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1/2)
道别
期末考试的那天盛电动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以后考试还差几分钟结束,又不能提前交卷子,他看着空了大半边的卷子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学习这方面已经无药可医了,黄雨默在他的余光里奋笔疾书,看起来就是上清北的料子。
最后一天考完,盛电动和黄雨默照例一起离开,却在教学楼里碰到出来的洛晴,黄雨默看着洛晴手里的一沓子纸心里一沉。
但又明白,到底是拖了又拖,他们能一起上学到初二结束都是自己占便宜了,黄雨默如往常一样乖巧的叫人,洛晴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走,阿姨今天开车了,先把你送回家。”
跟盛电动他们家不用客气,黄雨默也没有推辞,她听着洛晴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跟盛电动讲关于“退学”,“离开”和“将来”,那些词语听到自己耳朵里是朦胧的,却又格外的真实。
下车的时候盛电动扯了一下黄雨默的胳膊,小姑娘回头看他的时候眸子深沉,像是汹涌的海浪猛烈的拍打着悬崖峭壁,这个眼神太复杂了,盛电动一时间有些发怔,等到洛晴催促他才赶紧说出了自己想讲的话,“后天你早一些到道馆。”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黄雨默好像知道分别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她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好”。
虽然时时刻刻都在宽慰自己,一直不停的麻痹着说服自己什么才是现实,但真到了这一刻黄雨默还是觉得浑身发凉,她咬着唇下了车,站到地上的那一刹那感觉腿窝一软,她手抚了下还没开走的车撑了下身体,颠颠撞撞的跑回家。
第二天黄雨默声称身体不舒服没去道馆,只去了下午的补习班,后来开始后悔,其实补习班也应该请一次假的,她注意力不集中,只能吸收百分之三十的知识,把钱都糟蹋了。
这一天晚上黄雨默和刘林夕联系了一次,她告诉盛电动要离开的事情,刘林夕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冲动之后的话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你确定不告诉他吗?”
“这一走不知道多久,省队的训练那么紧张,小默,如果你不敢明说,至少暗示一下啊?”她看起来比黄雨默还‖操‖心,苦口婆心的劝着,青春期喜欢上一个人其实是非常单纯美好的,可黄雨默却把这些珍品藏得严严实实,除了自己透露的这一个人,任何人都不得而知,包括当事人。
黄雨默仰着头看天花板,她张了张嘴,觉得喉头有些梗,怕明天让盛电动瞧出些什么来,赶紧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调整心态,她灰溜溜的垂下脑袋,对着脖间夹着的电话道,“我们才初中,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我明天冲动下告白成功了,然后呢?”
那边的刘林夕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现在这年纪,且不说成熟与否,能否理智的判断事情,同龄人搞对象隔着班都算异地恋了,那我们呢?隔着好几百公里煲电话粥?”黄雨默心里的压抑瞒过天去,她眼前黑乎乎的一片,有些晕,继续说,“且不说他训练那么密集有没有时间,我呢?我就要中考了。”
刘林夕只插进去两个字,“可是……”就再次被黄雨默打断。
“距离太远,结缔越多,我们注定要分开。”黄雨默的语气平淡的像是寻常的聊天,说到这一句却蓦然红了眼眶,“分开之后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我这个年纪,再喜欢一个人都得收着,感情不能成为一个人生活的全部,我得有立身之本,才有资格爱人。”
所以所有的假设都不现实。
这是黄雨默第一次提及“爱”,这个字像是警钟,一下把刘林夕的脑袋敲清醒了,她们明明在同一年出生,可黄雨默的眼睛可以看得到很远的,她们触及不到的未来。
有的人活的太过清醒了。
那天晚上黄雨默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依然坐在班里面的座位上,盛电动坐在她旁边,但不是现在这个位置,而是初一上学期最开始的时候,她身上穿着校服,额上冒汗,衣服上绣着的号码牌还没来得及撕。
运动会已经开完了,再过一会儿等班主任讲两句话完事儿就可以走人。
盛电动躲着后面追他的人,气喘吁吁的把黄雨默桌子上的水拿过来倒在自己杯子里喝,“等我会儿昂小默,一会儿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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