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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39
这场大雪断断续续下到初五才停,太阳终于探出,温暖的光线穿透厚重的云层,使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明媚的金黄色里。
这几天陶青梧几乎日日都窝在公寓里,期间傅庭肆倒是出去过一次,直到入了夜才回来,还很反常地宿在了客房。
自除夕夜两个人同床共枕过一次后,之后便夜夜宿在一起。
陶青梧醒来后没看到人,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日晌午,陶青梧倚在沙发上看书,而傅庭肆则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忙工作。
两个人偶尔会交流几句,反倒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临近饭点前,傅庭肆刚打算问陶青梧中午想吃些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振动声打断了。
陶青梧放下书接电话,两道细长精致的眉因为愉悦的心情而轻擡了好几下。
收了线,她就从沙发上起身,趿着拖鞋边往衣帽间走边说:“傅先生,我要出去一下。”
“去哪儿?”傅庭肆摘下眼镜,按了按酸痛的太阳xue。
陶青梧随手拿了套衣服,换完才出来回他,“方方约我吃饭,就在附近,我会很快回来。”
方方?
他依稀记得这个称呼之前好像在秋音桐那里听过,便没再多问,而是说了句,“没事,不用着急,玩得开心。”
嘴上爽快,可陶青梧前脚刚踏进电梯,他又非要让司机送她去。
美其名曰她腿伤还没好彻底,不好走太久的路。
送走了人,公寓重回安静。
傅庭肆拨了通电话给秋榭园那边,沉着声音,似是在努力强忍着什么,“让医生现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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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出弯弯绕绕的商务区,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商业街。
陶青梧拗不过司机只好任由对方等着,而后朝着和宋方稚约好的餐厅走去。
到了才发现,秋音桐竟然也在。
这两个人火锅瘾犯了,却还是迁就着陶青梧只点了菌锅。
宋方稚是怕她腿上的伤严重,而秋音桐是怕傅庭肆会克扣自己的零用钱。
陶青梧表情呆着,无奈一笑,“可以点鸳鸯锅呀?”
“怕你忍不住。”两个人异口同声。
被戳穿陶青梧一时有些失语,妄想着能在蘸料里放点碎辣椒的念头霎时消散了。
半晌,汤锅被送了上来,几片菌子和黄瓜片漂浮在表面,看着就很寡淡无味。
宋方稚了解陶青梧的口味,连带着帮她一起弄好了蘸料,只有小半碗香油和葱段,连蒜粒都没放。
她选择了认命,边蔫蔫地吃着边听对面的两个人闲聊,时不时会跟着附和两句。
话题越聊越偏,没一会儿就聊到了陶青梧的身上。
她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嗓音压得低低的,“怎么好端端又扯我这里了?”
“你和傅大佬现在也算是同居了,感情怎么样?升温得很快吧,到哪一步了?”宋方稚眨巴着大眼睛,带着旁边的秋音桐一起八卦。
陶青梧屏息一霎,脑袋里突然昏昏沉沉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秋音桐看破了,惊道:“不会吧?没有?表哥血气方刚一男的,不会不行吧?完了完了,我得让家里的老中医给他准备点药膳。”
话音刚落,她下意识拦住,羞窘着强扯出一抹笑,“不是。”
“什么?”宋方稚反问。
“他或许比较......传统。”陶青梧虚着声回了句,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了。
四下瞬间陷入死寂,空气都跟着凝滞了,唯有火锅的香气在周围乱窜。
秋音桐听完连连点头,竟完全不觉得离谱,“也有可能。对了,我表哥这几天怎么样?身上的伤没发炎吧?”
“伤?什么伤?”陶青梧一瞬间放慢了呼吸,眉头拧紧,静等着对面的人回答。
下一秒,秋音桐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被她直白的眼神弄得实在没了辙,才慢悠悠道:“你真的不知道啊?就除夕那晚有家宴,表哥没回来,几十个长辈等了他好几个小时,爷爷就有点生气,觉得他没规矩。”
“后面他回来了一次,结果跟爷爷大吵了一架。我就在现场,爷爷有些话确实说得不中听,表哥维护你也是应该的事情。当时人挺多的,爷爷可能觉得自己有些跌份,就罚了表哥。”
陶青梧背脊不受控一僵,喉间吞咽了好几次,“怎么......罚的?”
“就......用紫竹和牛皮纯手工做的鞭子,足足十鞭,全打在后背上。”秋音桐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仿若那日的惊惧犹在。
静默了会儿,大概是想象到了那个画面,是宋方稚先惊呼了一声。
“那晚我有问他要不要回家,他没理我。”她将额头抵在掌心,轻咬下唇,不由地半阖上了眼。
秋音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可显然表哥瞒着陶青梧就是怕这人会自责,只好强行替自己找补,“跟你没关系,其实表哥早就计划这么做了。”
陶青梧不解,下意识歪了下头,反倒是宋方稚先问了出来,“为什么?傅大佬怎么上赶着挨打啊?”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是在姑姑姑父聊天时听了几句。就最近圈子里到处都在传表哥私生活不检点,在外边......养女人。他就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一点,能传得沸沸扬扬最好,这样就代表他是认真的,根本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秋音桐一鼓作气。
菌锅在咕嘟咕嘟地沸腾着,中间服务生来添过一次汤,打断了这个话题。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秋音桐和宋方稚偶尔会聊回去,但很快又转到了其他话题上面。
陶青梧食之无味,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却还是强带着笑配合着对面的两个人。
饭后三人原本打算要去附近的商场逛街,宋方稚却被家里人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秋音桐早就看出来陶青梧兴致不高,正想着随便寻个由头也回家算了。
无奈,话还没说出来,陶青梧径直道:“我想回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秋音桐怔住几秒,连连摇头。
本就是她这个大漏瓢说秃噜嘴,才不要上赶着去送人头。
“好,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拜拜。”陶青梧格外从容,边系围巾边朝露天停车场走去。
回去的路上,她端坐在后排,默不作声的样子看着仿佛是在哪里受了气。
车厢内满是清新好闻的洗涤剂的味道,彻底掩盖掉了傅庭肆留下的木质花香,陶青梧抚了下身下的坐垫,唇角瞬间耷了下来。
她擡眼,刚好与正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瞟的司机对上视线,反应了半拍才问:“前几天傅先生回去,是你跟着吗?”
司机微屏呼吸,“是的,陶小姐。”
她没打算弯弯绕绕,又问:“他伤得重吗?”
司机想了会儿,被她强硬的态度骇到,老实道:“我没看到,但那日董事长是被人用担架擡着上车的。”
她噤了声,完全想象不到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人受伤后虚弱的样子,毕竟他伪装得太好了,不然朝夕相处这么几日她怎会一丁点都没看出来。
车子很快驶入傅誉集团楼下,陶青梧自作主张让司机下了班,而后就一直坐在门外的露天休闲区内。
被冷空气包围着的软椅只要碰一下都有种刺骨的疼,她却浑然不觉,一双透亮的眸子失了往日的活力,空洞得没有半分生机。
在陶青梧的视野范围内,不远处的旋转门重新开始运转,保安到了换班的时间,这会儿五六个人聚集在一起,正在高谈阔论。
节假日的商务中心区,安静到针落可闻,一丁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就那样静静地听着,从家常琐事又到社会见闻,再到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陶青梧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前脚刚从椅子上起身,后脚就听到那几个保安又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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