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1/2)
失控
“姐姐,你眼下的那那颗泪痣,真的有特点。”
夏迎春笑着又靠近了一步,似是想要将鹿璐的那颗泪痣看得更清楚。
鹿璐退后,和她拉开点距离,平静的应了一声。
“姐姐,我看你朋友走了。你要不要继续坐一会儿啊。”
夏迎春笑靥若花没有感受到鹿璐刻意出现退让,依旧盛情邀请着她。
“不用了。我一会儿有点事情。”鹿璐拒绝,低着头开始打车。
“好吧。”她似乎惋惜,面露失望,“好可惜,真的很想和姐姐你聊聊你们以前的故事。”
鹿璐的手机震动一下,网约车的订单已然被接。
“不过,姐姐……”夏迎春还在继续说着,“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鹿璐和夏迎春同立于熙攘的路边,并不像在一个季节。
夏迎春若春风,笑着偏头,探究着向鹿璐。
“韵诗经常和我说起你们从前拍话剧的故事,她说,你是她很多灵感的来源。”
夏迎春说得夸张且微妙,转述于他人之口的话。
鹿璐淡漠的点头,一切止于礼数。
“她对于当年的事情,也一直想和你说一声抱歉。”
“或许……姐姐……你知道吗?”
“当年那些帖子,是她写的啦。”
鹿璐的低头看网约车已经离自己五百米。
“她当时和我说起的时候,我也觉得她做的事情真的很无聊。不过,听说姐姐你当年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但诗韵依旧深陷自责的情绪中,我就安慰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姐姐,你说是吧。”
局外人以云淡风轻的姿态说着从前的事。
鹿璐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笑话笼罩,让她觉得窒息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笑。
网约车停在鹿璐的面前。
“姐姐,你叫的车到了。”她笑。
“嗯。”鹿璐从手机中擡起头。
她看到夏迎春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上眼角有裂开的缝隙。
鹿璐看过去,发现里面藏匿着她曾用过的画皮。
再往深处,就是一张没有面目的嘴脸。
“既然是方韵诗的朋友,那就应该清楚,她和我之间不是你这么几句话就带过的。不知道她有什么和你说过,前几天我们碰到过。你和我说的这些,我想下次碰面,她会和我说的更详细些。”
鹿璐拉开车门后,突然又想什么,回头看着夏迎春僵在面上的表情,“对了,你家的干姜美式很难喝。”
利落的关上车门。
*
「拜金女被包养,插足别人家庭」
爆料人:兔子
重大消息,我发现我们学校一个女的被包养了!
而且被包养的还是一个本地有家庭的富商,真的太恶心了!
现在的人为了钱,真的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为了防止大家说我信口雌黄,
时间:2018年5月13日
……
“是她,就是她吧。”
“论坛上的照片看着还挺清纯的,真人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家里人不管嘛,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
“听说家里听缺钱的,所以才会做这种事情吧!哎呀,听说那个富商是年近60的老头子,好恶心啊。”
“好像父母双亡,就剩一个哥哥在家,而且还得了病。”
“虽然很可怜,但是也不能做人家小三这种事情啊。”
.....
鹿璐,老师想和你简单聊一下,关于学校里最近出现的流言蜚语是怎么回事?
“老师看你平常学习也很努力,也知道你家里不容易,但是你也不能做这样子的事情。”
“鹿璐,老师觉得这件事情无论真假,我们都需要拿出一些相关性的证据出来。”
“鹿璐,老师建议你先休学一段时间,学籍会为你保留,你看这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
休学和保留学籍。
鹿璐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用那张纯白的脸,坚定的说,“老师,你让我拿出证据的同时,我也想反问你,凭什么要相信一个连真名都不敢透露人的胡编乱造的谣言,几张模糊的照片就可以污蔑我的清白,让我觉得无辜和委屈。所以,我觉得您与其在这里劝我,不如找来这个所谓的爆料人,我可以和她当面对峙,让她告诉你的,我是清白的。”
“而且老师,虽然我父母双亡,但是我唯一的哥哥对我也很好,他从来没有缺过我吃喝,也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什么。”
“老师,我不需要什么保留学籍的休学,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帮我查出真相。”
只是就算坚毅如鹿璐,直至毕业,都没有等到所谓真相大白。
但,她什么都未说。
她一个人默默退了所有的社团,退了寝室,独来独往到大四。
而帖子爆料的人,其实鹿璐一早就知道,从那几张拍照的时间和地点,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
那个时间,能碰到她并拍照的只有方诗韵一个人。
让鹿璐更觉得讽刺的是,方诗韵曾经找过鹿璐。
鹿璐曾天真以为她是来道歉,可是她踌躇着,只说了一句,鹿璐,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鹿璐从那一刻才知道,方诗韵给她大白兔奶糖是包裹着蛀虫的。
初尝时只觉得甜腻,久了之后,便会让神经疼痛,让牙齿去龋坏。
对于方诗韵所做的一切,鹿璐当年或许也没有真的在乎。
但是雪崩前,每一片轻飘飘的雪花,都有它的错。言语的暴力,会在一个普通的云淡风轻的日子里出现在心上的刹那刺痛。
更是你在无所事事时,脑海中突兀的就回响了她们口中一句话。
而仅仅是一句,就能让你的心猛然间觉得疼痛。
虽然这短暂的痛感,并不能影响你的当下,但是将贯穿你的一生。
*
陈任远推开酒吧门的时候,季北正打完一杆球。
他只差最后一杆黑球入洞,就可以轻松拿下这局。
用干粉巧克摩擦球杆的时候,透过细长的杆子,很意外的看到那抹身影。
修身的西装,长腿瞩目,在轻快的布鲁斯钢琴曲中,陈任远径直走到吧台。
吧台前只放了三四个椅子,并却没有一个客人。
放眼这个酒吧,有近八十平米的空间,只摆放了五六张桌子,却特地空了空间放了一张台球桌。
就算桌子不少,人却依旧没坐满,只有一张桌子上亮了灯,坐了一男一女。
陈任远进来瞥了一眼,也是都是南城圈子里一起玩的人,虽然他叫不上名字。
巨大酒柜有两米高,一层层的格子间里,摆放着各种存酒。
“呀,大忙人,很久不见了。”
吧台内只站了一个男人,男人留着一圈络腮胡,有着纹身的花臂正用力擦拭着杯子。
“嗯。”陈任远慵懒的应了一声,才慢慢着,“Branda,开瓶酒,给我拿到V8的房间吧。”
“好。”被叫着Branda应着,又问,“拿几个杯子。”
“一个。”
Branda挑眉,熟悉又陌生的回答,他探寻的目光在陈任远的身上看了看。
总觉得今天的陈任远和从前一个人来喝酒的陈任远有些不同。
陈任远擡腿往V8走,路过台球桌时,季北正好完美落洞。
季北随手把杆子丢给了旁边的无关紧要人,快走几步,跟上了陈t任远的步伐。
“阿远,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想到来Ark这里啊。”
Ark是这家酒吧的名字。
季北笑眯眯着,慵懒像在调侃,只是余光中却时时刻刻的看着陈任远的神态。
陈任远不急不缓,慢悠悠的道,“我刚刚从晏城回来。”
听到晏城的名字,季北敏锐。
晏城是陈任远和母亲的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跟在陈任远身边多年,季北知道晏城对陈任远的重要性。
陈任远的母亲埋在那里,他每年都会有固定的时间回去祭拜。但印象里,已然过了祭拜时间。
又仔细察觉,看出陈任远的心情并不糟糕,适才追问,“怎么,最近有啥事情吗?”
V8的房间在二楼,两个人并没有并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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