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2/2）

林夫人怒目瞪向赵长生，愤恨道：“你说句话！芷画是你表妹！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若没有林家收留惠亲王，你如今还不知托生去了谁的肚子里！”

赵长生疲惫道：“岳母大人，事已至此，你待如何，给个说法吧。”

“我给你们两条路走，要么我立刻擒了林姨娘去浸猪笼，要么你们林家所有人连夜滚回稻香州，从此再也不许踏入皇城半步！”曾大夫人怒气喷薄道，“选！”

林芷画嘶吼道：“我选第二条路！”

曾大夫人喉头哽动，让人拿笔墨来，将今日桩桩件件都写下，让林家众人画押，倘若他日林家人再回皇城，曾大夫人就会拿着这自罪书去衙门。

林芷画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靠在林海峰怀里奄奄一息，而身旁吴桐一声不吭，只缩着脑袋，不与谁对视。

谈嬷嬷收走了林芷画所有的财物，谢坤抢了一些回来，说是林芷画从前带来的嫁妆，还让她带走。

谢坤送几人到正门口，小声道：“你们往后别回来了，若是有钱财方面的需要，派人来说一声。”

林海峰恶狠狠道：“要是没有你，我们芷画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

林芷画稍许恢复了力气，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父亲，容我跟老爷单独说几句。”

林海峰抹了把老泪，转身让他们说话。

林芷画双目红肿，她压低声音道：“老爷，那日我被人下了药，你要小心长生。”

谢坤身体禁不住颤了一瞬，待送林芷画上了马车后，他缓着步子走进屋，其余众人犹然坐在正堂里，各自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曾大夫人淡淡道：“长生，你也回去吧，牧屏难得回府，让他住几日陪陪我。”

赵长生浅浅笑了笑，作揖后离去。

谢坤对上他温和的笑脸，不由得头皮发麻。

曾大夫人冷漠地看了眼谢坤，对谢牧庭与赵北辰道：“你们也回去吧，热闹该看够了。”

两人站起身时，谢坤忽然冷下了脸，厉声道：“够？这热闹还没完！”

他绕到曾大夫人面前，追问道：“你根本一早就知道，郎中没来，你却知道她肚子里有两个月大的孩子！”

“是，我是知道，包括吴桐也是我引来的。”曾大夫人冷笑道，“那又如何？你们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牧屏也因你备受林家欺凌，谢坤，你这一辈子都在给别人添麻烦！林芷画若有苦楚，也皆因你而起！”

谢坤嘴唇颤抖，他红着眼背过身去，再也不与曾大夫人争辩。

谢牧庭走上前，拉了拉谢坤的胳膊，又对曾大夫人道：“母亲，时候不早了，牧屏还在房里，不如去看看他。”

曾大夫人抿着唇，决绝离去。

待她走后，谢坤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赵北辰一晚上没说话，到这会儿终于是忍不住了，骂道：“你这窝囊废，大过年的，你哭什么？”

谢牧庭长叹道：“算了，让他发泄吧。”

谢坤撩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道：“父亲不在了，二弟他们也搬出去了，过年一点也不热闹。”

赵北辰无奈至极。

谢坤站起身，迟疑道：“芷画临行前对我说，让我小心着些长生......”

谢牧庭不置可否道：“父亲，牧屏难得回来，你既然无事，不如多陪陪他，让他在家里多住些日子。”

谢坤挠挠脸道：“只怕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和离。”

“你敢动这念头，小心婆母剁了你。”赵北辰笑道，“她今日这厉害我可是学到了。”

“你不能学，不能学。”谢坤把谢牧庭拖到赵北辰面前，呐呐道，“我们牧庭不像我，你尽可放心。”

赵北辰笑而不语。

谢牧庭道：“父亲，你也别怪母亲，为母则刚，她自有自己想保护的人，芷画如今有了孩子，回稻香州未必是坏事。”

赵北辰哈哈笑道：“是啊，吴桐年富力强，总比你好。”

谢坤瞪他一眼，咕哝道：“我回去了！天都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