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先觉神秘少主(四)(1/2)
华胥先觉神秘少主(四)
秦素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充满着不安定的情绪。
她唱歌般一一点出:“懊悔、羞恼、愧疚、愤怒,好美妙的情绪。”
“你们想她成为魇族,这样你们便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制裁浮光宗,也可以顺理成章除去青宁。”
“但你们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当真挺了过来,她不是魇族,她也不会变成魇族。”
秦素月由轻笑,变成大笑。
月皎一直保持着以头触地的姿势。
乔暮雪拉了拉她的手臂,并没有拉动:“师尊?”
“师尊,你为什么要向她跪下呢?”乔暮雪的声音带了颤音。
她指着青宁:“她不过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重光尊者捡回浮光宗,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她哪里当得起一句少主的称呼呢?”
乔暮雪的声音低了许多,像是在问自己:“哪里就值得师尊你付出性命呢?”
“乔暮雪!”月皎直起上半身,声色俱厉地制止。
乔暮雪被她以灵力拉到身后,月皎看向青宁:“暮雪只是太过关心我,并无其他坏心思,我是教导乔暮雪之人,若少主想要惩罚,那便罚我一人。”
青宁看着月皎如此作为,颇有些倦怠地打了个哈欠。
【华胥先觉神秘少主完成进度:13%】
这星宫大抵掌握了乔暮雪什么命脉,月皎并非为了性命可以放下尊严的人,但为了乔暮雪却可以。
青宁对这所谓少主的身份并无多少归属感,也无心用少主的身份做一些嚣张跋扈的事。
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了少主,若是月皎当真利用星宫传承做出有悖道德之事,她自会代表星宫以少主身份处罚于她。
但并不是现在。
出神间乔暮雪推开月皎,神色落寞:“师尊,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月皎跪在地上,亦未回应,她像是石像。
青宁从未见过乔暮雪如此落寞的时候,安静地崩溃比发泄更深刻。
“也是,师尊你从未与我说过另有师承之事,比起你的少主来,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乔暮雪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若她细心,便能发现月皎强压下自尊的隐忍,便能发现月皎血气上涌时涨红的脸,便能发现月皎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与地面上落下的泪。
但她没有,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伤心过一段时间后便就此揭过了。
她不会软下心肠等待任何人,却会记住不断增长的无力与愤怒,遮住了眼也蒙住了心,化作仇恨对准青宁。
“你害怕我杀了她。”青宁客观陈述,她看着月皎手背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又平复,“但如你所言,她并未对我做什么,我为何要杀她?”
青宁歪了歪头。
“我亦不会杀你。”
月皎擡起头做出一副欣喜状。
很假。
“你不怕死,我也不想杀人。”青宁又打了个哈欠,她很困。
“你我皆是浮光宗的人,浮光宗如何处置私通他派欲伤弟子性命的,那便如何处置吧。”
月皎本想再听听青宁说话,并非她对青宁有多少感情。
只是如今,唯有听到青宁说话她才能有片刻安心。
她擡起头,却看到殷雪重将青宁背起,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不问我?”
青宁没有回。
“为什么不问我值不值得?”
青宁终于看了她一眼,她的眸子极深极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深潭,听到这话,她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为何要问你是否值得?你想我问,不过是你在怀疑值不值得而已。”
是啊。
值得与否都是对付出的人而言,与其他人何干呢?
她希冀青宁这样问她,无非是她有所动摇罢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她怎会觉得她能欺瞒住她!
月皎深吸一口气,她向着青宁所在方向郑重跪下。
“我欠星宫一条命,少主饶我性命,我内心却饱受煎熬,我愿废除修为,自请进入断愆崖。”
青宁受了她这一拜,亦未劝说她收回这过分严重的惩罚,正如月皎所说,她并非全然愧疚,只是内心煎熬害怕少主的身份压在她身上罢了。
她的出发点是自己,那就怎样都不需要外人置喙。
【华胥先觉神秘少主完成进度:13%】
月皎直起身来,周身的气势已瞬间倾颓。
她勉强稳住气息,看着乔林秋自嘲道:“废掉修为这件事若是也要假手于人,未免也太过丢脸了。”
乔林秋蹙眉:“师妹何至于此?”
温照夜扶着月皎站起身来,月皎环视一周,这是她最后一次以宗门长老身份出现在此,此后,她便连最底层的外门弟子都不如啦。
“是我之错,我认;乔暮雪为我之弟子,若是有冒犯诸位的地方,是我教导之过。”修者自废修为,远不止修为被废那样简单,她浑身经脉都被摧毁,若无温照夜搀扶,她早已瘫软在地。
月皎涩然开口:“她尚且年幼,若是要吃教训,此后无我,必将吃上许多,还望诸位暂时海涵。”
月皎都说到如此地步,在场之人大多位高权重,至少表面上大多十分和善,加之乔暮雪的亲爹便在堂上坐着,一时间对乔暮雪的夸赞声不断响起。
青宁自知此话其实是对她讲,她并不想读懂这个气氛,于是只是看着堂上,眨眨眼,又打了个哈欠。
“成绩何时出?”
她拨了拨殷雪重的发带,与她磨损的衣摆并在一处。
殷雪重头向后仰,后脑轻轻地撞了撞她:“明日。”
“那便走吧。”
她没有演戏的天分,又何必强行挤在戏台上?
月皎失落地看着殷雪重背着青宁越走越远,她与青宁只有数面之缘,却也知道青宁实在淡漠,本就只是抱着侥幸,青宁不予回应也再正常不过。
月皎失落之余,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自私,自顾自地插手负担乔暮雪的工作又自顾自地放手。
走出宗主殿的时候,浑身仿若卸下了一个偌大的担子,她擡起头,迎着落下的光线,在心中道:“晴雪师姐,我就帮到这里了,抱歉。”
殷雪重正要带着青宁回到剑冢,却碰到了收好阵法回来的宿兰时,她作出一副抱歉状:“我的师妹,当真可怜。”
青宁不想言语,殷雪重问道:“魇骨是谁的?”
宿兰时答非所问:“好疼的。”
“看来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在断愆崖不好吗?”殷雪重虽是笑,却杀机毕现。
宿兰时飞速躲远了点,她是当真觉得委屈了,甚至都带了哭腔:“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况且考虑倒师妹生来孤苦,我甚至在幻境中为师妹你加上了一点父母温情。”
这温情,青宁宁可不要。
“幻境中如何不过就是你一念之间的事,是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植入你的魇骨的?!”
殷雪重本欲动手,青宁却适时以头抵了抵他,于是他便像即将喷发又被堵上的火山一样,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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