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2）

谢牧庭道：“早知如此，就该让你摔在地上，免得你恩将仇报，扰我清净。”

谢沁芳怔了怔，小声说：“大哥，这么说也......”

曾善柔勾起笑道：“你口是心非，你不过是想我断了念想，我告诉你，谢牧庭，我绝不会放弃，你眼下不喜欢我，只要我过了门，假以时日，你必然会喜欢上我！”

谢牧庭凛声道：“我言尽于此，你若执意纠缠，我便也不会客气。”

“太后懿旨，你又能如何！”曾善柔嗤了一声，瞪了谢沁芳一眼，气急败坏回凉亭。

谢沁芳惊慌失措道：“她是不是去告状了？”

“随她去。”谢牧庭道，“我们也回去吧。”

谢牧屏被曾大夫人拘在椅子里，探头探脑了许久，可把谢牧庭和谢沁芳等回来了。

谢牧庭笑问：“牧屏，怎么不去赏花？”

谢牧屏讪讪道：“我宫里来得少，怕失了体统。”

谢牧庭还没坐下，便听永昌侯夫人对太后道：“太后，这就是妾身常与您说起的谢牧庭。”

太后满面笑意道：“过来让哀家见见。”

曾善柔嗔怪地瞪了谢牧庭一眼。

谢牧庭走近太后，恭敬行了礼。

太后细细打量他，十分满意，笑说：“我记得你儿时做过太子伴读，时常随他入宫来请安。”

赵北辰打趣道：“哟，你这呆头鹅还当过太子伴读呢？”

谢牧庭道：“后来因读书不成器，被翰林府退了学。”

赵北辰噗嗤一笑道：“看来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怪不得这般蠢钝。”

曾大夫人抿了抿唇，笑道：“我家牧庭善骑射，武功造诣出神入化。”

谢牧庭笑笑不说话。

“牧庭是武将，读书差些也无妨。”太后笑问道，“这几年常住绀槐州，如今回来可还习惯？”

谢牧庭恭敬道：“自然习惯，奴才根基在皇城，尤其家中父母健在，自然希望与家人团聚。”

太后越发看他喜欢，满意点头，说道：“你年岁也已二十有六，也该娶妻生子了，若是哀家替你指婚，你可愿意？”

赵北辰心里一个咯噔，拿茶碗的手抖了一下。

谢牧庭扬起爽朗的笑容，道：“若得太后赐婚，奴才自然十分欣喜，不知太后说的是哪家姑娘。”

太后笑看向曾善柔，扬了扬袖子道：“善柔，过来姑奶这边。”

谢牧庭笑容逐渐褪去，露出些尴尬的神色。

太后未曾察觉，笑问道：“哀家这侄孙女你可满意？”

“善柔妹妹自然无可挑剔，只是......”谢牧庭神色愁苦，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面露疑惑。

谢牧庭抿了抿嘴道：“只是长得太丑了些，不过也无妨，成婚之后居于后院，少去人前走动便是。”

庭院众人倏然噤声，个个绷紧了神不敢出声，连赵北辰都惊住了，下意识看向太后。

谢沁芳不由得揪起了眉头，紧紧攥着衣裙，之前她失了太子妃，曾善柔便在各处说她闲话，好几次当众笑话她容貌丑陋，不想今日，谢牧庭竟在太后面前这般贬低曾善柔。

曾善柔容貌自然是不丑的，谢牧庭摆明了是不想娶她，却知推拒不得，明面上是刻薄曾善柔，可实际上却是让太后难堪。

太后敛去笑，眼底已然含上薄怒。

曾善柔哇一声哭了起来，用帕子挡住脸，躲去了凉亭后面哭泣。

永昌侯夫人气得面红脖子粗，破口而出道：“谢牧庭！你自己又好看到哪里去？！仗着我们善柔钟情于你，便在这里耀武扬威！”

谢牧庭道：“正是因为我丑，故而才担忧，我与曾善柔成婚，生的孩子不知得丑成什么模样。”

“你放肆！”太后厉声道，“谢牧庭！你去了绀槐州五年，如今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了！”

谢牧庭即刻跪下，其余众人也陆续下跪，垂着脸不敢看太后的面色。

凉亭里跪成一团，赵北辰把脸埋在手臂间，闷闷地发笑。

太后怒火中烧道：“谢牧庭！你忤逆犯上桀骜难驯，即刻去宫门外跪着！不到子时不许起来！”

谢牧庭垂首道：“奴才领罪。”他转身离去，徒留满庭荒唐。

曾大夫人连连告罪，谢牧屏与谢沁芳已然傻了眼，惊慌害怕跪在地上。

太后怒目望向曾大夫人，冷冷道：“哀家累了，今日茶宴就到此吧。”她站起身，由嬷嬷扶着离开凉亭。

赵北辰掸了掸膝盖站起身，悠悠然道：“你们永昌侯府真是吃人的老虎，昨日把谢坤气得惊风险些死了过去，今日又逼婚逼进宫来了，莫不是看皇祖母心善，想拿她做这个恶人吧？”

永昌侯夫人吃了一惊，下意识看向曾大夫人，说道：“谢坤惊风，你为何不说？”

曾大夫人蹙眉道：“这是我家事，为何要与你说？”她转眸看向赵北辰，问道，“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赵北辰挑眉道：“今早我也请了太医，恰好就是同一位。”他话锋一转，又把话题挪回太后身上，“皇祖母有成人之美，乃是天下间最心善者，你们倒好，拿她的好心当剑使，谢坤那厢还躺在床上，这厢便谈婚论嫁，说出去不知旁人怎么想。”

永昌侯夫人倒吸一口气，冲赵北辰道：“胡言乱语，我们......”

赵北辰摆摆手，打断她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与我说得着吗？关我何事？浪费我时间，走，赵念安，喝酒去！”

赵念安慢吞吞道：“我不去，我去林户院找沈容。”

“那我跟你去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