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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肆直接挂断了电话,没再给对方多话的机会。
会议室陷入死寂,众目睽睽中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淡漠,擡了擡手,会议继续。
只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他一直处在走神的边缘,仅会在各个高层递上文件的时候分开心神多看两眼。
待周围恢复到空旷,傅庭肆没走,挥手示意林秘书离开。
他以为昨晚特意解释过误会,陶青梧或许会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
以至于到现在,他有些越来越摸不透这人的心思,时近时退的态度让他觉得不厌其烦。
这样也好,彻底斩断,总好过他深陷沼泽出不来。
这段日子,他实在反常,以前留有的防备心在陶青梧的面前不堪一击。
从公司下来,鹤叔已在车旁等着。
傅庭肆伏身上去,一眼就看见了一旁放着的糕点,是他中午吩咐鹤叔特地准备给陶青梧的,这人走了,他也确实不喜甜,鹤叔就又重新收了起来t。
他收回视线,全当什么都没看见,半倚回座椅擡手按了按眉心。
鹤叔难得头一次没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径直问道:“少爷,陶小姐......”
“鹤叔,以后别再提她。”傅庭肆出声打断,眼里的情绪晦涩不清。
鹤叔及时收了声,也没敢再提订好的餐厅,还有吩咐花店准备的粉荔枝,有九十九朵。
被精心安排的晚餐,注定无人赴约。
-
陶家的别墅。
陶青梧还是小看了陶家的手段,在她打完和傅庭肆的电话就强行拿走了她的手机。
足足有三日,她都是在这间看似豪华又温馨的房中度过的,没再见过陶家的任何人,唯有几次是仆人来送餐食。
她平躺在床上,扯过鹅绒被盖在身上,颇有种既来之则安之,或者是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门锁咔哒解锁,陶亦薇穿了套芭比色的套装进来,脚上英伦风的鞋子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陶青梧把玩着手上的头发,侧头扫了一眼立在床前的陶亦薇,随即起身盘腿坐着。
陶亦薇的怀中抱着一个很精致的礼盒,哐当丢到床上,盖子因冲击而弹开掉在地上。
她垂眼去看,里面是一件叠放整齐的正红色礼服,看样子应该是大露背式的,上面的点缀物在灯光下泛着闪耀夺目的光泽。
“后天家里有酒会,爸爸让你参加。”陶亦薇环手抱在胸前,眼神里明明满是不屑和嫌恶,却又不得不听从陶衍安的话来给她送衣服。
陶青梧一怔,“我为什么要去?”
“当然是爸爸把你卖掉啦!”陶亦薇显然不想看到她小人得志的模样,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她。
她往一旁推了推礼盒,跟床边的人对上视线,谁都不愿意示弱,“什么意思?别在这里打哑谜。”
话落,陶亦薇弯腰捡起礼盒的盖子丢在她身上,低喝道:“喂!你什么态度?劝你给我低声下气点,一个野种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威风。”
这一刻,陶青梧对这些有钱人愈发难以理解起来。按道理,胡殷绒刚刚离世,陶家人好歹也要做做样子,该哭哭两声,该丧也要丧几天,结果却紧赶慢赶地要办酒会。
更何况,胡殷绒还是面前这人的亲生妈妈,却一丁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还在她面前耀虎扬威。
正寻思着这些有异于常人的事情,陶亦薇用指尖杵了下她的胸口,痛感很快传来。
她眸光一暗,放软了态度,“请问你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陶亦薇满意了,拿出礼服在她的身上比了下,“看你这么乖,我不介意多说两句。爸爸给你找了位有钱有权有势的好人家,后天算是......订婚宴?”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其实这个人呀,是大姐不要的。要怪就怪你妈妈,不藏好非要再出来插足别人的家庭,还闹出这么多的事,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损失,爸爸心疼姐姐,就只能把这桩好事送到你的头上呀。”
陶青梧呼吸滞住,无法及时消化所听到的这些讯息,总觉得那件正红色的礼服与那日母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恍神中她问了句,“你都不难过的吗?”
陶亦薇不解,“为什么要难过?又不是我嫁老头。”
陶青梧微屏息,“你妈妈也去世了,不是吗?”
下一秒,面前的人脸色变了变,又很快恢复到一贯跋扈的模样,“我难过她就会复活吗?她每天化疗那么痛苦,这难道不算是一种解脱?”
观察了会儿陶亦薇的神情,她故作轻松一笑,不知该说这人情感淡薄还是想得太开。
不过也是,像这些出生富贵的人,哪懂有情饮水饱。
陶亦薇被她笑得浑身发毛,又伸手戳了下她的肩,嗔道:“喂!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陶青梧眸光一暗,摇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似是觉得她颠三倒四的神态有些过于神经质,陶亦薇瞬间没了兴致,撒掉手上的礼服转身往门外走,嘴上还不忘嘀咕着,“神经病难道还遗传的吗?”
卧室重回寂静,明明身处恒温却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陶青梧抓着礼服丢到地上,滑腻的衣料顺着大理石地板滑动到了梳妆台前。
明明是胡殷绒先带走了母亲,还利用事故伤害母亲,陶氏所有的影响都是咎由自取,与她何干,凭什么要让她来托底。
她赤脚踩上地毯,踱步到落地窗前,仔细寻找可以脱身的方法。
窗户半敞着,能看见园丁正在修剪打理着外边的巨型花坛,似是真的在为后日的酒会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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