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放弃靳顾一。”（2/2）

温瑰吃了口米饭，没味道，“沈洄哥，别取笑我了，我的英语水平你不是不知道。”

沈洄唇角弯了弯，看着她暗自懊恼的脸色，徐徐道来，“还有半个月时间决赛，你打算怎么学？”

温瑰咬着筷子思考，可能是天天泡图书馆，估计成效不大。

“顾一在国外养伤，也许暂时教不了你。”沈洄语气平淡。

温瑰瞳孔微微睁大，“你怎么知道？”

沈洄不显山不漏水，“我跟靳家关系还不错，跟靳拓也有些交情。”

想想也是，沈洄跟靳顾一一直都是一个阶级的人，从始至终不在那个圈子里的，也只有她一个而已，只不过她一直忽视这个现实。

大概是他们太平易近人，所以让她们这种人感受不到差距。

温瑰垂眸失神，“这样。”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沈洄问。

“可以的。”温瑰擡眼看他。

空气默了几秒，默到温瑰竟开始探究沈洄鼻梁上的那颗美人痣，他皮肤白而透，细腻透亮，每天的穿着都是无比考究得体的，他向来都矜贵。

那双眼如秋水清波，掠过你的时候，你总懊恼自己浑浊。

“你想去国外留学吗？”

温瑰没犹豫，“想。”

“因为谁，亦或者说，为了什么？”

温瑰这回愣住了。

为了谁，为了靳顾一？可她好像也想为自己拼一拼，拼一拼光辉灿烂的未来，拼一拼跨越阶级的那个渺小可能。

可是跨越阶级好像更多的是为了能在靳顾一父母面前总有平等对话的资本，好像平等又成了她的奢求，平等过后呢，为了进靳家吗？

这个答案好像是否定的。

可是无论处于哪个原因，它们都是紧紧纠缠在一起，就算拿着利刃都无法将它们分割开来，反而会割到一手的泥，黏黏糊糊，占据整张手掌，无法洗净。

也许想和靳顾一更近一步和为了个人理想而努力并不是冲突的。

对象是靳顾一，爱情和事业她好像也想兼得。

温瑰这一刻好像理清楚了，想了一会儿，她选择这样回答，“为了更好的未来吧。”

沈洄淡淡地看了她一会儿，凛然自得的语气，“见到靳纳疆了吗？”

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她的回答，像是听到了句用来糊弄人的话语，所以自动忽略了。温瑰一提到这个心情不是很好，“见到了。”

“觉得他人怎么样，亦或者说，觉得靳家怎么样。”

沈洄好像不是在问她问题，这种下落下来的语气，平平而拉过的一条绳子，不上不下，她也不必假装雀跃与失落，好像这就隐隐暗含了一个信息——她肯定是说不了谎话的。

温瑰也不会说谎，“我觉得，我个人的感受好像并不是很重要，因为无论我是喜欢还是讨厌，这个事情不会因此改变，区别只在于我能不能接受。”

无论如何，她和靳家的差距，那种从心理上就远远隔开的界线，是怎么都跨越不了了，它就像一座山，稳稳！地坐落在那里，常年巍峨高大，而她连过去的绳索都够不到。

成年人的重要一课——接受自己的平凡，接受他人的优渥。

沈洄唇角微微勾起，看眼睛却完全没有要笑的意思，“他应该不会让你跟靳顾一分手。”

温瑰的眼睫颤了颤，他还真说对了。

靳纳疆只会让她自己认清现实，然后由她提分手。

“我告诉过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沈洄抿了口茶，“这只是个开始。”

她和靳顾一走向分裂的开始。

“阿瑰，凡事都要为了自己做打算，我希望你出国留学是为了自己，我不要你为了别人活着。”

“那样活着太累了，别像我一样。”沈洄眼里光泽暗淡下来。

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事实。

温瑰抿了抿唇，有点艰难地喘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倔强，“可是在我这里，和靳顾一走下去与为事业拼搏并不冲突，我想我们一起走到最后。”

“除非走投无路，我想我应该不会放弃他。”

对啊。

她怎么舍得放弃这个，她从高中就开始憧憬的，无比喜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