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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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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地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刚打算询问手机就弹出电量过低的提示语。

回到宿舍等待手机蓄满电的时候,陶青梧没忍住睡了过去,再醒来外边火红一片,是夕阳西下独有的景色。

宋方稚回身仰头看她,嘴角还叼着片咬了一半的薯片,指了指被她遗忘在,没敢叫你。”

她很迅速爬了起来,踩着床梯一下去就拿着手机跑去了阳台,通知中心里足足有数十条是傅庭肆的未接来电。

电话回拨过去是忙音,再拨依旧还是。

不得已,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用微信来解释。

然而消息发出后,同样石沉大海。

似是察觉到她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绪,宋方稚撒开手上的薯片,趿拉着拖鞋到她面前,边将沾着碎屑的双手探入水龙头下边说:“青梧,我好馋,想吃学校附近的那家旋转小火锅,你陪我去呗。”

陶青梧木讷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点了点头。

再从校外回来,时间恰好转至晚上七点,颁奖礼是在一个小时后。

陶青梧嘬咬着吸管,意兴阑珊地跟在宋方稚身后,神游在外的思绪还是没拉回来。

蓦地,走在前面的人溢出一声笑,她茫然着擡头,细白的手拎着购物袋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问:“怎么了?”

“送你的。”宋方稚笑着。

陶青梧眉头一拧,方才吃完出来,宋方稚非要拉着她去附近的商场消食,期间一直让她帮忙挑选,挑完还得她来试,说什么自己穿着看不出效果。

她那会儿情绪不高来不及多想就乖乖地去试了,结果这竟然是给她买的。

“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

宋方稚不以为意,语气欠欠的,“那怎么办,吊牌已经拆了,退不掉了,挂二手应该只能折半出。”

“你可以留着自己穿。”

“是个办法,可这是你的码子。”

思索再三,陶青梧掏出手机时心都在滴血,“那我把钱转给你,裙子我就收下了。”

宋方稚想都没想直接摁住了她蠢蠢欲动的两只手,扶着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颇为严肃地说:“你晚上不是要参加颁奖礼,总得穿得正式点,而且...我就是想送给你让你开心点。”

“我也没...”她欲言又止。

“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这是跟太子爷吵架啦?”

“太子...爷?”

“你不知道?就...矗立在CBD中心的傅誉集团,就是他家的啊,他是总经理,然后他父亲的家里是港城的豪门之一,母亲家里就低调多了,从政的。”

话落,陶青梧面上看着平静,实在心绪早就波动起来。

她家境很一般,甚少有机会去接触这些大富大贵的人,不了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这段时间以来,她只知道傅庭肆家庭情况不错,却没想到竟如此殷实,与她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现如今回头看看,她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没吵架,他应该是在忙。”陶青梧呼吸放慢了许多,被难以形容的情绪压得难受。

宋方稚没看出来,“别想太多,那么大一个企业,平时肯定很忙的,说不定在应酬,也有可能在开会。我爸有时候忙起来一整天都找不到人。”

“我知道,已经没事了。”

“好嘞,那我们回宿舍收拾东西,到时候你做完志愿者来后台找我,保证让你艳压四方。”

“好。”她轻轻一笑,捏着购物袋的手却不自觉收紧,隐隐作痛。

-

灯火通明的大礼堂内,音乐声悠扬,整齐落座在阶梯椅的所有人都不禁在掩唇窃窃私语。

京美往届有过不少比赛,但都会潦草地颁个奖就结束了,很少会有如此隆重的时候,自然会招人议论。

靠近舞台的大片平台上铺着亮红色的地毯,天然环保的实木长桌被擦得明光锃亮,铭牌乃至瓶装饮用水摆在桌角。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引人注目的是最中央的那个位置,院领导很殷勤地在上面铺了层软垫,跟周围大相径庭。

陶青梧穿着院志愿者的白色polo衫,上臂套着红色袖章,正躬身将怀里的颁奖名单放在长桌上,离开前回身看了眼,确定没问题才擡脚去了后台。

宋方稚早就等着了,一看到她就急匆匆将她拉进了更衣间,又是帮忙换款式繁杂的连衣裙,接着又摁住她化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嘈杂的大礼堂内霎时安静了下来,好几个老师进到后台催促所有参与颁奖的学生排队。

陶青梧身后的丝带被宋方稚缠到了最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更衣间出来都还在叫苦连天,惹得不少人侧目而视,而后发出很轻微的惊叹声。

在大学校园内,长相优越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尤其是学艺术的,品味极佳,都很舍得花时间打扮自己,便显得陶青梧像个异类。

她的衣柜内几乎都是浅色系的衣服,平时没课几乎都将时间放在了兼职上,进进出出都顶着张素净的脸,但即使这样却还是在不少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像是一张洁白无暇的纸上泼了层颜色丰富绚丽的油墨。

“美死了。”宋方稚察觉到落在陶青梧身上的目光有多热烈后,忙伏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她还是不太习惯,总觉得脸上扑了好几层很不舒服,“真的...不奇怪吗?”

“不会,特别好看。”宋方稚点头的力道重了些,打消了她心里的疑虑。

话音一落的瞬间,后台靠出口的位置传来几声嬉笑,细听还有点含羞带媚的成分在。

“看到没看到没,坐在中间那个好帅啊。”

“那个就是捐楼的出资人?”

“一定是,他那套西装我在杂志上见过,国内具有定制权限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完。”

“真的好帅啊,我这还没出去就已经开始紧张了。”

......

听着不远处几个人闲聊的声音,陶青梧大概能猜出来说的是谁,毕竟方才长桌最中央的那块空白铭牌是她亲自放上去的。

那时她的好奇心仅出现了那么一秒钟就消失了。

时间很快转至八点,负责人开始张罗着所有获奖者依次往外走。

陶青梧在队伍的最后方,在其他人已经面朝观众席时,她才刚刚停下脚步。

下一秒,她还未转过身,就感受到了咫尺之近朝自己压来的高大身影,让她不得不擡头去看。

“你......”

傅庭肆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低低一笑,从托盘拿过奖杯和荣誉证书,冲身旁的院领导说了句,“她,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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