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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 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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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是要准备这些,应该的。

她当时有在网络上搜索,是独栋别墅,虽不如秋榭园,但也能衬得出未来主人的身份。

见她沉默,傅庭肆撤开身,跟她对视。

她在慌乱中挪开眼,艰难地吐出一句,“听说你新买了房子。”

他不觉得意外,屏息应了一声,又道:“半年前购置的,刚装修好。如果你喜欢这里,可以一直住在这儿。”

陶青梧短叹一声,似是在表达不满。

这算什么?即使结了婚也要留她在身边,当情.妇来养,那他可能会再挨一次鞭子。

“你今天见了盛怀宁?”

傅庭肆迷惑,“是,谈了些公事。”

她语气染上了一丝艳羡,“她好漂亮。”

第一次见到盛怀宁,她就这么在心里感叹过。

静了足足几分钟,傅庭肆凑近她,兴致已褪却又强行燃起,“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聊其他人?”

陶青梧不搭腔,只笑。

他被她的反常骇到,用唇吞没了她还没溢出的笑,骨节分明的右手开始游移在各处,像那摘花之人,都会先赏再琢磨如何得到。

指尖轻触一下从花蕊撚出浓郁的蜜.汁,而后递到鼻间去嗅,品尝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陶青梧朦朦胧胧中睁眼,手掌覆在他的发顶,像是要让自己的心和其他地方一样落到实处。

得了趣以后,紧跟着而来的是从尾.椎.骨蔓延到全身各处的酥.麻。

那杯果酒还是让她醉了,她昏沉着开口,“傅庭肆,你可以重一点。”

傅庭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听了她的话加了些力道。

往日里眼前的人明明只会哭,今夜话却多了些,让他一度觉得不真实。

他难以自控地抱着她,唇移到她的耳边,嗓音喘中带哑,“陶青梧,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

陶青梧觉得虚浮,似被他抛了起来,久久落不下来,隐约间受了蛊惑般开口,“傅庭肆,我......喜欢你。”

傅庭肆一怔,随即停了下来,被她抓在背上的指尖用挠来催促,眼神满是迷茫。

好乖,有些话还是如此轻易就骗了出来。

她看着他低头,与她抵额,鼻尖碰在一起,在疾风骤雨t中模模糊糊听到他好像回了自己的那句话。

他说:“我也是。”

陶青梧思绪慢慢回笼,越发觉得是幻听,开始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傅庭肆以为她是痛了,想退出,却听她软着调子和他耳语,“别出去。”

他又欺她,命令道:“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陶青梧觉得自己在濒死的边缘,很听话地亲昵重复。

“喜欢你。”

-

翌日中午,饭点。

傅庭肆回了趟秋榭园,推了秋熹苓为他庆生的安排,得回去哄一哄。

吃饭前,他让鹤叔准备了份同样的餐食给陶青梧送去,岂料这人竟不在公寓。

拨了通电话出去一直未有人接,下午他要去趟陶氏开高层会议,再回到公寓已是傍晚。

白天下了场大雨,直到刚刚才停,他收好伞搁在外间,往里走入眼的是满室的黑暗。

过了片刻,他当场愣住,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步子直冲着衣帽间,傅庭肆发觉陶青梧的行李箱不见了,衣橱拉开挂着的衣架跟着晃动,上面的衣服被收拾得一干二净。

早前,陶青梧将敞着的行李箱就摆在角落,即拿即放,还是被他拐着弯儿找了个借口说服,才听话都挂了起来。

他无奈一笑,竟不觉得突然。

好安静,没有往常翻书的声音,没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没有纤长手指敲过电脑键盘的声音......

傅庭肆蹙眉,心里还怀有一丁点的希冀,去主卧和客房都转了一圈,一尘不染,好似从未有人踏足过这里。

他复又回了衣帽间,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没得到一丁点的回应,视线一瞥,角落里堆积成山的礼盒闯入眼帘。

掀开一个又一个盖子,这半年里他准备的所有东西都被留了下来,却独独少了一样。

还真应了他的话,陶青梧只带走了那件牛皮小马挂饰的赠品,果然很方便带着。

这小骗子真是狠心,用喜欢他骗到他乐昏了头,然后就这么轻飘飘地一走了之。

他大概觉得自己是疯了,挥臂弄散了面前的礼盒,被夹在中间的一张暗黄色卡片掉了出来,刚好就落在他的脚边。

傅庭肆躬身捡起,那是一张华京银行的储蓄卡,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是陶青梧留下来的。

生平第一次,在休息时间,他给林秘书委派了点活计。

林秘书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将卡片的具体信息用邮件的方式传送了过来。

从上往下浏览时,他看着看着不禁笑出了声,暗自感慨,陶青梧还真是大方。

里面的余额数目很是可观,不止还了春节时用他那张卡片给陶家买礼物的支出,就连昨晚他送的香水和腕表都折了现金给他。

那块腕表是定制的,跟当初在Bessie酒吧被陶青梧弄坏的是同一个品牌,等了差不多五个多月才拿到,有市无价,她竟轻飘飘地用一百万就打发了他。

夜色愈发黑了,傅庭肆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在衣帽间枯坐到了天亮,眉宇间的阴戾难以掩藏,到最后竟直接误了上班的时间。

林秘书和鹤叔一同到了顶层,前者是因为原本定好的会议,董事长却缺席,后者是因为来送餐却迟迟不见卧房里的人出来。

偌大的公寓里,往常来打扫的人正收着外间堆在一起的那摞纸盒,没拿稳全洒在了地上,露出一丁点暗纹布料的边角。

保姆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去问鹤叔的意见。

鹤叔自作主张将东西留了下来,在傅庭肆从洗手间出来后才递了过去。

扁方的盒子整齐摆放在茶几上,一打开是一套剪裁精良的暗黑色条纹西装,袖口翻过能看见里面用金色丝线缝制的忍冬,跟他手帕上的差不多。

——傅庭肆,我给你做套西装吧。

——好。

原以为陶青梧忘了,没想到竟真的做了,可为什么不送给他,却选择了丢掉?

“收起来,放衣帽间。”他语气很淡,竟让人摸不准他此时是何情绪。

鹤叔颔首,照做。

傅庭肆深吸了口气,拿过丢在茶几上的眼镜带上,而后不声不响地去了次顶层的办公室。

他沉着一张脸,任谁看了都会害怕和紧张,只有林秘书敢抱着未批的文件进出。

良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傅庭肆应声擡头,“进。”

人还未出现声音就传了进来,还带着笑,“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我出国几年你就把我忘了。”

夏向聿穿着休闲随性,活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径直拉过一旁的软椅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傅庭肆幽幽问了句。

“昨天,我一回来就来公司找你了,结果林秘书说你回了家。”

夏向聿是夏氏的大公子,和傅庭肆从小一起长大,年纪差不多,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出了国,在一家科技公司任CFO。

又闲聊了会儿,办公桌前的人又转了话锋,多了点打趣的意味,“我说傅董事长,你们公司是不是有点太没人性了。昨天我在傅誉楼底下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拎着个行李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么大的雨浑身都湿透了,你好歹在楼底下多备几把伞。”

“有备,”傅庭肆刚回完忽地擡头,捏着钢笔的手顿住,问道,“几点的事情?”

夏向聿脸上闪过茫然,“中午十二点左右吧。”

话毕,他用内线将林秘书叫了进来,“把昨天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公司门口的监控视频整理出来发我邮箱。”

不消等太久,办公桌上一直亮着的电脑右下角弹出一则提示,傅庭肆霍然挺起上半身,点开后先是调到了二倍速又时不时用鼠标往前拖进度。

夏向聿难免觉得疑惑,悄然走到了他的身后,好奇他为何突然要看监控,但也反应过来昨日短暂瞥了一眼的那个女孩子一定不简单。

视频很快速地滚动播放着,傅庭肆一双乌黑的瞳眸一眨不眨,反倒是夏向聿早就眼花了,眼眶里浮了层莹亮的水光。

他微讶,奇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会儿找出来?很重要?”

傅庭肆没吭声,再次拖动鼠标,直到画面里出现了一丁点熟悉的色彩才停下,还不禁放大了音量。

LED显示屏内,陶青梧很吃力地拎着行李箱,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慢,那微微抖动的肩膀让人一下子就能猜出来是在哭。

他清晰记得,第一次将这人带到公寓的那天也是下这么大的雨,悲切的哭声穿透淅沥的雨声,让他起了恻隐之心。

半年多的时间,他扪心自问,未曾欺负亏待过陶青梧,那她到底在哭什么?莫非是想起昨夜与他的温存依旧觉得难堪。

算到底,也是为了他而哭。

林秘书自发完邮件就一直在办公桌前等着,见此情景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等傅庭肆的右手离了鼠标倚回软椅后,试探着问:“董事长,需不需要去查陶小姐的行踪?”

这个念头在他看见那套西装的时候有在脑海中闪过,可这会儿,看着视频里陶青梧那仿若在他这里受尽了委屈的模样,他竟不敢强留了。

他埋头,语速不紧不慢,“不必了,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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