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2)
第四十五章
新房里,一群人正起哄让新郎和新娘同吃一颗葡萄,还特意从果盘里挑了颗最小的葡萄,这样一来,就等于当众亲嘴儿了。
平日里他们不敢对燕王世子不敬,今晚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好好闹一闹了。
卫辞见他们闹得有些过火,暗中使眼色让人将他们拉了出去。
韩凌薇被闹得羞臊不已,好不容易闹洞房的人离开了,正不知该怎么面对新婚的夫君以及接下来的洞房夜时,却见卫辞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踢掉鞋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就平稳下来。
他这是,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但她总不能把他叫起来同她洞房吧?
别说她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即便她脸皮够厚,一个酒醉不醒的人,如何叫得起来?
没办法,她只能亲手拧了帕子帮他擦了擦脸,脱了外衣盖好被子,又自行拆了凤冠脱了嫁衣,梳洗完和他并排躺到床上。
千里迢迢嫁到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她心里其实有许多不安,但明早要早起敬茶,她必须要用最好的状态去见王爷和王妃,只能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卫辞其实还清醒着,虽然云梨不在乎,但他还是想把第一次留给她,这才故意在新婚夜装醉。
幸而韩凌薇除了给他擦脸脱衣,并没有做别的什么事。
若旁边躺着的是云梨就好了,那他不但不用装醉,还能……
正想入非非浮想联翩时,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想抓却没抓住,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可累了一天,晚上又被灌了许多酒,浓浓的困意涌来,他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事。
翌日一早,卫辞起床梳洗,见是束莲束t兰两人进来伺候,不解地问了句:“怎么是你们,云梨呢?”
往日都是云梨伺候他梳洗,因为他只习惯云梨给他梳头。
刚被巢燕服侍着起床的韩凌薇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但转瞬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穿衣下床。
“回禀世子,云梨姐姐昨天跟奴婢说,王妃娘娘派她出门办件差事,这段时间让奴婢伺候世子梳洗。”束莲回道。
卫辞皱了皱眉,连声问道:“去什么地方办什么差事?何时走的,多久能回来?”
“具体办什么差事奴婢不清楚,只知道是去邕州,大概要两个月才能回来。许是差事急,一大早就走了。”束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云梨是什么时候走的,但云梨姐姐昨晚还在,今早就不见了人影,她这才猜测是一大早走的。
邕州?母妃派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卫辞眉头紧蹙,但还是允了束莲帮他梳头。
见束莲梳头的手法力道都和云梨差不多,显然是云梨特意调.教过的。可见束莲应该没有撒谎。
可她有时间调.教束莲,怎么没同他说一声就走了?
难道是因为他昨日大婚,才没找到机会同他说?
梳洗完他先一步走出房间,吩咐人即刻去追,便是一时半刻追不到,沿着去往邕州的路一路找寻,也总能找到。
找到人后帮着办完差事,再一路护送她回来。
韩凌薇梳洗完走出房间,见卫辞正站在院中等她,神色间看不出丝毫异样,她笑着走上前,心里却微微发苦。
云梨只是出门办件差事,竟让他如此紧张,他当真只是把她当做姐姐么?
卫辞带着韩凌薇一起前往正院请安,进了正堂,才发现,不止父王母妃在,连岳父也在。
韩凌薇看到父亲,也有些不解,父亲放心不下她,亲自送亲来幽州,前些日子一直和她一起住在王府别院。
昨晚宴后论理也应该回别院休息,怎么一大早出现在公婆这里?
燕王见两人面露不解,主动解释道:“昨晚本王一时高兴,拉着韩盟主多喝了几杯,就让韩盟主歇在了府里。”
解释完又吩咐道:“安州路远,回门不易,渊渟,你今日带着新妇敬茶,就连同你岳父一起敬了吧。”
卫辞自无不可,韩凌薇却有些惶恐:“王爷,这么做怕是不合规矩吧?”
哪儿有新婚头一天敬茶,让新妇的父亲也坐在堂上的。
便是寻常百姓家也不会这样,何况这里是燕王府!
“咱们府上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且安心就是。”燕王说完,吩咐人上茶。
韩凌薇心里一时触动不已,原以为王府规矩大,燕王和燕王妃应该也不大好相处,万万没想到,燕王竟如此为她着想。
卫辞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她上前挨个敬茶。
韩烨见燕王赐了女儿一套金丝软甲,燕王妃赐了女儿一套红宝石头面,都是相当昂贵之物。
轮到小两口给他敬茶时,他不甘示弱,掏出两块玉璧递给二人,说:“这两块玉璧乃是我韩家传家之物,戴在身上可温养经脉滋补身体,愿你二人日后夫妻和睦,顺顺遂遂!”
韩凌薇顿了下,这两块玉璧原本是父亲母亲随身佩戴之物,后来母亲病逝,父亲便将自己佩戴的那块也取了下来,和母亲那块放在一处,时不时拿出来睹物思人。
但父亲今日既将这两块玉璧传给他们,她也只能收下他这片心意了。
敬完茶,卫辞又带着韩凌薇三位侧妃及两位庶妹见了礼。
韩凌薇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两位庶妹。
只是一想到日后卫辞会和云梨生下庶子女,她心里便有些难受。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敢流露出分毫。
她甚至不敢告诉父亲,卫辞打算娶云梨做侧妃这件事,不然父亲怕是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见完礼,一大家子人一同用了早膳。
韩烨见卫辞用膳时对女儿处处体贴,时不时帮她夹菜盛汤,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用完早膳便提出了告辞。
燕王再三挽留,让他多住几日,他借口门中有事婉拒了。
一来他确实离开太久,放不下清风门里和武林中各项事务。
二来,女儿既已嫁过来了,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他再多留几日,也不过是徒增不舍罢了。
卫辞带着韩凌薇一起送了他离开,见韩凌薇眼圈泛红,便温言安抚了几句。
落在旁人眼里,自是夫妻恩爱的景象。
韩凌薇心下略感安慰,公婆慈爱,夫君体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然而,一连几晚,卫辞几乎都是沾床就睡,丝毫没有与她圆房的意思。
韩凌薇面皮薄,不好意思问他,更不好意思同巢燕等身边人诉说这等私事,只这天深夜里到底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卫辞觉浅,被啜泣声吵醒,才知道她躲在被窝里哭,忙关心道:“怎么哭了?可是想家了?”
韩凌薇听见这句话,想到再见父亲不知要到何年,一时哭得更伤心了。
卫辞只当自己猜对了,便道:“你若实在想家,明日我去求了父王母妃,让人送你回安州多住几天便是。”
韩凌薇一听,才刚刚新婚他竟然就想把她送走,他是有多讨厌她?既如此,他何必要娶她回来?
她伤心至极,气性一上来,赌气道:“夫君若厌弃我,何不直接予我一封休书?”
“何来厌弃一说?”卫辞讶异。
“若非厌弃于我,为何才刚刚新婚就想把我送走,又为何迟迟不肯与我……”韩凌薇说到这儿实在说不下去了。
卫辞察言观色,这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哭。
看来得为不能圆房找一个恰当的理由,不然她闹着要休书,被父王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
“凌薇,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不与你圆房,不是因为厌弃你,而是因为,”
卫辞迟疑了下,继续道:“因为我练的一门功夫需要在功成前保持童子身,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韩凌薇一愣:“那你何时才能功成?”
“你放心,只要再勤练三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卫辞说。
云梨两个月后就能回来,到时候桑干剑差不多也重铸好了,帮母亲寻的宝物也在送回幽州的路上了。
等云梨一回来,他就可以娶她做侧妃。等和云梨圆了房,就不用再装睡躲避和韩凌薇圆房了。
韩凌薇见是自己误会了他,一时羞愧不已,红着脸道:“是我误会夫君了。”
“无事,怪我没事先跟你说清楚。”卫辞‘自责’道。
‘误会’解除,韩凌薇今晚总算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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