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内心的挣扎（1/1）

墨色光点在虚空中缓缓凝聚，最终化作无双的身影。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凝实，九条长尾舒卷间带起的气流让战神擂台的符文都在震颤，暗金色的瞳孔死死锁定薛红尘，像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薛红尘站在擂台中央，纯白色的眼瞳里平静无波，所有武器都已收进随身的旅行背包，空着的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仿佛只是在等待一场寻常的对话。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观战席上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源自神格分裂的对决，终于要迎来终点。

无双缓缓迈步，黑色风衣的衣摆在地面拖出细碎的声响。她走到薛红尘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九条长尾中有一条轻轻抬起，尾尖的银白碎光扫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

“三百年了。”她轻声道，声音裹着暗夜的魅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从黑森林那被贯穿开始，我就在等这一天。”

薛红尘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注视。

无双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她的指尖带着墨色的能量，却没有侵蚀，反而像是在丈量着什么。暗金色的瞳孔里映出他纯白的眼瞳，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在互相映照。

“你以为斩断了我，就能摆脱杀戮？”她轻笑起来，天籁般的嗓音里藏着钩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五万人屠，断罪狙神，这些称号哪一个不是用鲜血堆出来的？你和我，本就是一体两面。”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颌线，那里的线条冷硬如雕塑，却在她的触碰下泛起极淡的红晕。

“青鸾剑仙护你，炎爆帮你，断天帝为你挡下致命一击……你真以为他们是为了所谓的‘正义’？”无双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他们不过是怕你彻底变成我。可你看看你自己，在虚空夹层里杀得兴起时，眼里的光和我有什么区别？”

薛红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纯白色的眼瞳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无法反驳——那些在夹层中狙杀的夜晚，那些听着系统提示音的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久违的快意。

“别装了。”无双的尾尖缠上他的手腕，轻轻收紧，“你我都知道，只有杀戮才能带来真正的自由。秦九尾的仇，那些背叛你的人，难道不该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回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句句都敲在他的软肋上。

“你守着那些所谓的‘羁绊’，不过是自欺欺人。”无双的唇瓣离他的眼睑只有寸许，呼吸间的香气带着致命的诱惑，“等他们一个个离你而去，等你再次被全世界抛弃，你会想起我的。”

薛红尘猛地偏头，想要挣脱她的钳制，却被她握得更紧。九条长尾同时环绕过来，将两人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看着我。”无双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暗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他熟悉的疯狂与孤寂，“你我本是同源，何必自相残杀？跟我走，我们一起把这个虚伪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让所有负过你的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下滑，停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按压着。

“想想秦九尾那刀有多疼，想想那些弃权的东域修士背后的窃笑，想想冰寒霜被淘汰时的不甘……”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这些，我都能帮你讨回来。”

薛红尘的身体微微颤抖，纯白色的眼瞳里光影变幻，仿佛有两个灵魂在激烈交战。无双的话语像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勾起那些被他刻意掩埋的仇恨与痛苦。那些黑森林的血色，那些背叛的眼神，那些在绝境中挣扎的夜晚，此刻都化作具象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闪现。

无双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她缓缓低下头，唇瓣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带着致命的邀约：

“红尘，等你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走投无路的时候，记得跪着来求我，求我给你一条活路……帮你复仇。”

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交织。薛红尘的指尖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显然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内心煎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无双的诱惑，那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杀戮本能，是无需掩饰、无需压抑的极致力量。

而在那九条长尾之外，战神擂台的符文依旧在闪烁，观战席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最终的抉择。冰寒霜的冰蓝色瞳孔死死盯着那片被墨色长尾环绕的空间，魑魅魍魉的尾巴紧张地缠成一团，东域观战席的孤狼军团成员们更是握紧了拳头，仿佛要用意念为他们的盟主加油。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