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当靠命来赌,情毒还须情义解(2/2)
“小楠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啊!”墨炎踉跄着扑了过去,却见玉笙昏迷不醒,内心惊恐万分。
“少主人重伤初愈,小心身体。”清遥走上前将他拉起。
“遥姐姐是你救了我对不对?你也救救他好不好?”
清遥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是师父救了你。”
“喂!红发小子你给我回去躺好!他身上扎着金针呢,你若是不小心碰到金针,插错xue位那就真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现在的年轻人呀!老顽童急吼吼地骂道。
“真是你救了我?那你也救救他好不好?”墨炎恳切而焦急地问。
“你先给我坐好了!我跟你说,他这个不是伤,是毒!因此呢,你要解毒除非你有解药。”
“遥姐姐。”他记得自己神思恍惚之时曾拜托清遥在小巷中寻找解药,他求救似地望向清遥。
清遥款款拜下:“属下无能,请少主人原谅。”
“罢了,说到底是我害了你,你若有事,我……”墨炎的神情似绝望又似悲伤,让人忍不住心里发寒。
“老主人大仇未报,请少主人切莫只顾朋友情谊,一切以大局为重!”清遥字字铮然有声,但墨炎却似乎充耳未闻。
“喂!小遥儿跟你讲话呢,别一副好死不活的傻样子!小遥儿快起来,快起来。”老顽童向来宝贝自己的两个徒弟,见清遥如此,心疼地恨不得打墨炎两下。
“其实也不是只有那么一种办法。”老顽童斯条慢理地说。
“是什么?你快说啊!快说啊!”墨炎抓着老顽童直晃。
“哎呦!你轻点,我说你轻点,别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给摇散了!”老顽童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这一种毒与众毒不同,是情毒,因为心中有爱才引发的。他如此疼痛难忍只是因为他对所爱之人有未了的遗憾,当然也可能是思念过甚,总之就是有心结。”
“心结?那该怎么治呢?”他的心上人了,是谁?墨炎突然脸色惨白。
“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快坐下来让我瞧瞧。”刚把他救回来,要是这回再出事,不把小遥儿急死!
“脉象平稳,挺好的嘛!”老顽童迷糊地摸了摸胡子。
“我没事,你继续说。”墨炎挣脱了老顽童的手。
——我这也是心结。
“要救他其实另外还有两种方法。”老顽童捋了捋胡子。
“两种?是哪两种呢?”墨炎疑惑地问。
“这第一种是要他忘情,忘情绝爱了还怕什么相思缠绵?”
“那怎么样才能让他忘情绝爱呢?”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不都终究陷在了个“情”字里吗?
“这个么……我曾看过古书上记载苗疆有种蛊可以让人失去记忆,但都是传说中的东西了。不过似乎十九年前西域魔主的座下有个巫师会令人忘情的法术,但是‘魔岭’早已解散,而那个巫师据说也死在了混战之中,所以……”老顽童摆了个无望的表情。
“所以就跟没说一样咯?!”墨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这老头尽说些不可能的!
“放手放手,还有一种呢!那就是他心上人的‘心血’和真情泪。”
“心血和真情泪?老头我警告你这次不许再耍我了!”墨炎瞪了他一眼。
老顽童白了他一眼——这红发小子也太没礼貌,空长着这么好看的眼睛:“心血就是一个人最靠近心脏的那根血管中的血液,而真情泪好找,就是那人的眼泪。”
“最靠近心脏?那、那岂不是要了人性命?”
“那是别的庸医,要是换了我才不会叻!”顽童自鸣得意地说。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那到时候要麻烦神医了。”墨炎作了一揖,神态恭敬跟刚才威胁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唔——”这老顽童是孩子性格,也不计较他方才的无礼,一声“神医”和恭敬的态度弄得他浑身舒坦。
“可是现今我并不知道他爱的是谁,但他疼痛难忍,神医可有什么法子缓解他的痛苦?”墨炎握紧拳头,他害怕玉笙会和自己爹爹一样,活活痛死,让自己在经历一次至暗时刻。
“这里是七粒药丸,你一日让他吞服下一颗便可以止痛。”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多给几粒?你这老头儿好生的小气啊!”
“这药药性奇怪的很,对同一个人只有七天的药效,七日之后任你服下百丸也毫无效果了。记住!七日之内若不能使他忘情,则……”老顽童神色凝重之极。
“则怎么样?”墨炎几乎跳了起来。
“疼痛加倍,全身抽搐,五脏俱裂而死。”
“……知道了。”墨炎失神地看着玉笙昏睡的容颜,内心自责之极。
——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陪你死。
“少主人,你负伤在身切记这几日万万不可与他人打斗,特别是少用内力,否则清遥怕……”清遥略微忧虑地说。
墨炎此时哪有空在意自己,满不在乎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五粒药丸是我和妹妹最近研制的,对内伤大有裨益,请少主人务必一日一颗。我恳请少主人为大局考虑!”清遥看着墨炎,神色淡定,完全没有“恳请”的样子,但却字字有力。
清遥声音温柔,长相可人,这话听起来本没有半点威力,但墨炎却摸了摸鼻子,乖乖地闭了嘴。
“车马已经备好了,恭送少主人。”
墨炎心中却只有一个疑问——如此混乱的一夜需要如何向曾离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