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2)
谢牧庭缓缓握紧了拳头,永昌侯面色大变,喉咙里咯了血一般烧得疼痛。
睿王劈头盖脸将谢牧庭骂了一顿,谢牧庭任由他骂,未多时,镇国公也赶了过来,谢家子弟齐齐跟在他身后,还有手腕红肿的谢坤。
镇国公怒目道:“牧庭!这是为何?!”
谢牧庭冷面看向永昌侯,眼神阴翳道:“永昌侯,朗朗乾坤之下,你告诉他们,我为何如此!”
永昌侯呼吸困难,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只要说错一个字,谢牧庭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惠亲王三字。
谢坤双脚发软跪在地上,哀求镇国公道:“牧庭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父亲你听他解释。”他转头瞪向永昌侯,指着他道:“肯定是这畜生不对!”
永昌侯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他咬碎了牙龈道:“我无错!”
谢牧庭一拳打在他面颊骨上,提着他继续走,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跳,却听谢牧庭声音高亢道:“我现在要去敲登闻鼓!谁敢拦我!”
镇国公眯起眼道:“放肆!登闻鼓岂是随意可敲的?!你为何要敲登闻鼓!”
谢牧庭合上眼,面色平静道:“今日谁也不能劝我,就因为这永昌侯府,我谢家家宅不宁,我夫人重伤下不了床,险些废了两条腿,他曾家的女儿金贵,我夫人难道就是孤苦伶仃无父无母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众人无谁敢吱声,凡有心眼者,全都看明白了,谢牧庭今日不仅要教训永昌侯,甚至胆大包天要把太后拖下水,他要全天下人都知道,太后是如何铁石心肠,为迫使谢牧庭娶曾家女儿,打压亲手养大的的孙儿。
他一字未提太后,却字字在点太后,无知百姓蒙在鼓里,可皇城世家间自知原委。
太后重名声,他便要以名声要挟。
永昌侯前有惠亲王未解,后有太后为困,面前又有谢牧庭怒气难消,他三面围困,思绪在瞬间聚拢又消散,他挣扎着坐起身,哽咽道:“睿王,国公爷,是我口出恶言在先,不怪牧庭怨愤难消。”
睿王板着脸道:“他是你外甥,你再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也不该将你长街拖行!”
永昌侯擡眼对上谢牧庭愤恨的眼神,他喉头哽动不止,慢声说道:“我不忠不义,欺......欺赵北辰无依无靠,谗言蛊惑太后赐婚,意图......意图......”
永昌侯逐渐精神恍惚,他眼下不能说错一个字,若不能让谢牧庭满意松口,这登闻鼓一敲,惠亲王的事情若公之于众,太后必定先拿他治罪,谢牧庭如今已经疯了,哪里还在乎谢坤的性命,这镇国公世子的名号早已名存实亡,谢家有兵权在手,搭上谢坤一条命已经是极限,他的命与谢坤的命岂可相提并论。
他所犯之行既要足以敲响登闻鼓,又不可牵扯太后,永昌侯哽咽了许久,泪如雨下道:“意图在婚后取而代之,陷赵北辰于不义,太后慈悲善良,耳根子软,我言语奉承谄媚,实乃佞臣也。我口无遮拦,今日牧庭来拜见,恰被他听在耳里。”他垂下头去,全然泄了气。
镇国公冷声道:“何为取而代之?难不成你还想杀人?”
永昌侯身体一个激灵,冷汗淋漓而下,改口道:“他嚣张跋扈,我欲设计令他失去人心,为众人所厌恶,未有杀害他之意,镇国公明鉴。”
睿王愤恨道:“你这老小子,我说你什么好!你自己进宫请罪去吧!”他叹了口气,转头对谢牧庭道,“他固然不对,你身为晚辈,也不该如此折损他颜面,这登闻鼓也别敲了,你若是放心,我亲自带他入宫,去向太后请罪。”
谢牧庭抱拳道:“晚辈目无尊长,自请入宫,向太后娘娘请罪。”
睿王唉声叹气:“那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