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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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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牧庭被赵北辰缠了一整夜,今晨还像八爪鱼一般拥着他不许他走,谢牧庭实在无法,转身抱着他又睡了个回笼觉。

寝殿外脚步声响动了一个早晨,临近晌午的时候,那脚步声忽然急促了起来,谢牧庭听见动静,亲了亲赵北辰的额头,低声道:“齐嬷嬷似乎有急事,我出去看看。”

“哪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赵北辰不乐意道,“不许去!”

谢牧庭老实又躺下。

赵北辰凶巴巴道:“搂紧一点!懂不懂什么叫轻重缓急?”

谢牧庭静默片刻,搂紧了他又睡了一会儿。

赵北辰睡了个回笼觉,过了晌午才起身,洗漱之后略吃了两口东西,又去床榻上补觉。

谢牧庭听齐嬷嬷道,今早徐凛司史来找他,门房不敢说谢牧庭留宿,便找了理由把徐司史打发了,眼下不知去了何处。

谢牧庭心下诧异,徐凛找到了怡亲王府,恐怕镇国公府上也去过了,找了一圈才到这里,他急匆匆回府,果然听说徐凛在长静阁等他,来了有一阵了,曾大夫人做主让他进去等。

谢牧庭赶回长静阁,见徐凛坐在凉亭里,大步走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徐凛一身酸汗味,比夜不归宿的谢牧庭还潦倒,他走近谢牧庭,着急问道,“太后那里,你能不能说得上话?”

“三个月前,我刚得罪了太后,被罚跪在宫门外。”谢牧庭问道,“你所为何事?不如先说与我听。”

徐凛抿了抿嘴,迟疑半晌道:“太后面前你说不上话,永昌侯府那里......”

谢牧庭拧起眉:“何意?”

“永昌侯夫人有意撮合长生与曾善柔。”徐凛握住谢牧庭的胳膊,“牧庭,你帮我想想主意。”

谢牧庭沉色道:“你进去沐浴换身衣裳,这般不成体统,哪里像督罪司司史?有话我们慢慢说。”

徐凛疲惫点头,谢牧庭把春旺叫来伺候他沐浴更衣。

徐凛拾掇整齐后去了谢牧庭房间,那厮正在收拾东西,将各色木雕收进匣子里,徐凛心情缓和了些,噗得笑道:“你若是当个工匠,怕是也有好前程。”

谢牧庭睨他一眼,道:“过来喝茶。”

徐凛点点头,随他去桌前坐下,喝了碗茶道:“我昨日去了惠郡王府,长生一切都好,只是没想到,他要成婚了。”

谢牧庭连连看他,迟疑道:“你与赵长生?”

徐凛面色赧然道:“与你境况相同,单相思罢了。”

谢牧庭笑而不语,默默喝了口茶。

“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长生身份尊贵,非我可肖想也,只是那曾善柔是什么名声?骄矜跋扈出了名,满皇城都知道她刁钻,手里还间接出过人命官司,旁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长生性格逆来顺受,落到曾善柔手里,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徐凛叹道,“牧庭,你人脉广,至少帮我打听打听,此事是否已经落准,我不能贸贸然去劝长生,免显得我挑拨。”

谢牧庭明白了他的意思,思忖半晌道:“我回来之后还不曾去探望过堂姑姑,这样吧,我这几日去一趟惠郡王府,探一探她的口风,她名义上是长生的母亲,太后若是起了这个心思,必然要与她说起。”

徐凛忙道:“你这几日若是不忙,明日就去吧,迟则生变!”

谢牧庭道:“明日不行,明日是初七,各处都有事情,况且你也等我备份礼,总不能空着手去。”

徐凛急吼吼道:“需要备什么礼?我立刻去采买!”

谢牧庭道:“别着急,长生才回来多久?他的婚事,太后必然珍而重之,不会这般草率决定,至少等明年开春,惠亲王迁坟回皇陵之后。”

“有道理!忘了这一茬了。”徐凛吁了口气,讪讪笑道,“让你见笑了。”

谢牧庭喝了口茶,淡淡道:“风水轮流转。”

徐凛怒瞪他一眼。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谢牧庭想起一桩事情,便问道:“你可知道长明州巡盐御史苏珂周?”

“怎会不认得?”徐凛嗤笑道,“戴震科拥兵自重,贪蔑了许多银两,其中有一大半是苏珂周捧给他的,戴震科下狱后,苏珂周也跟着落马,前年已经被砍了脑袋。为何突然提起他?”

“戴震科案后,参谋院落马了一大批官员,考功司孙广孝却全然未受影响,我查阅了十年前苏珂周上任时的记录,却发现这职位原先并非所属于他,睿王提荐了自己的堂弟担任长明州巡盐御史一职,被孙广孝驳回,后由昔日参谋院言官李默提荐苏珂周,众所周知,孙广孝与睿王关系亲密,却悖逆了睿王的意思。”

“你以为孙广孝与戴震科案有关?”徐凛思忖半晌道,“孙广孝此人无欲无求,跟半截身子入了黄土无甚区别,也是因为这般,戴震科也好,睿王也罢,实在查不出他与二人有利益往来,牧庭,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谢牧庭道:“戴震科案已经完结两年,圣上却迟迟不发落,留着他那颗项上人头所欲为何?”

“昔日戴震科举兵造反,又对圣上大肆辱骂,圣上必然心中有气,砍了他的脑袋岂非便宜了他。”徐凛迟疑道,“你是不是想帮汪如海想疯了?”

谢牧庭沉声道:“徐凛,我想再查戴震科案。”

徐凛目光深沉看着他。

谢牧庭道:“我怀疑戴震科背后还有人,若孙广孝牵扯其中,想要将其势力连根拔起恐非易事,此案要查,但不可大张旗鼓地查,你我二人合力,我在明你在暗,方有机会查清真相。”

徐凛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你我从长计议。”

谢牧庭颔首。

送走徐凛后,谢牧庭又去了趟怡亲王府。

赵北辰刚起身,睁着眼睛窝在床上发愣,见了谢牧庭便露出笑来,眼神直勾勾望着他。

谢牧庭不禁露出笑来,坐去床边上,摸了摸他带着薄汗的脸,问道:“还疼不疼?”

“知道我疼,还不快点亲亲我,你这个傻木头。”赵北辰环着他的脖子,连连亲了他几口,又得意道,“得亏我练过几年武功,身子骨比旁人强健,不然治你一个谋害皇嗣之罪!”

谢牧庭忍俊不禁道:“你精神这般好,想来应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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