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2/2）

赵长生道：“只是这样，总显得过于生疏。”

谢牧庭道：“皇亲贵胄与庶民本就不同，生疏才是寻常，倘若亲密无间，才失了规矩，郡爷往后就习惯了。”

赵长生不置可否笑了笑。

谢牧庭抱拳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赵长生展露笑颜，目送他离去。

待谢牧庭走远，枣儿才上前，嗤声道：“不识擡举！”

赵长生敛去笑，淡淡道：“举国二十营，二十块虎符，丢了长明州那块，镇国公手里还有八块，他自然有傲气的资本。”

枣儿道：“少爷倘若能笼络住他，加上霍家的四块，我们能掌控的虎符便有十三块。”

“但愿霍叔一切顺利。”赵长生合上眼喃喃自语道，“谢牧庭......赵北辰......”

*

汪如海最近活得像头骡子，也不知谁在后面抽他，每日牟足劲办差，势把参谋院闹得天翻地覆，逮着谁查谁，连那些百八十岁的言官老臣都不肯放过。

许纾岑也跟着红了眼，知道汪如海这厮不怀好意，他日夜难寝，一方面防着汪如海，一方面又想着反将他一军。

两人在朝堂上斗法，沈怀荫跟蔫了似的，完全没了官复原位的希望。

圣上把章之桥叫来说话，打趣问他：“若是朕将汪如海提拔成宰相，审监司司史的空缺卿以为谁来担任较为恰当？”

章之桥笑笑道：“审监司司史非汪大人莫属。”

圣上笑看着他道：“哦？你的意思是，让朕提拔许纾岑？”

“非也。”章之桥摸摸鼻子道，“臣以为，这阵子，朝堂上自有清朗之气，实乃祥兆。”

“你这滑头！”圣上拿手点着他道，“近来不学好，净想这种馊主意，吊着他二人的胃口，让他们整顿朝纲，亏你想得出来！”

章之桥笑而不语。

圣上拿起手边的串珠，拨了两下问道：“谢牧庭近来如何？”

章之桥只道：“可堪大用。”

圣上不再往下问，他叹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孩子们年岁都大了，说起来，很快又要到八月，北辰又该去千佛寺了。”

章之桥低声道：“千佛寺也好，大钟寺也罢，心中虔诚，仰头便是神佛。”

“朕的四皇子在大钟寺转眼也有十余年了。”圣上垂下眼道，“你先回去吧。”

章之桥起身行礼，转身退出议事厅。

*

赵北辰歇了几日，谢牧庭每日来探望他，总要被他打趣一番，偶尔留宿，也不知是谁折腾谁，总要闹到后半夜，赵北辰没羞没耻，半点不知节制，整日嚷嚷与心上人行鱼水之欢乃是天经地义。

谢牧庭逐渐食髓知味，最后那一点羞耻心也被赵北辰击得粉碎。

八月初一，赵北辰却浑然变了个人，他躺在谢牧庭身上，蔫蔫的不出声。

谢牧庭摸了把他的脸，蹭出一手汗，低头问道：“是不是太热了？我去开窗。”

赵北辰抱着他不撒手，环紧了他的脖子问道：“木头，你信不信命？”

谢牧庭道：“我不信命，你如何？”

赵北辰摇摇头道：“我不信命。”

谢牧庭轻轻笑了一声道：“你会问，便已经是信命。”

赵北辰不置可否，他擡起脸，下巴靠着谢牧庭胸膛，望着他的眼睛问道：“钦天监批命，我赵北辰终将弑兄，你信吗？”

“那又如何？倘若你有一日弑杀兄长，必然也是无奈之举，又或是他们有负于你。”谢牧庭支起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你白玉无瑕，又何惧命运弄人？”

“你这木头，惯会糊弄人的。”赵北辰噗嗤笑出了声，心情总算好了些许，他放松身体，蹭了蹭谢牧庭的胸膛，喃喃道，“不会有这么一日的，我自有办法。”

谢牧庭这才明白，为何他每年要去千佛寺礼佛。

赵北辰道：“身上黏糊糊的，我去沐浴。”

谢牧庭压着他躺下，覆在他身上，低头去亲他，咬着他的耳朵含含糊糊说：“一会儿再去。”

赵北辰眉开眼笑道：“你这呆头鹅，如今怎么不装纯情了？”

谢牧庭堵住他的嘴，除却喘息声，不再让他发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