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2）

第50章

圣上中秋设宴，却忽逢大雨，住得近的尚好些，住得远的皆狼狈，或是像永昌侯夫人这般，清晨就进了宫的，倒是端庄整齐。

永昌侯夫人知道赵长生得宠，圣上对他也宽容，大好前程就在跟前，便想方设法要把女儿嫁过去，往日里太后喜极了他们善柔，没想到了这件事情上，却跟嘴上缝了线似的，怎么都不松口，偏这女儿脾气也怪，谢牧庭都这般厌恶了她，还整日哭闹着要嫁给他。

太后心里自是有想法的，都说五公主刁蛮，却也不过是撒撒泼，对着奴才小惩大诫，可曾善柔却不是这般，永昌侯府里但凡有侍女容貌动人的，都受过她磋磨，她十多岁时，便因为一些琐事划花了侍女的脸，逼得那侍女羞愤自尽。永昌侯府是太后母家，她自是要捧着些，可打心眼里，却容不下这样的姑娘，他们长生如今是娶妻，往后还要纳妾，后宅内院里总有三五如花美眷，正室夫人这般跋扈，往后岂有家宅安宁之时？

太后心里不喜，永昌侯夫人明着暗着提了许多次，她也实在是烦扰，趁着今日中秋，便允了永昌侯夫人，可下一道懿旨，将曾善柔指婚给谢牧庭。

永昌侯夫人当下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数月前谢牧庭这般侮辱他们女儿，现在又来说指婚，也不知这姻缘能否美满。

太后淡淡道：“你若是不喜欢这门亲事，哀家再为善柔相看其他人家。”

“喜欢，自是喜欢的。”永昌侯夫人笑吟吟道，“妾身稍后便告诉夫君，他一准欢喜。”

太后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随哀家挪步去御膳殿吧。”

永昌侯夫人拨开嬷嬷的手，亲自来扶太后，殷勤道：“姑母小心脚下。”

太后走到半路，问嬷嬷道：“长生在何处啊？”

嬷嬷笑道：“宁郡王被几位堂兄弟拉去了前花园玩耍，说是待会儿直接去御膳殿。”

太后含笑点头：“这倒是好，长生能与兄弟们相处融洽，哀家也就放心了。”

他话音方落，远远见到赵北辰走来，他穿一袭正蓝色长袍，他虽喜蓝色，却极少穿正蓝，总显得过于郑重其事，今日穿戴整齐，满身皆富贵，太后看着便笑：“这才是咱们皇家的孩子，说起来，长生穿戴还是素净了些。”

赵北辰行礼后，一把挤开永昌侯夫人，扶着太后道：“皇祖母，孙儿扶您过去。”

永昌侯夫人翻了个白眼，默默跟在后头。

“怎么特意过来接哀家，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太后满脸慈爱看着他。

赵北辰笑嘻嘻问道：“孙儿该是如何？”

“最是没心没肺！”太后顿了顿，打趣道，“没良心的小东西！”

赵北辰哈哈大笑。

太后探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含笑道：“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赵北辰浅笑道：“倒也不曾，孙儿就是想念皇祖母，趁着这会儿人少，能与皇祖母说说话。”

太后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从前这小脸圆嘟嘟的，如今也消瘦了，没有小时候可爱咯。”

“是吗？”赵北辰挑眉，“孙儿可不曾听说，只听说二哥小时候讨人喜欢，甚是玉雪可爱。”

“你若是不讨人喜欢，凭你闯的那些祸，早就被打破了三层皮！”太后想起往昔，叹道，“你啊，就是不如安儿会撒娇，只会耍蛮横，偶尔也要向你父皇示示弱，别凡事都犯犟脾气。”

赵北辰但笑不语，扶着太后走了一路，听她闲话家常了一路。

中秋夜宴未开始，孔明灯已经放了一轮，众人站在殿前赏月，太后去时已经围了一团人，众人跪下行礼，太后叫了声起，走去圣上身旁说话，又与晚辈们说笑。

典司院院史领钦天监上前说祝词。

赵北辰不觉走去了赵成岚身旁，指着满天繁星道：“太子大哥，我名唤北辰，你说这满天星辰，哪一颗是我？”

赵成岚不理他，夏行舟插嘴道：“最亮的那一颗！”

赵北辰插着腰哈哈大笑。

今夜天清气朗，雨后的天空繁星闪耀，北极星豁然出现在天际，钦天监突然跪地朗声道：“陛下，可喜可贺，北辰星自来，是大祥之兆。”

他未觉自己将北极星说错成了北辰星，惊觉周遭安静了下来，钦天监才慌了神，结结巴巴道：“臣、臣......”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是以号令天下，有帝王之相。

赵北辰喉头动了动，圣上眼神晦涩不明望着他，嘴角全然没有了笑意。

今日中秋夜宴未请小辈，谢牧庭未在场，只镇国公眯着眼睛站在人群后面，凝视着赵北辰的一举一动。他要亲眼看看，赵北辰是否有扭转乾坤的能耐，是否值得他以虎符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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