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2/2）

赵北辰跨过一步，看向满脸不屑的永昌侯，对周一善道：“把他押过来签名按手印。”

四皇子府里的侍卫朝着永昌侯围了上去，他错愕万分，慌乱道：“四殿下！你就容他这般放肆？！”

赵思衡摸摸鼻子，难为情道：“这府里的刁奴我一个也使唤不动，还劳烦永昌侯帮帮忙，去宫里找哪位主子娘娘诉诉苦，帮我换了这群刁奴。”

贾靖承举起折扇，掩着嘴笑。

“赵北辰！你给我等着！我迟早扒了你的皮！”永昌侯叫骂着被押到绢布前，周一善拽紧了他的手，指甲嵌入他的皮肉内，手把手逼着他写下名字。

曾善柔在旁尖叫道：“赵北辰！你也太跋扈了！若非你这个扫把星嫁给了牧庭哥哥，说不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赵北辰懒得搭理她，由着她在旁叫骂，永昌侯夫人连忙上来，捂住曾善柔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赵北辰环视一圈，见众人坐着不动，无一不躲避着他的视线，时不时用余光瞥他一眼，便笑说：“你们放心，你们这群蝇营狗茍之辈，我赵北辰还看不上眼。”他转头看向周一善，又道，“把府里所有奴才都叫来，都签上名，之后赶紧去下一家。”

周一善立刻去安排，侍卫们在旁守着，仆役们排着队来签名，不会写字的便摁个手印，或是鬼画符一般涂上两笔。

曾善柔隐忍着怒气坐回椅子里，突然瞥见人群里的青姮，她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大步走上去拽住青姮的耳朵，怒不可遏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北辰乐道：“怪不得这曾家姑娘名声差，也怪不得旁人厌弃，出门在外都这般刻薄，岂知在府上又是何种虎豹豺狼的模样。”

曾善柔嘴唇发抖，松开青姮坐回原位。

赵北辰道：“青姮，我记得你的卖身契不在内务府。”

青姮眼眶发湿，忙道：“奴婢的卖身契不知在何处，只是奴婢记得，上头是爷的名字。”

赵北辰道：“既如此，你一会儿便跟我走吧。”

青姮如临大赦般点头，忍着眼泪跪下给赵北辰磕了个头。

赵北辰挑衅般睨了曾善柔一眼，带着青姮离开此处。

青姮简单收拾了行囊，跟着赵北辰去了城南的小宅子，她团着手，拘束地站在庭院里，齐嬷嬷领她去房间，安排她做些女红。

周一善跟着赵北辰进茶厅，说道：“稻香州有消息传来，说是谢巍让驻地军营里的将士都签了请愿书，不日就送来，护国公府几位也正效仿，只是他们所处州县较远，需要费上些时日。”

赵北辰点点头，问道：“常静那里有消息了吗？”

周一善发愁道：“还没有。”

赵北辰道：“不打紧，让他们盯紧一点，会有消息的。”

慧言端着两碗牛肉面进来，垫着脚摆上桌，奶声奶气道：“施主请用膳。”

赵北辰夹了筷牛肉给他，慧言咽了咽口水，忙不叠塞进嘴里。

赵北辰噗的一笑，这假和尚！

*

赵长生每日都去谢宅接人，每每都无功而返，独自一人回宁郡王府。

曾大夫人听了赵北辰的劝，绝不会让谢牧屏离开家门一步，纵使谢牧屏怨她，她也得做这个恶人，老国公爷没了，谢坤也去了，谢牧庭秋后处斩，这府里唯独这些孩子还有希望，她无论如何都得护他们周全。

赵长生回到府里，无趣地躺在榻子上，幽幽地叹气。

枣儿搬了张圆凳坐在他身旁，剥着核桃仁，边说：“谢牧屏如今对我们已无用，少爷何必还每日去接他。”

赵长生转过脸来，眼神阴鸷得可怕，“他是我夫人。”

枣儿冷汗连连，打岔说道：“对了，赵北辰将青姮带去了身边，也算是意外之喜。”

赵长生倏地笑了起来，转而又道：“如今就等太子妃咽气，我万万没想到，这太子妃对赵成岚竟这般重要，若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大费周章等到今日。”

“太子妃若是断了气，这皇城里必是要变天，只可惜霍叔还不曾找到霍千邈所持的兵符。”枣儿叹气道，“也不知能藏哪里去。”

“没有西郊这一支，还有北郊。”赵长生阖眼假寐，淡淡道，“慢慢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