心，脑袋埋在翅膀下酣睡。

青女含笑移开目光，却在看向二郎家时，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

织女，她又来了！

二郎前脚出门割草去，后脚织女就蹲在小白狗前，偷偷咬破指尖，然后将冒着血珠的手指递过去，“小狗，来……”

小白狗吓得弹跳起身，连瘸腿都忘假装了，连躲带窜的跑过了半个院子。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六度之首是为布施，布施可广结善缘。

佛门之中，布施有三：法布施、财布施、无畏布施。

他谛听虽是经年跟着地藏菩萨在冥界的，可也曾与菩萨化身行过人间，什么时候见过‘血’布施，佛祖以身饲鹰，如今竟有施主以血施它，这如何受得住？

情急之下，小白狗一头扎进牛棚，三连跳的坐在老牛身上。

正原地趴睡的老牛，吓得惨叫一声，挣扎着弹跳起身，慌乱间牛蹄踏空，就这样稀里糊涂飞出了牛棚，朝着院墙外飞去。

“我哞……吓死老牛……我哞……好高好高啊……”

因为惊牛而跃到栏杆上的小白狗，望着渐飘渐远的黄牛发呆。

——想他谛听不过是许久没来人间，竟不知人间的牛都能说人话，还能上天了？

正在树上看戏的青女，“不好！”

她居高临下，自然看见门外有衙役敲门，一旦把门推开，必会看见天上飞着的黄牛，说不定会吓个半死！

“去！”青女捧着小青鸟飞身落下，将‘水花’挥向院门方向，好封住掩着的院门，隔绝两位衙役探查的视线。

而后一脚点在黄牛身上，将飞出墙头的黄牛送回墙内，她轻盈的飞身落地，擡手将失控的黄牛送回牛棚。

随身飘落的榕树叶子被青女打向牛棚，落下时化作莹莹阵法。

小白狗瞬移至墙头上，看着阵法生出莹绿的铁链，将四只牛腿禁锢住，便知道青女施加了困阵。

老牛激动的连声‘哞叫’，心声却被小白狗探听道：“来的可真及时，再不来，老牛就要飞上天了哇！”

小白狗抖了抖耳朵，这么说黄牛能飞天，和青女殿下有关？

牛棚前的织女回头，盯着正要闪身离开的青女，“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