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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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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

整场隆重而浪漫的户外婚礼筹办下来,巩桐这个新娘子的体验感十足,没有像网上其他人吐槽的那样,为复杂流程和细碎琐事伤过一星半点儿的脑筋,近乎全是江奕白大包大揽,亲力亲为。

但该来的迟早要来,她在蜜月之地的选择上,消耗了不少脑细胞。

江奕白对于这场一生一次,极具纪念意义的蜜月旅行尤为认真重视,前期攻略做得不比婚礼少多少。

他早早挑出了一二十个地方,任由巩桐挑选。

巩桐拿到他精细整理成文档的旅行资料,面对汇聚了国内国外,横跨七大洲四大洋,囊括了数个风格迥异国度的推荐地,很难不犯选择困难症。

太多太多新奇有趣的地点她从未涉足,太多太多她无论如何,也难以割舍。

江奕白和她一块儿坐在落地窗前的长毛地毯上,双手习惯性搂抱住她细柔的腰肢,下巴轻轻厮磨在她骨感清晰的颈窝,目不转睛看着她在资料上圈出了一个又一个国家,一座又一座城市。

许久过后,巩桐茫然扇动纤长细密的眼睫,瞧着自己亲手圈画出来的八/九个国度,感觉有些多了。

她和江奕白可不打算特种兵式地出行,而他们想要悠闲自得地深度旅行,充分感受异域风情的话,绝对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走完这么多个地方。

巩桐高高举起签字笔,几度想要落下笔尖,划掉几个地方,可又纠结地僵持在原地,秀眉微蹙,不知道如何取舍。

江奕白用生动形象的语言文字对当地细致入微地描述,每一处遥远彼方仿佛在巩桐眼前清晰呈现,招摇地引诱她翻越千山万水,横跨大半个地球。

她圈画出来的每一处都是心头好,都不想割舍。

见她怔忡地高举了好半晌签字笔,江奕白干脆腾出一只手,将笔抽走,“纠结什么?我们就去这些地方。”

“可是一个月时间不够。”巩桐迟疑地点出。

江奕白合上签字笔笔帽,全然不把这个当一回事儿,“那就出去两个月,三个月。”

巩桐意外:“这会不会太久了?”

她的工作还好,设计组内的其他人近两年逐渐成长,出图的画稿愈发精湛新颖,很多时候只需要她这个组长拍板定夺,耗费的精力和时间相对较少,可以在旅行期间挤出空闲,远程处理。

但江奕白不同。

他身为集团CEO,是一家上市企业绝对的主心骨,日日需要他亲自过目、抉择的合同文件不在少数。

纵然他提前安排好了手下人,应该也不能一连数月缺席,毕竟在瞬息万变的资本市场,最不可避免,防不胜防的便是出乎意料。

这些巩桐都能考虑到的方面,江奕白自然更加清楚,但他毫不在意,仿若又回到了读书时代,不管不顾的我行我素,“哪里久?”

他丢开签字笔,重新严丝合缝搂上巩桐的腰,亲昵摩挲:“我老婆玩开心了,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平常的工作过于忙碌,江奕白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放肆惬意地带她出去领略无限风光,正好趁这个机会。

最终,同样动了尽情远行一回的心思的巩桐抵抗不住他想方设法地劝说,咬咬牙,也给自己放了两三个月的假。

师姐身为她的顶头上司,倒也支持,毕竟她从前年假都很少请,正好凑一块儿休了。

师姐慷慨地叫她随心所欲地玩,抽不出空解决工作问题就别管,若是他们组内出了大岔子,她会暂时帮她顶起来。

江奕白同样最大限度地挪出时间,放心大胆地把繁重工作交给手下的得力干将,非必要的紧急情况不去过问,全身心陪巩桐出游。

两人从北城出发,一路绕着自己拟定的大环线走走停停,去南极偶遇企鹅,到挪威追寻极光,还跑了一趟埃及,深入法老遗留的金字塔内部,也去夏威夷吹过海风。

他们酣畅淋漓地玩完一圈,已是又一年的八月尾声。

潮湿闷热的夏末秋初,巩桐和江奕白疲倦又雀跃地从南美飞回北城。

空姐得知他们是夫妻,好心地在头等舱铺了大床。

一连二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飞行,好在有私密性极强的独立空间,巩桐换了干净舒适的睡衣,无所顾忌地软靠在江奕白怀中。

她抱来笔记本电脑,连接飞机上自带的无线网,一面津津有味地翻阅此次行程的数万张照片,一面细数他们见过那些叹为观止的景物,还有怎样的地势地貌没能挑战。

数着数着,巩桐忽然想起来他们这一趟涉足了无数迥然各异的天赐奇观,独独忽略了险峻高峰。

她不由自主扭回头,恰好撞上江奕白也掀起眼皮,朝她看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的刹那,思绪不约而同转到了一个点上——从前的江奕白是喜欢登山露营的。

那是他恣意轻狂的少年时期,是他热衷于去广袤天地结识植物,热衷于执笔作图,园林设计的一段时间,是他没有经历充斥险恶人性的人生变数,无所忧虑的自在时光。

江奕白琥珀色的眸光下意识闪动,缄默几秒,心血来潮地问出:“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爬一次山?”

巩桐当然想,这趟环球航行让她切切实实地明白了世界之大,在恢宏磅礴的宇宙齿轮之下,他们若尘埃渺小,不值一提。

她想在此生有限的时间,同他尽可能地去感受无限。

无论什么,都想与他携手一试。

但巩桐总是他考虑更多更广,顾及重重:“你的腿……”

“爬山而已,又不是冲刺马拉松。”江奕白不以为然,风轻云淡地说。

如此一来,两个原本计划落地北城就彻底结束这场蜜月之旅,回归许久不曾会面的工作岗位的人临时起意,又一次延长了假期。

他们马不停蹄,直接在北城转机到了蓉市,从市区开车出发,前往川西深处一座小众的原始山林。

这是江奕白青涩时期一直憧憬,却没能等到恰当时机挑战的。

他考虑到自己出过车祸以后,主动在这些方面封闭已久,太多年没有过户外经验,特意联系了当年跟过一阵子的,极为信任的教练,花费重金邀请。

教练年过三十五,前两个月也受邀去北城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和巩桐有过会面,此刻再在异地碰见,双方无甚陌生地打着招呼。

“你小子爬山竟然又要找教练了。”教练和巩桐寒暄的时候分外温和,扭头对上更加熟悉的江奕白则丝毫不客气,豪爽地拍着他肩膀,朗声揶揄,“你以前找过我一两次后,不是说再也不要人跟着了吗?”

江奕白唇边牵出轻笑,他从前确实年少轻狂,跟随教练掌握了基本的登山常识后,便敢于只身涉险。

哪怕明知前方是无人涉足的荒野孤山,此行一去就是未知的几天几夜,他也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洒脱地扛起背包就走。

其实眼下的他也敢。

江奕白本就不曾改变多少,胸腔依旧汹涌着那份一如既往的炽烈果敢。

不过那是在只有他一个人出发的前提下。

“这不是娶了媳妇儿,有了软肋吗。”江奕白习以为常去牵巩桐的手,温柔缱绻地轻轻捏揉指节。

巩桐仓促瞄他一眼,她是早已听惯了他直白坦荡的诨话,但当着只有寥寥数面的外人的面,她终归不太好意思,战术性地回避目光,拨弄头发。

全身心沉浸于户外运动,至今单身的教练啧啧几声,叫嚷着要离他们这种已婚人士远一点,以免吃到狗粮。

他们此行计划两天一夜,晚间将在山顶露营,江奕白早在飞机上便叫人准备了所需设备,落地蓉市市区以后,他们得到了一大一小两个专业的登山背包。

大的重的靠江奕白,小的轻的自然归巩桐。

临近出发时,巩桐远远瞅着那两个背包,破天荒地对江奕白的安排不太放心,走过去问:“装备都带齐了吗?不会差什么吧?”

话音未落她就朝向背包探出了手,拉开拉链打量。

江奕白对她此番行径颇有几分意外,要知道两人过去几个月在世界各地晃荡,路线设备全部由他负责,她没有过问过一句,乐呵又信任地随他安排。

他估计巩桐是头一回即将踏足非旅游景点的偏僻山野,紧张倒置的,没有多问,任由她开包检查。

防水厚实,容量感人的登山包被塞得满满当当,巩桐细致地逐一翻看,生平遗漏任何一样不起眼的物件似的。

她毫无户外运动的经验,其实对里面的专业装备所知甚少,绝大多数只能看个大概。

可翻到底部,巩桐猝不及防捡出来了一盒眼熟的物品。

她愣了半秒,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们使用感受最好的计生用品。

巩桐直觉不妙,忙不叠继续在背包里面扒拉。

好家伙,挑出来了的三四盒。

巩桐的脸皮太薄,哪怕四周没有旁人,她拿着这玩意儿还是抑制不住地热了双颊。

她赶忙把它们丢回包里,用别的物件遮挡得严严实实,再擡起头,怨怪地瞪一侧的男人。

江奕白和她仅有半步之遥,一瞬不错地目睹了她所有举动,忍俊不禁,手痒地捏了一下她脸蛋:“我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巩桐脸颊更烫,一把打开他的手,眼尾瞟着背包底部,默默计算刚才翻出来了多少盒,咬牙控诉:“你怎么带了那么多?”

他们明明只会出去住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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