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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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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一)

“有事吗?”

这是陶青梧几分钟前冒冒失失跑上来后得到的第一句话,是很简短的三个字,听不出情绪。

她因为窘迫站在原地,脑海中浮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抱错人的尴尬,还有早上被猛然扣住手腕拽住的惊恐。

很微不足道的两件事,她却抑制不住地牢记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

是很稳重温雅的外形,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这几次见到都是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领口扣到顶,半挽起的袖口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和修长干净的十指,让人只觉得赏心悦目。

似是见她久久不吭声,男人耐心所剩无几,往前挪动了几步,矮着身子迫使着她迎上视线,又问了句,“请问...有事吗?”

这次的语气温和了些,加了礼貌用词的一句话让她绷紧的背脊霎时松了,摇了摇头,“没...没事。”

话音刚落,男人溢出一声笑,眉尾一擡冲着她的身后擡了擡下巴,“可你手里拿的...好像是我的手帕。”

陶青梧身形一颤,循着男人的视线回头望了眼。

原本被她绞在指间的白色手帕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被微风吹拂着自腰侧露出一点点边角,金色丝线缝制的忍冬尤为醒目。

羞窘的情绪又重了些,她不得不拿了出来,埋着头小声道:“早上谢谢您,只不过当时您掉落的手帕被我弄脏了,本应该清洗干净了再还给您,只是......”

“什么?”

她语言还没组织好,被眼前的人逼迫着脱口而出:“我怕之后再没机会还您。”

男人面上闪过诧异,突然来了兴致,“你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

陶青梧猛地擡头,扪心自问,她是真没这个意思,可男人如此直言不讳地挑明,反倒让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此番举动的真实用意。

从男人的谈吐,还有颇具品味的衣着穿搭,这方手帕恐怕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东西,不然怎会没发现已经丢失,假使发现了,又为何不回去寻找。

综合种种,对方会误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

没字还来不及说出来,男人就打断了她,右手很迅速地抄进口袋摸出了手机,用着询问的口吻,“方不方便留个号码?等我联系你再还给我。”

陶青梧有短瞬的意外,指尖慢慢蜷起将松开的手帕收回掌心,口齿清晰地吐出了十一个数字。

倏地,在男人拨过来她手机振动的那一刻,一抹纤细的身影从她旁边略过,停在了男人的面前。

女孩子扬着和煦的笑容,视线在身旁男人和陶青梧之间移动着,最后只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话却是冲着男人说的,“表哥,这是...小嫂嫂吗?”

男人一笑,未做解释而是用着命令的语气说了句,“先去车上等着。”

女孩子撇了下嘴,擡脚前摆动着右手跟她打招呼,“你好,陶同学,我是新来的交换生,秋音桐。”

“您认识我?”她问。

秋音桐笑得坦然,“我对漂亮的女同学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言语间,男人偏头轻咳一声,听着警告的意味很浓。

“小气鬼。”秋音桐小声咕哝了句,忙伏身上了车,下一秒却降下了车窗,隔着浅灰色的遮光帘注意着外边。

四目相对,午后时不时袭来的微风卷着掉下来的梧桐叶落在了男人的肩头,被指尖拂开后打着旋儿又停留在陶青梧的脚边。

静默良久,男人嗓音缓了许多,像是温沉动听的大提琴音,滚过她的耳膜。

他说:“傅庭肆,我的名字。鸾鹄在庭的庭,肆意的肆。”

又是一刹寂静。

陶青梧仿若又闻到了那清浅的木质花香,受了蛊惑般舒了口气,“我叫陶青梧。”

“颜色里的那个青,梧桐的梧。”说的时候还很顺其自然地指了指头顶遮天蔽日的茂密枝干。

傅庭肆静静地垂着眸,看她终于放松下来后勾了勾唇,而后翕动唇瓣,“好,记下了。”

两个人说不清相对着站了有多久,惹得一直隐在遮光帘后面的秋音桐都没了耐心,急忙拉开连啧了好几声,催促着:“哥,该走了,不然姑姑又要打电话给我了。”

经提醒,陶青梧也刚刚想起一直被晾在不远处的好友宋方稚,难为情地望过去,得到的是一记带着埋怨的眼刀。

她微欠了欠身,开始告别,“那...傅先生,再联络?”

傅庭肆微顿,点头,“陶小姐再见。”

-

自那日很短暂地见过一面后,陶青梧察觉到自己有些反常,许多稀奇古怪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大脑。

一周内唯一没有早课的这天,她睁着眼睛,睡意渐无,翻身面朝着洁白的墙面时没忍住短叹了一声。

很轻微的一点声响还是引起了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宋方稚注意,不禁跟着她叹了下。

她低笑,“你干嘛!”

宋方稚也笑,“你干嘛?”

“我好困,但就是睡不着。”

“怎么?情窦初开啊。”

陶青梧倏地坐起来,“你说我吗?”

“不然呢?”宋方稚拉开了床帘,靠上夏日里倍感凉爽的软垫,“你自己掰着手指算算,从那天开始,你已经魂不守舍多少天了。”

她脸颊迅速氤出一抹绯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控制不住地会想起傅庭肆。

只要一闲下来,她就开始在脑海里回味每一次见面的场景,让她深受其扰。

然而下一瞬,她嘴硬反驳,“我...我只是想还手帕给他。”

说完她还看了眼一直整齐叠放在枕边的方帕,偶尔还能嗅到洗涤剂清淡的茉莉香。

“心怀鬼胎的两个人拿手帕当幌子,好不好笑?”宋方稚总能抓到她话里的重点。

陶青梧甚少会有机会跟宋方稚如此老神在在地坐着聊天,往常她不是在兼职,就是在上完课往家里赶的路上。

这几日,碍于一些特殊原因,她一申请到学校宿舍的入住名额,就很快收拾行李搬了过来,因此闲暇的时间就多了些。

但弊端很快就显露了出来,以前她根本没机会胡思乱想的。

想到这里,她又叹了一声,“我...我不同意你说的,我跟他都不熟悉,怎么可能...”

“那你觉得他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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