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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卷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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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陈玄嗣找上门的时候,闻茂其实看不大上,不过好歹也算是有闻家的血脉。万一,万一他以后走了狗屎运,当上储君了呢?那闻家也算是下注成功了。

闻茂很会做人,拍着胸脯许了一堆诺,结果蛮子打过来的时候,闻家一看这么多人,哪里打得过,所以提前跑了。

新任燕北都督都死了,头颅被蛮子挑在刀尖上炫耀,连家眷都无一幸免,个个都死得很惨。

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就是他们从不重视的,这个年纪轻的小子,硬是领着燕北军的残部撑了十日,援军到了后,就领兵直捣蛮夷的老巢,不仅大获全胜,还直打到了焉支山以北,几乎把蛮夷灭族。

自此,燕王的名号威名远扬,蛮夷闻之而丧胆,燕北军也实则归顺于其帐下。

闻茂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这个人不容小觑,可再想巴结上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没有雪中送炭,再想锦上添花都难,闻茂咂舌叹惋。

不过这次来谈,他手里还是有筹码的,闻茂笑了笑:“煤矿殿下不在意,可若是一座新发现的,还未上报的铁矿呢?殿下觉得如何?”

陈玄嗣挑了挑眉,示意闻茂继续。

闻茂微微一笑,知道陈玄嗣是对这个感兴趣了,他要继续加大筹码。

“找了人勘测,这座矿不小。”闻茂比划了下大小,他停顿下来,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笑容更深,“我可直接将它送给殿下。”

陈玄嗣眯了眯眼,直接送?

“闻家想要一成的铁矿。”闻茂道。

陈玄嗣笑了,也就是铁矿他来开,一切军士守备都是他来出,还要避开朝廷的耳目。到头来风险都他担,闻家就出个铁矿位置,却想要一成的铁矿。

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铁矿就算给了闻家,他敢私下开采吗?除了上交朝廷,就只有送给他一条路走。给了朝廷,闻家分不到一个子儿。就这,还敢狮子大开口。

而且他们要铁矿干什么?也想养兵?简直是痴心妄想,先不说粮草军备他们给不给得起,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养兵,长了几个胆子?

陈玄嗣直截了当:“铁矿别想了,换个要求。”

闻茂对此也不意外,他嘿嘿一笑:“那殿下,也总得帮扶一下闻家吧。”

这是让他先出价了,陈玄嗣开口:“保你闻家十年富贵平安。”

闻茂脸上的笑支撑不住了,十年够干个什么?而且他陈玄嗣有什么信心给十年的承诺?争储失败,他拿什么兑诺?

仿佛知道闻茂想什么,陈玄嗣不紧不慢:“十年,够你们留个种了,好好培养下一代,争取养出个争气的。不然,给你再多的钱,守得住吗?不都得败光?”

“若是争储失败了。”陈玄嗣挑眉轻笑,“你以为闻家活得下去?只要我没登基,所有姓闻的,一个都活不了。”

闻茂脸色很难看,这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殿下,总得给点甜头吧,这,我也没法儿跟闻家交代啊,你也得安一安闻家的心吧。”闻茂实在服软了。

陈玄嗣没说话,只擡擡下巴,示意他重提条件。

这老东西早想好要什么了,却一直在这儿兜圈子。听条件是听条件,听了也不代表他就会答应。

闻茂顿了顿,神色认真,终于说出了真正的要求,“殿下,能否给我家三娘燕王侧妃的位置?”

娶闻三娘做侧妃?

闻三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心眼子恐怕长了八百个。他每天在外面就够累了,回去了还不得安生,他闲得慌给自己找罪受?

他才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比起闻三娘,还是他那小妻子顺眼些。

陈玄嗣轻转着茶盏,脑子里蓦然浮现,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可怜兮兮的。虽然有几分机灵劲儿,可照她那对谁都不藏心思,傻乎乎对人好的劲儿。

要把闻三娘弄进燕王府,她恐怕是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被人卖了,还要笑眯眯地替人数钱,还觉得人特别好。

好歹是他自己养的小哭包,经不起那些折腾。

陈玄嗣挑挑眉,没应下,笑了声,缓缓道:

“让闻三娘来给我做妾,委屈了这位燕北第一美人,我陈玄嗣无福消受。”

闻茂忙道:“不委屈的,三娘是心甘情愿的,能给殿下做妾,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玄嗣不耐烦了,这闻茂是听不懂人话?

于是陈玄嗣直截了当:“非要我直说,我瞧不上,你才满意了是吗?”

天天把女人送来送去,自己没本事,就靠送女人,一群没骨头的软东西。

闻茂脸色很难看,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陈玄嗣却打断了他:“与其想着把女人推出来,不如把你们家那几个不成器的送到我这儿来,要是能成才,就留在我身边做事。”

闻茂先是一愣,还想说什么,却在瞧见陈玄嗣脸色的瞬间住了嘴,看来这件事是没得商量了。

“也行。”闻茂应下来后,心底舒了一口气,好歹有个交代不是?而且若是真能把那几个磨出来,还跟在燕王身边,想来日后的前程也不会差。

他其实不大明白,哪个男人竟然放着送上门的肥肉不要?难不成是真不吃这口菜?还是,碍于燕王妃?

那怎么瞧着和传言不大相符呢?不是说蔺家和燕王有血海深仇?怎么这蔺家的女儿,燕王还待着有几分特别?

闻茂眼珠转了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笑了起来。

“要说这蔺家啊,还真是出了朵奇葩。”闻茂停顿片刻,觑着陈玄嗣的脸色没变,才缓缓地继续说下去。

“当年任邑台知府的,任燕北按察使的,全是蔺家的人,一个是蔺首辅的得意门生,一个是蔺首辅的女婿。”

“而蔺首辅的儿子蔺九清当年在青辽做知县,嘿,竟然查出了这两人贪污的证据,还有什么侵占良田、杀人放火的一堆脏事儿。”

说着闻茂轻啧了声,“这可是一家子啊,蔺九清却铁了心,大义灭亲要状告,说要为青辽县百姓讨个公道。

“不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没上奏,人就没了,这证据也不知去向了。知县都不知道换了几轮,青辽县的百姓,却至今还感念这这位知县的恩德呢。”

“为了个好声名,连祖宗亲人都能舍弃。”闻茂冷笑着摇摇头,评价道,“沽名钓誉,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陈玄嗣把着茶盏,轻叩了叩,思索着没说话。

蔺九清孤臣一个,妻子早逝,友人寥寥,又与家族决裂,如果当真存在这份证据的话,那他会交给谁呢?

答案好像,显而易见。

元回下意识瞥了眼陈玄嗣的神色,心中蓦地沉下来,看样子,主子是打算从王妃那里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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