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衡之殇（2/2）

程岩如遭雷击。母亲还活着？三界夹缝是什么？他刚要追问，所有残影突然惊恐地望向天空，随即消散无踪。

天空裂开了。

不是比喻，银灰天幕真的撕开一道横贯东西的裂缝，露出后面无尽的黑暗。从那黑暗中，缓缓降下一座倒悬的黑色金字塔，塔尖滴落着粘稠的灰雾。

\"永恒之庭的...审判庭！\"柳寒烟体内时之砂剧烈躁动，\"第七庭卫上报了我们的位置！\"

更可怕的是，程岩的平衡核突然变得滚烫！三色能量不受控制地外泄，在三人面前交织成一幅立体星图——正是三界夹缝的坐标图。而在这复杂结构的某个节点，闪烁着一个模糊的人形光影。

\"母亲...\"程岩确信那就是程璃，\"她被囚禁在平衡核创造的夹缝里！\"

黑色金字塔底部睁开一只巨眼，灰光扫过废墟。被照到的残垣瞬间化为灰雾，向三人所在方向蔓延。

\"必须立刻进入夹缝！\"苏雨晴强忍晶化痛苦站起，\"但怎么进去？\"

程岩看着即将被灰光笼罩的同伴，又看向星图中闪烁的母亲光影，突然明白什么：\"平衡核需要牺牲一种力量才能打开夹缝入口...\"

三人沉默对视。牺牲哪种力量？神天界血脉？星髓之力？还是玄天界道纹？每种选择都将打破现有平衡，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灰光离他们只剩百丈。

\"决定吧。\"柳寒烟的数据流开始分解重组，银色时之砂比例飙升，\"没时间了。\"

程岩的晶体右臂突然自动延伸，指尖刺入平衡核！这个动作并非他本意，而是右臂内残留的灰雾能量在作祟。更惊人的是，被刺入的平衡核开始偏向银色——永恒之庭的力量正在污染它！

\"不！\"程岩想抽回手臂，却发现晶体化已蔓延到胸口，\"它在强迫我选择！\"

灰光近在咫尺。千钧一发之际，苏雨晴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她将完全晶化的左手插入自己右胸，挖出了心脏位置的星髓核心！

\"星髓之力给你！\"她将闪耀的核心按进程岩胸口，\"带她去见母亲！\"

星髓核心融入平衡核的瞬间，三色能量暴走！空间被撕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内部星光闪烁。程岩本能地抓住两位同伴，却被一股巨力分开——只有他被吸入裂缝，苏雨晴和柳寒烟留在原地，转瞬被灰光吞没...

------

夹缝真相

天旋地转后，程岩跌入一个纯白空间。

这里没有方向感，没有时间流逝的迹象。白色不是颜色，而是\"无\"的具象化。唯一的存在是一个悬浮的女性光影，银发垂腰，面容与记忆中的程璃一模一样。

\"母亲？\"程岩挣扎着想靠近，却发现晶体化已蔓延到脖颈。

光影睁开眼，那目光穿透灵魂：\"岩儿，你来得太早了。\"

\"什么意思？苏雨晴和柳寒烟她们——\"

\"还活着，但时间不多了。\"程璃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听好，三界夹缝是平衡核创造的缓冲带，这里时间静止。但每次开启都会消耗一个世界的本源。\"

程岩这才注意到，程璃的光影连接着三条锁链——青、银、金，分别代表三个世界的束缚。她不是被困，而是自愿成为夹缝的锚点！

\"您一直在维持平衡？\"

\"不止。\"程璃的光影波动，\"我在监视灰雾之主。它被封印在永恒之庭底层，但第七庭卫的叛变让封印松动。\"

程岩突然想到柳寒烟看到的记忆：\"第七庭卫曾是玄天界飞升者？\"

\"寒苍的亲弟弟。\"程璃的话如晴天霹雳，\"他自愿接受改造成为庭卫，为的是有朝一日摧毁永恒之庭。但他低估了改造的洗脑程度...\"

更多碎片拼凑起来。寒苍将自己炼入王座成为平衡器；其弟飞升后卧底永恒之庭；程璃牺牲自己创造夹缝监视灰雾之主...一个跨越数万年的宏大布局。

\"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程璃的光影开始变淡，\"苏雨晴的星髓核心只能维持通道片刻。\"

她挥手展示三幅画面：

柳寒烟被灰光包裹，时之砂正在改写她的存在形式；

苏雨晴完全晶化，变成星髓柱的一部分；

黑色金字塔正在向玄天界发射灰雾洪流...

\"你可以带走一种力量去救一人。\"程璃声音带着悲悯，\"选择谁？\"

程岩的晶体化已到下颌，思维却异常清晰。这不是简单的救人选择，而是三种世界力量的抉择。救柳寒烟意味着倾向永恒之庭；救苏雨晴代表侧重神天界；阻止灰雾洪流则是保护玄天界。

更深的恐惧浮现：如果母亲所言属实，那么无论哪种选择，都是在按照灰雾之主的剧本走——它渴望平衡被打破！

\"我...全都要。\"程岩突然撕裂自己晶体化的右臂，\"平衡核！解体！\"

这个疯狂举动连程璃都震惊了。分离的右臂在空中分解，释放出被压制的灰雾能量。同时平衡核一分为三，青、银、金三色光芒分别射向三个画面！

\"你会死！\"程璃试图阻止。

\"不，这才是真正的平衡！\"程岩感到生命随着能量流失，\"不偏袒任何一方...让三界...自己选择...\"

他的身体开始消散，意识却无限扩展。最后一刻，程璃的光影拥抱了他，轻声说出最后的启示：\"记住，太虚王座从来不在外界...它一直在你心里...\"

纯白夹缝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