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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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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云梨看到陆子忱时,心里只觉蹊跷。昨晚她才在大理寺点了他的xue,今天竟又在这寒山寺遇见了他,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疑心陆子忱有备而来,她默默变换位置,挡在世子和他中间,避免他对世子不利。

昨晚点xue陆子忱时,他虽然没有抵抗之力,也没有丝毫内力在身,但她总觉得他不简单。

卫辞注意到她这一举动,只当她是心虚,一时心中戾气更盛。

但他越生气,就越冷静,面不改色地向陆子忱颔首见礼后,便带着云梨等人去上了几炷香。

卫辞父母健在,也没什么去世的亲人值得他为他们祈福的,因而云梨等人上完香到旁边的蒲团上跪下祈福闭眼诵经时,他只站在殿中,仰视那尊慈眉善目的佛像。

都说佛渡众生,可他为何要做芸芸众生?

愚昧者等待神佛度化,野心家凌驾众生之上,圣贤士奉献于众生……

而他只想自在肆意地过完这一生。

在他的规划里,毫无疑问,云梨是要伴他终生的。

可现在,有别的男人要把她从他身边抢走了。

好一个今科状元陆子忱,先是在赏花宴上莫名对他有敌意,昨晚又同云梨相约私会,今日竟还追到了寒山寺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卫辞心下怒火滔天,面上却按捺不动。

见云梨徐景声范锦茹三人祈完福要去殿后捐香油钱,而陆子忱也紧跟着起身准备跟过去,他拦住他的去路,试探道:“听闻大理寺近来又接了几桩大案,陆评事今日这么有空来寒山寺?”

“昨夜亡父亡母托梦于我,今日才特意请了假来为他们上两炷香。”陆子忱不慌不忙地答。

“陆大人如此孝顺,令尊令慈泉下有知,一定深感欣慰。”卫辞语含讽刺,他昨晚分明在和云梨私会,却扯什么父母托梦,真是可笑。

“但愿吧。”陆子忱叹息一声,又问:“世子来寒山寺却不下跪祈福,难道是不信神佛?”

“陆大人倒是下跪祈福了,只不知陆大人对神佛又有几分诚心?”卫辞反问。

“诚心是藏在心里的,而非挂在嘴上。”陆子忱道。

想着云梨她们应该快出来了,卫辞没再同他废话,直接问道:“不知陆大人用的是什么香,气味着实有些独特。”

陆子忱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似笑非笑地解释道:“在下没有熏香的习惯,只是平日里当差少不了要去停尸房看仵作验尸,身上难免会沾上些尸臭味,便自己配了一方七莲散,沐浴时放进浴汤里,祛味颇有效果。”

见卫辞听到‘沐浴’二字时,脸色瞬间有些难看,陆子忱故作好心道:“世子若喜欢这七莲散的气味,我可以把方子抄给您。”

其实这七莲散许多药铺都有卖的,但卫辞既然误会了,那他不妨让他误会得再深一点。

“不必了。”卫辞冷声拒绝,等云梨等人出来,便不多停留,带着她们离开。

然而,在云梨经过陆子忱身边时,陆子忱竟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卫辞没有当场发作,等出了寒山寺,上了马车,才问云梨:“陆子忱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云梨心下正疑惑,陆子忱竟邀她明日申时方颐茶楼见面,难道他知道昨晚夜闯大理寺的人是她?还是他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听到卫辞问话,她迟疑了下,隐瞒道:“陆大人只是同奴婢道了句别。”

没办法,若她说实话,他必会一步步追问,直到问出昨晚之事不可。

卫辞心下失望至极,他就知道,她不会同他说实话。

他很想直接问她,她和陆子忱究竟是什么关系,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他心中实在憋闷,却又不能将火气撒在她身上,那就只能换个人撒气了,当即吩咐车夫:“去四皇子府。”

云梨有些惊讶,怎么突然要去四皇子府?四皇子本就在卧床养伤,又被卫穆禁足,现在看到他,只怕会恨得扑上来咬他一口。

一个时辰后,四皇子身边伺候的太监罗彦听到门房来报,说是燕王世子来访,惊得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王世子把四皇子害成这t样,四皇子恨得天天在府里咒骂他,他竟还敢过来拜访?

罗彦吃惊归吃惊,还是赶紧报给了四皇子。

卫曙一听卫辞来了,当即怒道:“把他给我赶出去,不许他踏进府中一步!”

罗彦听命下去,还没出门,就听四皇子反悔道:“等等,去,把人给我带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想耍什么花样!”

为了防止卫辞耍花样,卫曙特意让人传了几名门客过来帮着应对。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卫辞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向他道歉。

“六哥,九弟今日过来,是想跟你道声歉。”卫辞语气极其诚恳。

卫曙正琢磨他这道歉是否诚心时,就听他继续道:“昨日在沁芳园,殷三娘让人在我酒水里下药,还让丫鬟引我过去的事,六哥应该听说了吧。”

卫辞说着面露歉意:“我若早知道六哥对那殷三娘有意,就不把她和秦六娘放到一间房里了。不过,即便昨天我把她送来给六哥,以六哥现在的情况,怕也做不了什么。”

卫辞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卫曙被马踩折的腿。

卫曙这才明白,他压根不是来道歉,而是来找他炫耀的!

“事关女子清誉,还请九弟慎言!”卫曙沉声道。

“六哥说的对,我虽是好意,却一不小心毁了她的清誉,论理我该把她纳进府里做侧妃的。可她到底是六哥喜欢的女子,我也不好夺人所好不是?”卫辞为难道。

卫曙脸都气青了,忍了又忍,才道:“我并未喜欢过殷三娘,九弟误会了。”

“可我怎么听说六哥不止一次向殷三娘示爱,只不过都被拒绝了?难道六哥是被屡次拒绝因爱生恨,还是见她毁了清誉便嫌弃她了?”

卫辞说到这儿,义正言辞道:“六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人还是要守道德讲良心的。”

卫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跟他讲道德良心?是谁把他害得躺在床上还要禁足的?又是谁毁了殷三娘秦六娘的清誉?

“罢了罢了,这毕竟是你和殷三娘之间的私事,你若实在背信弃义不想娶她,我也不会像世人一样唾骂你,毕竟咱们是亲兄弟。”

卫辞说完,起身告辞,临走前又多说了句:“对了,上次骑射比试虽然没比完就结束了,但论结果应该是我赢了。六哥输给我的彩头,记得早些派人送过来,赖账可不是个好习惯。”

见卫曙气得拿手指着他,张口要骂他,卫辞好心提醒道:“祸从口出,六哥千万要慎言,不然传到皇伯父耳朵里,六哥只怕又要多禁足几个月了。”

见卫曙把要骂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一张脸憋得又青又红,卫辞心里终于畅快了些,带着云梨施施然离开。

卫辞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口,卫曙便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昏迷前,不忘咬牙交待下人,立刻把桓道子的孤本找出来给他送过去。

这厢,卫辞刚带着云梨上了马车,四皇子府里的下人就拿着孤本追了出来,交到了云梨手上。

云梨检查了下孤本,确定无毒无暗器,才转手交给卫辞。

卫辞拿到手,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用内力震碎扔了出去。

一册破孤本而已,他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才提出用它当彩头。

在他心里,一千册孤本也比不上云梨一根头发丝。

云梨见状没多想,只当他是厌恶四皇子,才不想收下四皇子的东西。

回到王府后,卫辞一切照常,仿佛和云梨之间没有闹过别扭,也并未生她的气。

只吩咐人去暗中调查陆子忱,又让人守好王府各个方向,一旦云梨私自出府立刻禀报给他。

他有种预感,她和陆子忱很快会再度见面。

云梨虽觉得他平静得有些反常,但没多想,只当他是对她失望透顶了,毕竟他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现下他对她失望了,把她也当成外人了,在她面前戴上一层虚伪的面具也不奇怪。

不过这样也好,届时她离开后,他便不会觉得难过了。

翌日下午,云梨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方颐茶楼赴约。

陆子忱既然敢向她发出邀约,说明他手上可能有什么证据。那么,哪怕他布下天罗地网,她也得过去探上一探。

卫辞得知她出府后,没有过多的表情,只吩咐下去,按计划行事,而后独自登上后院的藏书阁顶楼,眺望方颐茶楼所在的方向。

半个时辰后,陆子忱在路上遭遇伏击的消息,和有刺客攻进王府要刺杀他的消息会同时送到她面前。

以她的聪明,定会猜出陆子忱遭遇伏击是他所为,也会猜出他遭遇刺杀可能是假消息。

但他还是想赌一赌,看她会选择谁。是选择即将无辜丧命的陆子忱,还是选择有一丝遇险可能的他?

是救被他害的人,还是救害人的他?

灿阳高悬,卫辞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周身却仍然布满寒入骨髓的阴霾,驱不散融不化,直要将他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短短半个时辰,竟漫长得仿佛度过了数月寒冬……

方颐茶楼二楼包厢,云梨等了好一会儿,既不见天罗地网,也不见陆子忱的人影。

难不成他是故意耍她?

她正准备离开,就有人冲过来报信,说是陆评事在来的路上遭遇伏击,生死未卜。

云梨第一反应是陆子忱设的套,正想过去探探究竟时,王府来人了,说是世子遭遇刺杀生死攸关。

她心下一紧,当即快步往回赶,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怎会如此凑巧,先是陆子忱在来赴约的路上遭遇伏击,紧接着世子也遭遇刺杀了?

王府守卫还算充足,又有密阁暗道,即便有刺客闯进府中刺杀,世子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生死攸关。

最大的可能是,世子将暗卫派出去伏击陆子忱,导致身边守卫空虚,这才被刺客钻了空子。

亦或是,世子压根就没遇到危险,他只是猜到她来茶楼见的人是陆子忱,才派人伏击他,又故意让人来传信,想看她作何选择。

云梨只迟疑了一瞬,便继续往回赶,哪怕世子有一丝的可能遇险,她都不能置之不顾。

回到王府,得知世子在藏书阁顶楼,她直接提气往树上一跃,借着树枝再飞上顶楼,果然看见世子立在栏杆后。

虽然四下并无打斗痕迹,但他看起来有些失神,脸色比上次强行吹奏雪龙吟第五曲后还要苍白,神情脆弱又无助。

云梨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世子,你没事……”

她走上前,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地伸手抱进了怀里。

他身体冰凉,竟像是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

她很惊讶,正想推开他问问是怎么回事,脖间却突地泛起一片湿润。

他哭了?

她心里莫名有些慌,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哭。

“云梨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语气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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